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屋里很快就衣衫不整了,一点也没有白日宣淫的害臊。
正激情着呢,外头有人敲门:“请问这里是王石井王兄弟家吗?”
“找你的。”
邵云安推推呼吸粗重的某人。
王石井的脸上是明晃晃的不耐:“谁啊!”
不情不愿地提裤子。
“请问这里是王石井王兄弟家吗?”对方又拍了两下门。
王青从屋里出来:“爹,有人找你。”
“马上来,你去开门。”
王青跑过去打开院门,就见外面站着一位陌生的大叔。对方那穿着打扮绝对不是村里人,他身后还有一辆骡车!
来人亲切地对王青说:“小娃,王石井是这家的吗?”他听到这小娃喊爹了。
王青点点头,却没让对方进来:“我爹在忙,等会儿就出来。”
“我是一丈轩的许掌柜,我来找你爹和你小爹谈点事,他们都在家吧?”
“嗯,都在。”王青回头,盼着他爹和小爹赶紧出来。
紧闭的房门开了,王石井先走了出来。
一看到他,许掌柜眼睛就亮了:“石井兄弟。”
这从“王兄弟”直接蹦到“石井兄弟”去了。
“许掌柜。”王石井招呼对方进来,同时交代儿子去泡菊花茶。
王青跑进厨房去烧水、泡茶,厨房有一个茗炉,专门用来烧泡茶的水,很快。王石井带许掌柜进了两个孩子的屋。
两个孩子正在屋里写字呢,妮子听爹的交代喊了声“伯伯”,懂事地收拾炕桌上的书和笔墨。
王石井帮着女儿收拾,跟许掌柜说邵云安一会儿就过来。
许掌柜说了声“不忙”,环视这间简陋的屋子,笑问:“听说石井兄弟和邵小哥正在盖新房,什么时候能搬进去?”
“估摸着得十一月底,或是十二月初了。许掌柜坐。”
许掌柜上炕,盘起腿,特别多瞧了几眼摆放在炕头木箱子上的一套别致的茶具。
王青进来了,手上的托盘里是泡在两个白瓷茶碗里的菊花茶。
王石井让王青喊了人,端过茶碗,在许掌柜面前放下一个。王青出去了,还细心地关了门。
许掌柜拿起茶碗,吹了吹,抿了一小口。在嘴里含了会儿,他咽下,说:
“这菊花茶县上的‘永宁堂’卖得红火。不过这口味,还是石井兄弟家的更胜一筹。”
王石井大大方方地说:“内子喜欢琢磨这些,家里的菊花茶都是他自己做的。”
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是穿戴整齐,并且用灵泉水消除了嘴唇红肿的邵云安。
进来的他不好意思地说:“让许掌柜久等了。”
“不久不久。”许掌柜的笑容加深,“邵小哥,我是有事登门啊。”
“哈,您那么忙,无事也不会登我这三宝殿。”
许掌柜愣了愣,哈哈笑:“邵小哥总会说出些惊人之语。”
邵云安上炕,直接问:“许掌柜有什么事儿?”
许掌柜收起笑容,指指面前的茶碗:“许某所来为的就是这菊花茶呀。”
“啊?菊花茶怎么了?”邵云安装糊涂,当然,他也确实有点不明白许掌柜的来意。
许掌柜开门见山地说:“那‘永宁堂’不是我东家的铺子。现在‘永宁堂’的菊花茶已经卖到了敕南府,一斤难求啊。”
许掌柜说是他背后的东家得知了菊花茶的事后,很是着急,要他去问问。其实是他自己心里着急。
许掌柜已经打听出菊花茶出自邵云安之手,这不就找上门来了。
不过许掌柜嘴里说的是:“我东家在京城不便前来。不然他一定会亲自来见邵小哥你,他着我务必请邵小哥帮帮忙。”
许掌柜想着,东家毕竟是京城人士,邵云安以后若再想找合作的一方,也该优先考虑他们才是。
邵云安一脸为难:“许掌柜,这菊花茶还真不是我没想到您。
果酱也好,菊花茶也好,我之所以把方子卖出去不仅是家中人口太少,忙不过来。
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我们一家四口能在村子里尽快落脚。您也知道我家的情况。
本族靠不住,我和井哥只能求助于里正大叔和孙族长。
我把这菊花茶的方子卖给孙族长后,人家就已经找好‘永宁堂’了。”
孙阿爷与‘永宁堂’的掌柜有交情,两边也一直有药材的往来,邵云安也不能非要从中插一手。
他要是那么做,那还不如一开始不给孙家方子。
听邵云安说完,许掌柜也是一脸的为难:“我知道孙家与‘永宁堂’的掌柜有交情。
就是不知孙家与‘永宁堂’的契书上可有写明,这菊花茶只能卖与‘永宁堂’?”
