叶莲衣本来还在犯困,一个激灵全醒了。
她抬手就要一耳光呼过来。
“师尊!你大清早发什么疯?”
叶惊鸿很有经验地钳制了叶莲衣的手腕,顺势用长腿压住她踢过来的腿。
“……不行吗?”
叶惊鸿将她压得动弹不得,他吐息的热气喷得叶莲衣颈窝痒痒的。
“师尊想了一整夜,万一你以后又跟哪个男人跑了怎么办?衣衣,我实在接受不了。”
叶莲衣难以置信:“你就因为接受不了将我交给旁人,就打算自己来?这合理吗?”
叶惊鸿死死按着她的手腕,他嗓音靡丽道:“衣衣,旁的男人或许会变心,会背叛,但师尊不会,我只会永远爱你。”
“可你的爱,压根不是爱情啊!”
叶莲衣崩溃了,她推拒着叶惊鸿。
“你这是过度的保护欲!是畸形变态的掌控欲!”
“只要我足够爱你,不就好了?”
叶惊鸿抓着她的手,低头吻着她的掌心,又吻了吻她的指尖。
“衣衣,相信我。这个世上不会有哪个男人,比我更爱你了。”
“傅忘尘能给你,师尊都能给你;傅忘尘给不的,师尊依然会给你。”
“衣衣,你吻吻师尊吧。”
“叶良善!你冷静点!”
叶莲衣极力推开他胸膛。
她声嘶力竭道:“这个世上,没有哪对师徒会接吻的!没有!”
手腕猛然被人按在头顶。
叶惊鸿温热的手掌,从她手腕滑到手心,紧紧与她十指相扣,缠绵又握紧。
男人俯身欺压的瞬间,叶莲衣整个人都懵了。
好似桃花香席卷,她被迫张嘴迎合,唇齿缠绵,唾液拉丝。
两人鼻尖贴着鼻尖,呼吸不断交换。
叶莲衣在颤抖,浑身的雪肤,泛起樱花般地红。
在她意乱神迷,几近窒息的时候。
叶惊鸿终于离开了,他微微喘息,低哑笑道:“衣衣,你看,这不就有了?”
*
雪色之中。
叶惊鸿阴沉着一张脸,抓紧了玉骨折扇:“本尊就不明白了,不就吻了她……怎就哭了?”
昨夜,他吻完叶莲衣之后,身下小姑娘浑身发抖,委屈到泪花涌了出来了。
好似他叶惊鸿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南山烬坐在树上,两条腿互相交叠,居高临下地坐在树上。
他长眉一挑,冷声斥道:“叶惊鸿你一个当师尊的,怎能如此对待小莲藕?”
“你得勾引她,魅惑她,欲拒还迎她,等着她主动将你按在床上,然后一顿猛亲。”
叶惊鸿目光冷冰冰移过去:“……你俩经常这样?”
南山烬下巴微抬,得意极了。
他敢打包票,整个良善宗和小莲藕亲得最多的非他莫属。
他们最近感情特别好,整天都要腻在一起,见面就会亲亲抱抱好一会。
南山烬从树上跳下来,再次化作九尾灵狐。
它扭头看着叶惊鸿,九根尾巴翘地很高:【学着点。】
山崖白雪皑皑,叶莲衣长剑横扫,越想越气。
昨夜,她怎能鬼迷心窍,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叶惊鸿真温柔、真可靠呢。
这个男人的温柔都是假的,只有变态是真得!
他仅仅因为接受不了,自己会和其他男人跑了,就将她按在身下强吻。
可是……
叶莲衣突然停下,轻轻地触碰着自己嘴唇。
在那屈辱无比的吻中,她好似品到了,一丝丝的甜。
叶莲衣正出神之际,她瞥见一团火红色,朝她飞扑而来:【小莲藕!本君来也!】
叶莲衣连忙收剑回鞘,空出双手接住胖成球的南山烬。
她声音立刻温柔了:“小红,你怎么来啦?”
