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洒入房间时,韩牧野的眼皮微微颤动。小石头立刻察觉,一个箭步冲到床前:\"师父!您醒了!\"
韩牧野的嘴唇干裂,声音嘶哑:\"水...\"
小石头连忙端来温水,小心地扶着师父喝下。韩牧野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趴在床边熟睡的小木头身上:\"你们...没事吧...\"
“没没事,我们很好,师父!”
“那,那就好!这是……”
\"这里是方太守的府邸,师父,您已经昏睡三日了。\"小石头红着眼眶道,\"方大人请了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药...\"
正说着,方时赫闻讯赶来:\"韩壮士醒了?真是太好了!\"
韩牧野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被方时赫按住:\"别动,伤口会裂开。\"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韩牧野虚弱地说。
“不必客气,你们是白老的朋友,自然也是我方某人的朋友。可有好些?”
“嗯,好多了。”
“你伤的不轻,且安心在这里养伤,其他的事不必多管,本官自有法子,谅他郭家不敢擅闯我这太守府。”
\"多谢大人庇佑...在下有一事相求。\"
“韩壮士请讲!”
“我想尽快赶回玉兰县,还请大人帮忙安排一二。”
“这倒不是难事,只是你的伤……”方时赫有些担忧道。
韩牧野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忧虑:\"我无大碍了,周家既敢在玉州行凶,难保不会对玉兰县下手,我担心家中老小...\"
小石头闻言心头一紧:\"师父,要不我先赶回去看看!\"
\"不可!\"韩牧野厉声道,随即因牵动伤口而咳嗽起来,\"你一个人...太危险...\"
方时赫沉吟片刻:\"这样吧,我派一队精锐护送你们回玉兰县。另外,我会飞鸽传书给孟知县,让他加强戒备。\"
“这,多谢大人!劳您受累了。”韩牧野虽然不知方太守为何对他们如此关照,白老与他究竟又有什么渊源,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尽管府医再三劝阻,韩牧野仍坚持立即启程。方时赫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再挽留,命人准备了舒适的马车和上好的伤药。
临行前,方时赫将小石头叫到书房,递给他一块令牌:\"这是本官的令牌,若遇危急,可向沿途官兵求助。\"
小石头郑重接过:\"多谢大人!\"
正午时分,一行人启程离开玉州。马车内,韩牧野靠坐在软垫上,脸色仍有些苍白。小木头乖巧地在一旁煎药,小石头则警惕地观察着车外动静。
\"师父,您再睡会儿吧。\"小石头轻声道,\"有我们在呢。\"
韩牧野微微摇头:\"为师不放心...\"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小石头连忙递上药碗:\"府医说了,这药能止咳。\"
韩牧野喝下药,终于沉沉睡去。小石头和小木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行至半途,马车突然急停。外面传来护卫队长的喝问声:\"什么人挡道?\"
小石头掀开车帘一看,只见前方山路被几棵砍倒的大树拦住,十余名蒙面人持刀而立。
\"有埋伏!\"护卫队长高喊,\"保护马车!\"
箭矢破空而来,一名护卫应声倒地。小石头迅速拉上车帘,将小木头和韩牧野护在身后。
\"石头...\"韩牧野强撑着坐起,\"拿我的剑来...\"
\"师父,您别动!\"小石头抽出短刀,\"我去看看!\"
他刚推开车门,一支箭便擦着脸颊飞过。护卫们已经与蒙面人战作一团,但对方人多势众,护卫队渐渐不支。
危急时刻,小石头突然想起方时赫给的令牌。他高举令牌,大声喝道:\"玉州太守方大人令在此!尔等胆敢袭击官差,是要造反吗?\"
这一嗓子果然奏效,蒙面人攻势一滞。护卫队长趁机反击,连伤数人。
\"撤!\"蒙面首领见事不可为,一声令下,众人迅速退入山林。
护卫队长欲追,被小石头拦住:\"别追了,保护师父要紧!\"
清点伤亡,护卫队死二人,伤五人。小石头帮着包扎伤员,心中越发焦急:\"这些人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师娘那边...\"
为避免再次遇袭,护卫队长建议改走小路。韩牧野醒来得知此事,坚持要日夜兼程赶路。
\"师父,您的伤...\"小石头忧心忡忡。
\"无妨。\"韩牧野咬牙道,\"你师娘若有个闪失...\"
见他如此坚决,众人只得加快行程。马车颠簸得厉害,韩牧野的伤口几次崩裂,却始终咬牙坚持。
第三日黄昏,玉兰县城墙终于映入眼帘。然而城门紧闭,守卫森严,气氛明显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