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宝之前可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小姑娘下意识开口“话本上就是这么写的啊！”
回来的这些时间，她听琅灵姐姐念了许多话本，里面上赶着当小妾的，就跟这个王凤似的。
她可没骂错。
林婉华伸出去的手，一直之间不知道该落在何处。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琅灵听到这话，面色复杂。
原本只以为小姐就是当故事听，解解闷儿，这怎么还当真的？
“祖母，话本上还说了，这种上赶着冒充人家媳妇儿的，都是图谋不轨的！”
林婉华无奈“宁宝，话本归话本，她是坏人不假，但这些话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起。”
这要是被传出去，有损宁宝的名声。
小姑娘眨巴着眼“为什么？”
“这若是被旁人知道，旁人会对你指指点点的。”
长宁皱起鼻子“谁敢指点我，就揍回去！”
揍得他不敢指点就是。
现在整个越国可都没有敢招惹她的人。
长宁让人把王凤嘴上塞着的破布拿了下来。
嘴巴放松下来，王凤就狠狠地瞪着她，大声嚷嚷。
“救命啊！沈国公府杀人了！”
“我不要孩子了，你们放我出去——”
长宁抬手，摸了摸耳朵。
“小声点儿，你声音再大，外面也听不见的。”
王凤瞬间闭嘴，狠狠瞪着她。
‘啊——’
红尾白羽的鸟儿一爪子扑过去，王凤捂住自己的眼，
颤颤巍巍抬手，指尖满是猩红。
“血，血……”
林婉华拉着长宁走远了些，这人要是撞到宁宝身上可就不好了。
“说吧，背后有没有人？”
长宁低头看着她，眼中掠过一丝红光。
王凤捂着右眼，抬起头，颤巍巍地开口。
“我，我不知道……”
长宁拧眉“不知道？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认识五哥哥？她许诺你什么好处？”
“我原本是原家旁支二老爷的小妾，后来原家出事儿，我带走所有钱财，离开了原家。”
“至于背后之人……我只知道她是个女人，听口音，不是越国人，她让我把沈煜锦带走，交给她，到时候让我成荣华一生。”
说完这些话，王凤瞪大眼，下意识地伸手捂嘴。
怎么回事？她竟然不由自主地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交代了？
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长宁。
她，她不会是个怪物吧？
“原家？从前越国的那个原家？”
林婉华突然看向她，心漏了半截儿。
原家，虽然不是官宦世家，
却是隐世大家族，百年间，即便不入世，世间仍有他们的传说。
可就在十年前，原家一夕之间覆灭，再也没有了原家的消息。
这么说的话…阿锦，是原家的孩子？
这么大的消息，林婉华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消化。
原坤就站在不远处，听到王凤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就落在了长宁身上。
这个小姑娘…有些不一样。
原家之所以隐世，是因为天机泄露太多，需要休养生息。
从前原家上三代，都为各朝国师，占卜之数十分精奇，可惜，每一次占卜，都是在泄露天机。
这也就导致，往后的原家，每一代都会有些缺陷。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长宁突然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原坤，开口。
原坤见他发现了自己，握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木棍，直接走了过来。
青阳急匆匆地追在身后“嘿，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不听医嘱！”
“都告诉你这段时间不能下床了！你不准备要你这双腿了？”
见他这么肆无忌惮，青阳一顿输出。
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林婉华也算是第一次见原坤。
之前因为他昏迷着，只是匆匆瞥了眼，便让人带下去医治。
现在看着他，倒是气质不俗，确实不像是农户人家出身。
原坤面路尴尬“对不住，青神医，只是，我还有些事情想问一问王凤。”
长宁看着他一瘸一瘸的走到王凤跟前。
低头轻蔑地看着她“王凤，当初你背叛原家，可想过会有今日？”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那也就没有再遮掩的必要。
看到原坤真正站在自己面前，王凤这才相信，这男人竟然真的醒了过来。
“你，你竟然还能醒过来？”
先不说他身上的那些内伤，就连他身上的那些毒，根本不可能轻易解掉。
“怎么？你很失望？”
原坤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
既然活着，那他们原家的仇，就不能忘。
“老夫人，可否让我单独与她相处？”
虽然身份曝光，但是，有些话只能他自己来问。
林婉华看下长宁，小姑娘拍了拍手，点头“那你快问。”
离开的时候，沈煜锦看他一眼。
原坤注意到他的目光，
这孩子……
罢了，过会儿再说。
“王凤，当年，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所以一夜之间全族人睡得昏死过去？”
‘桀桀桀——’
听到他这话，低着头的王凤笑得阴森。
“你说的没错，就是我！”
另一边
离开后的沈煜锦一直心事重重的。
“五哥哥，你在想什么？”
沈煜锦抿着唇“妹妹，我是不是就是个扫把星？”
以前是因为他，父亲才会中毒。
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家族，也被人一夕之间灭了。
是不是都是因为他？
“才不是！”
长宁拧眉“五哥哥，万物生死自有定律，爹爹命中有此一劫。”
“至于你所在的家族…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不是因为你。”
“反倒是你，从小受到了家族的影响，所以后天结巴。”
沈煜锦抬头，眼眶红彤彤的，像只兔子似的。
长宁踮起脚，摸了摸他的脑袋。
“五哥哥，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等原坤问完话，一瘸一拐地被人搀扶着到了大厅。
一走进去，里面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脚步稍顿，走了进去，对着林婉华行了一礼。
“多谢沈老夫人救命之恩。”
“不必谢我，算起来也是咱们之间有缘。”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到这沈国公府。
原坤侧首，目光落在一侧的沈煜锦身上。
眼底思绪万千，最终化作一抹惆怅，叹了口气。
“我未曾想过要将你的身世告知你，当初请求沈国公带走你，是希望你能有一个安稳的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