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禾缩在人群里看着热闹,悄悄叮嘱白小圣,“趁这个机会,你赶紧去阮大祥家里转一圈,把他们家的贵重物品给我收拾干净,正好,阮老头去他们家拿衣裳,咱们来个栽赃嫁祸,对了,别忘了把那张寻亲报纸顺出来。”
白小圣已经无力吐槽,对于阮星禾随时随地给人泼脏水的奸诈行为已经习以为常,又一次将小老鼠给丢出来,“你去阮大祥家里,将他们家里的贵重物品,都收进这个戒指里。\"
阮星禾看到白小圣给小老鼠脖子里戴上的用黑绳子穿着的戒指圈双眼放光,“这是你的空间戒指吗?给我一个呗。”
“只有两个平方,你要吗?童叟无欺,只要九九八,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滚~”
麻溜的一脚,将白小圣踹了八丈远,真是个财迷猴。
又一次披挂出征的小老鼠敢怒不敢言,乖乖的跟着白小圣走了。
阮星禾为了刷存在感,跟身旁的张大妈聊了起来,“张大妈,怎么回事?我奶他们怎么玩儿屎去了?真是,我这还没走到家,就听说我奶他们出事了,没想到,会出了这么重口味的事,太丢人了。”
张大妈兴致勃勃的拉着阮星禾讲八卦,“星禾丫头,你跟大妈说,你奶家的粪坑里,是不是有什么宝贝?”
阮星禾眨眨眼,一脸懵的疑惑问道:“怎么可能?我不知道啊。”
“嘿,我就知道,你奶不会告诉你,我可是看见了,在你走出院子后,你奶她们立马就去捞宝贝了。”顿了顿,又兴奋的开始讲是非,“我就知道你爷奶和爸妈都不疼你,不然的话,这么大的事,怎么就背着你一个?”
阮星禾委屈的吸吸鼻子:“唉,张大妈,还是你看的明白,不过,我都习惯了,爹不疼娘不爱,他们全都捧着阮星兰,使劲儿磋磨我,有时候,我真怀疑,阮星兰是不是我爹的私生女。”
张大妈眼神亮晶晶的听着阮星禾吐槽,相信不久的将来,阮星兰是私生女的八卦也会传遍厂区。
大晚上的,厂里职工忙了一天不回去休息,集体等在澡堂子门口,等着阮家人洗澡出来,这也是一大奇景。
阮铁栓拿了阮星兰和阮星辰他们的衣裳过来,他自己倒是能将阮星辰的衣裳送过去,但是,送阮星兰和阮星月的衣裳倒是犯了难,看到在人群里磕着瓜子,兴致勃勃聊八卦的阮星禾,叹了口气,冷着脸走了过来,“星禾,给你妹妹和堂姐她们送衣裳去。”
阮星禾看到阮铁栓手上的衣裳,满脸惊恐的退后几步,“不要,我不要去,她们在里头煮屎吃,让我去送衣裳,我才不去。”
张大妈听了阮星禾的话,忍不住笑了,“煮屎吃,哈哈哈~那岂不是说,他们全都在煮屎吃?”
围观在澡堂子门口的那些人闻言也“哈哈”大笑起来,这形容还真是贴切,这一洗澡,里头雾气腾腾夹着臭味,可不就是那样?
阮铁栓见阮星禾还在说风凉话,不禁恼了,“你不去谁去?难道让你爷去女澡堂子送衣裳?”
阮星禾“嘿嘿”一笑,“爷,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您看,大伯重赏下,大家不是同意我奶他们去澡堂子里洗澡,你也悬赏啊,肯定有人去送衣裳。”
眼前的张大妈眼神贪婪的看向阮铁栓,“老阮啊,这样,你给我一块钱,衣裳我送过去。”
“哎呦,送个衣裳而已,哪用那么多?我八毛就能送。”
“我七毛~”
“我五毛~”
.....
阮铁栓气的七窍生烟,瞪着阮星禾吼,“阮星禾,你诚心的是吧?”
“爷,我一块五~”
“......\"
最终,阮铁柱出了五毛钱,让张大妈将衣裳给送进去。
衣裳送进去,阮铁栓也跑进澡堂子里洗澡去了。
从澡堂里出来的张大妈立马就弯腰吐了:“要少了,真是要少了,现在,那澡堂子里,就不是人待的地方,猪圈都比那里头香,真是这一家子在煮屎吃。”
“这是都在干什么?”这时,背着大包准备回家的陆星阳见这么晚了,厂区还灯火通明的,就进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一群人围在厂区澡堂子门口,“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孙伟认出来陆星阳,不禁笑着打招呼:“是星阳啊?你回来了?”
要说大家为什么不会过于为难阮家,说到底除了阮星兰和陆阳的暧昧关系,还有个在部队上的陆星阳,这可是人人敬畏的存在,更别说大家不知道他在部队做什么,他们阮家已经把阮星阳吹上了天,都猜测,最起码是个有出息的军官。
阮星阳点点头:“是,回来探亲。”接着,又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大家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孙伟一本正经的回了一句,“哦,等你爸妈爷奶洗澡出来呢。”
“(⊙o⊙)啥?”陆阳有些懵圈,“等我爸妈他们洗澡出来?”
接着,阮星阳就问起了到底发生什么事,热心群众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经过就说了一遍。
阮星阳听了,半天都没缓过神来,还有这么离谱的事?
看到阮星禾还站在人群里和别人兴致勃勃的分享八卦,忍不住扬声质问:“阮星禾,一家子都造了难,就你什么事都没有,是不是你故意捣乱?”
阮星禾不明所以的抬眼看向陆星阳:“他们玩什么都背着我,能赖我啊?我爹不疼娘不爱的,你又不是不清楚,爷奶和大伯母他们去国营饭店吃饭不带我就算了,玩屎都不带我,我有什么办法?”
“.......”
神特麽玩屎都不带你,谁闲的没事去玩屎,吃和屎能说到一起,恶不恶心呐?
阮星禾这话一说,倒也让阮星阳无法反驳。
整个厂区谁不知道,阮星禾就是个没人搭理的小可怜,一家人逛供销社,上国营饭店,她永远都是那个看家的。
接着,阮星禾又问,“对了,堂哥,你怎么回来了?部队上的猪离不开你,你这一走,那些猪怎么办?”
陆星阳没想到阮星禾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他老底,眼神闪烁,表情极不自然的训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待阮星禾说话,便快步往家走。
孙伟疑惑的看了阮星阳一眼,凑近阮星禾问:“星禾丫头,什么部队的猪离不开你堂哥?怎么回事啊?”
阮星禾一脸懵懂的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蠢澈又无辜的问:“厂长大伯,你不知道我堂哥在部队养猪吗?我跟你说,我堂哥养猪可厉害了,养猪小能手,以后,咱们厂里的猪若是养的不好,可以让我堂哥帮忙看看.......\"
茶言茶语谁不会,上辈子,她没少被这一家子不小心说一些隐私出去,害她成为整个厂区的笑柄,让你们家吹,使劲儿吹,我都给你秃噜了。
按说在部队无论做什么都是光荣的,干嘛非得吹的那么大牌,让全厂的职工都因此给你们家面子吃不少亏,真是虚荣又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