冬天到了,小红不仅变胖了,毛发也是蓬蓬松松的。
叶莲衣没忍住,抱起它就要吸。
小红伸出软软的粉肉垫,强烈阻止她靠近,一副“别这样”、“我们不可以”的表现。
它越是故意抗拒,叶莲衣越是邪恶兴奋。
她强势按住小红的爪爪,将脸埋进它的肚皮,对着小红一顿狂吸猛亲。
小红假装委屈地哼唧着,然后用脸蛋埋进叶莲衣的胸口蹭了又蹭。
叶惊鸿站在远处,脸色阴沉无比,目光如同淬毒一般。
南山烬一个几千岁的老狐狸,私下就是这样占衣衣的便宜的?
叶莲衣和小红亲热的时候。
白茫茫雪地里有一雪团,蹦蹦跳跳的过来,落下一连串梅花印。
那是一只漂亮的垂耳兔,纯白无暇似雪团,唯独后背生了一处桃花状的胎毛。
垂耳兔它慢慢转头,红宝石般的眼睛似含情脉脉,睫羽如小扇弯弯,长得无辜又可怜。
叶莲衣迅速被它的美貌吸引走了目光,甚至将怀里的小红直接一丢。
南山烬脸都气歪了:【叶惊鸿太无耻了,怎么连灵宠的位置都要抢!】
叶莲衣脚步放的很轻,慢慢靠近叶惊鸿化形的垂耳兔。
她轻声细语地哄着:“小兔子乖乖,我的乖乖,来姐姐的怀里,姐姐会好好疼爱你一番的。”
垂耳兔睫羽微颤,佯装转身要逃。
叶莲衣一把揪起垂耳兔的耳朵,带着旋风般“噔噔噔”跑了。
叶惊鸿:“?”
梦幽罗在膳房摸鱼之际,就见叶莲衣兴冲冲地推门而入。
她两眼冒光:“梦姐姐,我师尊呢?”
叶莲衣提着手中漂亮的垂耳兔,强忍住快要流出的哈喇子。
“快!告诉他,今晚我要吃麻辣兔肉!”
叶惊鸿:“……”
那一天晚饭。
叶莲衣如愿以偿地吃上了麻辣兔肉。
她伸出粉舌头,一直在扇风。
“师尊!看到那只大肥兔子,我手疾眼快就是一抓!果然,长得好看的兔子也很好吃!”
叶惊鸿坐在一旁看着她,全程笑而不语。
噩梦,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谢治的里衣早就被冷汗浸湿了。
他缓慢起身,走到桌前想要倒一杯水,结果发现水壶是空的。
他按了按太阳穴,梦幽罗这烧火婆子怎么做的,连壶水都不给他备着……
谢治有些烦躁,于是披了一件厚厚的外衣,提着水壶去厨房取水。
路上,他撞见月下独酌的叶惊鸿。
雪色和月色,都不如他一袭白衣皎洁。
叶惊鸿远远看见谢治,隔着水榭对谢治举杯:“喝一杯?”
谢治坐到叶惊鸿的对面,口干舌燥的他,嫌弃叶惊鸿的酒杯太小,索性拿起酒壶,直接畅快饮酒。
谢治只觉得灵酒滋润五脏六腑,他不由畅快道:“好酒,够烈!”
谢治放下酒碗,看向独酌的叶惊鸿:“叶惊鸿,你心情不好?”
两人在私下,向来没有上下级的分别。
叶惊鸿望着玉瓷酒杯,低低笑道:“你不也是吗?”
谢治放下酒碗,神色严肃:“本侯一直想问你一件事……你心里,究竟藏着谁?”
叶惊鸿望着月色下透光的酒杯,低头不语。
“你心里既然有人,就该对衣衣保持分寸……你实在是太越界了。”
谢治无奈道:“哪个年轻小姑娘,能经得住你这样胡乱的宠?”
“叶惊鸿,衣衣本就年少懵懂,万一真对你动心了,你打算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