邵云安摇头,他哪知道,也不会过问。
他也看出许掌柜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索性让王石井去把孙族长喊过来,让许掌柜跟孙族长当面谈。
许掌柜也想当面跟孙家那边能主事的人谈谈。趁着王石井去找孙族长,不在跟前,许掌柜便问起邵云安里正家做果酱的事。
他知道赵家那边收了很多的大枣和山楂,可这酱却一直没消息,许掌柜不由猜测,是不是赵家对他先前给出的收购价钱不满意?
许掌柜:“若他们是不好开口提价,那大可不必,有什么要求直说就是。”
邵云安笑道:“许掌柜您多心了。那刚摘的大枣晒过之后再在做酱,才更甜更好吃。
这之前是农忙,赵叔是里正,不能带头不种地,去做买卖,这要被县令知道会罚他的。
农忙也刚结束没两天,赵叔一家也是刚能喘口气。而且,这果酱,不是说随时都有才能挣钱。”
许掌柜立马说:“愿闻其详。”
邵云安:“许掌柜您卖果酱,肯定也希望价钱越高越好吧?”
许掌柜:“自然。”
邵云安:“这过年期间可有鲜果吃?”
许掌柜:“敕南府有是有,却是少。京城那边就没有了,都是得从南边快马加鞭送过去。”
邵云安点点头,说:“红枣是温补之物,对女子,特别是产妇极好。
天寒地冻的,来一杯热乎乎的红枣水,自是暖到心里。若产妇没有食欲不佳或消渴症,那多用些红枣酱,可益气补血。
山楂酸甜可口,冬季没什么好吃的甜品,山楂酱不仅可单吃,还可做甜汤。红枣酱也能用来配着干粮来吃。”
只要耐心多等一阵子,等到天更冷一些,市面上也见不到什么好的鲜果,到那时把红枣酱和山楂酱的噱头抛出去。
物以稀为贵,红枣酱和山楂酱的价钱比果酱的翻倍,这就没任何问题了。
若现在就拿出来卖,“一丈轩”挣得少,里正一家挣得也少,都吃亏。
毕竟做(果)酱这件事已经不是里正一家的买卖了,而是整个赵氏一族的买卖,那利润肯定越高越好。
许掌柜是越听眼睛越亮,一拍桌:“邵小哥啊邵小哥,你不去做东家可真是太亏了!”
邵云安笑呵呵地说:“我不做东家,许掌柜不就少一个对手吗?
我跟许掌柜有如此的交情,作为对手就可惜啦。我还是守着我的山头和地的好。”
心里,邵云安道:【我怕等我能亮出老板的身份时,您会哭。】
而现在,赵氏一族挣得越多,对他们一家也就越有利。谁也不会,也不敢来得罪他这个财神爷。
“邵小哥谦虚谦虚。”
许掌柜哈哈大笑,心里对邵云安则更多了几分认知。看来,他还是把这个人想得过于简单了。
邵云安收敛了几分笑容,说:“小弟也有件事正想拜托许掌柜。”
农忙结束了,邵云安也考虑起了另外两家人的小买卖。
若是让他们单独在县城支个摊子,那少不得会被地痞流氓骚扰,甚至还可能惹来麻烦。
如果这两家能在“一丈轩”外支摊子,不仅背靠大树好乘凉,也有安全保障。
许掌柜好奇:“是什么小买卖?”
邵云安卖了个关子:“是吃食买卖。等做好了,我让他们送去给您尝尝。您肯定会喜欢的。”
许掌柜也干脆,说:“那好。邵小哥你愿意开这个口,就是信得过我许某。
他们也不用在门口支摊子,就摆在我‘一丈轩’里。每月付一点租金就成,不会多于500文。”
邵云安道:“要不要租,他们自己决定。许掌柜一会儿就在我家吃饭,我做几道拿手菜。
您要觉得口味不错,我就把菜方给您,您也可以给‘一丈轩’添个菜色。”
许掌柜大喜:“邵小哥啊邵小哥,我今日要是不来,还套不出你还有这本事呢!
若真不错,这方子我也不要你送,我买!”
邵云安不介意地摆摆手:“我若什么都想着法子挣钱,非累死我不可,这生活也就没了情趣。
我是喜欢挣钱,但也要学会享受生活才对啊,人不能做钱财的奴隶。
几道菜谱我还不至于卖钱,送给您就是拿您当朋友,您收着就是。往后我若有麻烦您的地方,难不成您还要跟我收钱?”
许掌柜心头大乐:“哈哈,邵小哥仗义!‘不做钱财的奴隶’,也就邵小哥你能说出这般的话了。”
许掌柜心道,不管菊花茶的事能否谈妥,以此人的能耐,那菜谱也肯定不一般,他这趟没白来。
许掌柜也因此更坚定了要跟邵云安交好的决心。他本人也更加欣赏邵云安,而且他势必会把此事详细地禀报大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