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也太自信了吧?
看老爸半信半疑,焦韫捏了捏他的手:
“就相信我一次吧。”
宴席开始,路市长一一向大家做完介绍,然后感谢大家的光临,他还谦虚地致歉,说一直很想邀请大家坐在一起,聊表寸心,只因大家都忙于事业,犬子生日也就是一个借口,借此才能圆了这一心意。
动筷之后,大人们陆续站立,举着酒杯表达祝福,路麒麟和他的父母不停起身感谢。可以说,气氛已经烘托到了一定的高度,一片融融。
大人们演绎结束,路市长举杯,一饮而尽,开始往儿子同学身上引导。
路麒麟把第一个发言的机会给了柳云溪。柳云溪有些紧张,好在心里面已经过了几遍祝词:
“路同学可谓才貌双全,不仅成绩优秀,长的又高大帅气,走在校园里,时刻都是焦点。此刻,路同学依然是焦点,祝福他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永远都是焦点。”
柳云溪说完,包间内掌声一片。
柳云溪怯怯地坐下,在路麒麟的介绍下,吕涛他们几个公子哥或短或拉杂,都美言了一通。
焦韫稳坐在椅子上,微笑着欣赏大家的发言。
她知道,路麒麟一定很着急地等待她起身。
因为那几位公子哥已经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时不时互相对视,然后别有深意地冲路麒麟呶呶嘴。
果然,路麒麟坐不住了,用胳膊肘捣捣路市长,路市长立即明白,抬手对着焦局长:
“焦局长能带来宝贝女儿,让我们一家格外欣喜,令爱不做总结发言?”
焦韫故作惊讶,缓缓站起身来,轻轻往后摆了一下头发,娇羞万状,抬头环顾一下所有人,又低下头,片刻才开启对焦模式,望着路麒麟和他的父母,用洁白的牙齿轻咬下唇,微笑:“平时埋在书堆里面,很少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今天路同学为我们举办这么高端的局,让我深刻感悟到自己的差距。”
“要不是爸爸妈妈百般哄骗,我真没有勇气贸然参与,怕自己的浅薄破坏了这里的氛围。”
“现在,我庆幸自己来了,能和各位叔叔阿姨,能和各位同学,尤其是与光彩的路麒麟同学坐在一张圆桌上,而感到无限荣光。”
“路麒麟人如其名,品行高尚,高贵仁慈,不甘苟且,同时平安长寿,同时,麒麟还是文才出众的象征,可谓占尽了吉祥,将来子承父业,必成大器。在此,祝福路同学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路夫人率先鼓掌:“早就听说焦局长的千金是个学霸,这一开口,就确凿无疑了。”
省上赶回的老乡也起身,走到焦韫身边:
“我要是有你这么个灵秀的女儿,也算功德圆满了。这丫头要是对史哲感兴趣,再考上名牌大学,未来前途无量啊。”
焦局长赶紧谦虚:“过奖过奖,这孩子内向,很少抛头露面,还需领导指教。”
路市长也拉着妻子围了过来,向焦局长敬酒:
“令爱一番话,讲的我是热血沸腾,她看到的优点,我平时怎么都没发现。孩子要举办这次庆生仪式,我还责骂他不务正业,现在看来,搞这样的仪式还真有好处,一来呢,咱们能趁机聚聚,二来呢,还可以给孩子鼓舞斗志。不知道你家宝贝生日是哪一天,给我一个机会,我来做东,还是咱们这些亲朋,重新聚一下?”
书记夫人也牵着儿子过来,拉住韩素丽的手:
“以后你要多传授育子经验啊,你看我这个淘气包,都上高一了,还不懂事。你家丫头怎么看,都讨喜,要不,认给我吧,老余一直盼望有个小棉袄呢,他要是来了,指不定当场就认下了,哈哈。”
“平时就是一个野小子,哪有个丫头样子,上不了台面。”
韩素丽受宠若惊,不住地自谦。
省上的老乡表达不同意见:“女孩子有男孩子气,秀中有帅,才更有前途。”
书记夫人点头:“还别说,有点野性的丫头,我更喜欢呢。”
焦韫则一直保持着不露齿的微笑,优雅地对每个人点头。
路市长接过话茬,望着焦韫笑:“还不叫干妈?”
焦韫羞涩地说:“路叔叔,今天的主角是路麒麟,等我真能考上像样的大学,才有资格去试探阿姨的意愿嘛。”
书记夫人听后极为舒服:“哎呀,你们听听,滴水不漏啊,面对夸奖还怎么理智,孩子说的对,不要影响到小寿星的情绪,认亲的事以后再议。”
路麒麟露出得意的神色,他没料到,焦韫会如此配合,还将氛围烘托的那么好。开席前,他还在担忧,高冷的焦韫会不会在某个环节甩脸子,让他陷入尴尬境地。
而柳云溪则变得黯淡无光,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她没资历嫉妒焦韫,她只能抱怨自己生错了家庭。
宴席结束,三家人在酒楼大门口道别,等几个大人寒暄完毕,焦韫当着路市长和书记夫人的面,对路麒麟说:“距离高考不足一百天了,我们都需要心无旁骛,全神贯注,考出水平,然后才能实现各自的梦想,加油吧,路同学。”
书记夫人竖起大拇指,还特意交待焦局长路市长,一定要为孩子营造最安静的环境,排除一切干扰,等两个孩子金榜题名时,大家坐一起好好庆贺。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然后各自回家。
路上,韩素丽揽着女儿的胳膊,追问:“我的天,你今天怎么了,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怎么啦?”焦韫不以为然。
“温文尔雅,咬文嚼字,可真不是你的风格,平时都像个假小子,今天还特意放下了长发,脱胎换骨,成了一个优雅的小淑女,简直惊掉了老妈的下巴。”
“更离奇的是,那套说辞从哪找来的?表面上娇滴滴的一串轻声慢语,里面却藏着春秋,比你老爸还老道。简直不敢相信是我女儿。”
老爸用肩膀碰碰韩素丽说:“你可能没注意,我却听到了叮铃桄榔,很多暗器碰撞的动静。”
“怎么会?”韩素丽白了他一眼。
“吃饭要看脸,听话要听音。”
焦韫装作没听到,转脸看看街道对面,却发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正低着脑袋匆匆赶路。
他怎么跑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