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我可太开心了!你这衙门都比我一品楼热闹了。”谢缈是真心夸他,通州县城如此鲜活,可都是因为陆轩。
“你高兴就好,衙役们抓人,我不过就是审一审,判一判,比起那些一来就查旧案子的前任县令,我实在不值得一提。”
陆轩是真没打算在任上鞠躬尽瘁,他还想着长命百岁跟谢缈白头偕老呢。
“顾好眼前人就好了,没必要没苦硬吃。”
谢缈以前不在意陆轩是好人还是坏人,现在也不在意他是好官还是坏官。
就图他合自己心意,合不合世俗的心意,大概是没那么重要的。
皇帝都做不了的主,一个县令又何必上蹿下跳的。给后来人少制造点陈年旧案就很好。
“刘员外家那个宝贝独苗,就前天差点被你打然后被他爹赎回去那个,明日成亲。来不及准备酒席,又不想太潦草失了面子,便高价从一品楼定了。”
谢缈不大赚一笔,都觉得有点对不住陆轩前面那一通操作,当下就坐地起价,毫不手软。
而且为了酒楼明日正常营业,府里的后厨全都去帮忙,她也打算去凑凑热闹。
“想不到刘员外如此魄力,竟然抛开门第之见,给他选了杀猪匠的女儿。不过那个女子只是出身不那么好听,人品却是一等一的好,是个能立得住的人,相貌也不错,配那刘沛源尽够了。”
“缈缈见过她?对她评价如此之高?”
“高吗?还行吧,也算是见过,我还去听过他们家的墙角。她爹娘担心她高嫁受委屈,你猜她怎么说,只当刘沛源是配种的公猪,她也就是做一回母猪罢了。
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就是猪,有什么好怕的。只要生了小猪崽子,在刘家也就站稳了。嫁入穷人家里,有可能不受气但是一定要受苦,照样要生崽子,现在既有了这个机会,自是要抓住的。
更何况,她看刘员外的意思,是要她除了生崽子传宗接代之外,能管住刘沛源,免得他在外惹祸,带累全家。
巧了不是,管人她擅长啊,家里的弟弟妹妹哪个不是被治的服服帖帖。至于婚后,到底谁要受气,尚未可知。”
陆轩看着她越说越开心,中间还穿插着模仿人家的语气,神情,乐此不疲,完全不担心仪态不好。
“你说这个杨姑娘是不是很不错,若有机会也是可以结交一番的。她是那种生命力极其强,很有目标的的女子。刘家很适合她。我已经有些期待,她多久能站稳脚跟了。”
谢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玩味地笑了笑。以前只听说过,男人吃绝户,想来也不全是如此。
“你觉得好,给她个机会也无妨,这样的人,想来也是愿意往上走的。”
“人人都要给机会,机会还有什么意思?我现在只是觉得不错,但无利可图,再看看吧。
对了,那药不错,可有多的,匀我点儿,化尸水就不要了,那个我不爱用。”
谢缈不爱处理尸体。
“明日让青木给你送来,慎用,一点点就能让人痛不欲生,经脉寸断,清醒地疼死。”陆轩怕谢缈莽,没个轻重,自己不小心碰了。
“真毒,谁搞出来的药,啧啧啧。”谢缈感叹了。
“正是区区不才在下你的亲亲夫君我!”陆轩冷笑着把嘴角往上扯,给我重新组织语言,好好说!
“呵呵,我说呢,普通人哪能做出这种毒药,原来是我夫君啊。不过再毒,也没有我眼光毒,从人群中选中了你!”
她脸不红,心不跳说完,就径直往小池塘走去,这边还是太热,得靠近水,才能凉快点。
陆轩在她身后轻笑出声。
谢缈:烦死了,这个男人随便笑笑,声音还这么好听。要不回去洗洗早点睡,都是运动,干嘛要喂蚊子呢,回去做点快乐的运动也不错。
还没走到小池塘,她转身往回走,陆轩也不问她,只是跟着。
被翻红浪又一夜,谢缈觉得随心而动,果然是最棒的事情。
……
难得早起,同陆轩一起吃了朝食,陆轩去了县衙,她带着春茗,夏竹去了一品楼。
谢如在二楼给她留了个雅间,今天还是来头一遭过来。
夏竹守在外面,春茗随她进去了。
左侧的墙后面有道暗门,一人从里面穿过。
“见过主子。”谢如行礼。
“第一次,每人罚三个月月钱,没有第二次。”谢缈没有看她,坐在窗边往外看。
“是!”谢如没有半点不服,来训练他们的人,提醒过她们,可以不聪明,但是不可以蠢,时刻管好自己嘴巴。
不忠心的人,只要不做背叛的事,都不会死,但犯蠢就会。
同一批来的人,只有死掉被丢出的,没有活着离开的。当初谢缈救人就是要买他们命的。
“下去吧,春茗你叫人上壶茶,我今天要在这里坐坐。”迎亲的队伍返程的时候是要经过这条街的,她在这儿等着就行。
谢如离去,墙面恢复,看不出一点痕迹,暗门做得很不错。
莫寻和孙维良今天也来了,今日刘员外家有喜,一品楼的雅间空出来两间,他们要了一间。
阿绫的房间里没找到线索,他们最后待过的地方是一品楼,也许可以来碰碰运气。
至于骆五娘,她还在等霍思铭,按着往日的情况,这时候霍思铭早该来了。
就算是有事走不开,也会派小厮过来送东西,可是算上小红说的那些时间,霍思铭已经有一段时日没过来了。
难道真的变心了吗?不,不会的,小红说他被抓牢里之前还一直在找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想找人打听,可是霍思铭身边的几个小厮都不见人影,跑上门去,更是不行。霍思铭那个醋精夫人,恐怕会当场发疯。
想了想,她还是换了身衣服,戴上帏帽,去了王府附近,看看能不能蹲到霍思铭。
被惦记的霍思铭,这会儿关在院子里头,正在惦记别人。压根就没想起来骆柔这个人。他是进府就忘,出府才惦记,分得清清楚楚。
他被关着云英没去找他,他出来几天了,云英还没从庄子里回来,到底要散多久的心。
“你们到底有没有给二少夫人递信,说我回来了,让她赶紧回来!”他想了想又冲着院门守卫嚷嚷,不会根本没人去通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