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欢瞳孔微微睁大,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简直要跳出来。
好在过了两秒,老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让欢欢先睡会儿,先把阿渊喊起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门口的几道脚步声立马隔壁一转。
屁股猝然被拍了一下,沈稚欢原本稍稍降下来的心顿时又紧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偏头,对上了一双含着戏谑的眼睛。
似乎是为了配合她的紧张,男人用口型无声地跟她讲话。
说完,眼神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手中的皮带。
此时此刻,沈稚欢也顾不上什么羞耻,拿起皮带就往男人裤头上穿。
周临渊微微侧了下脑袋,顺着她的耳朵亲上脖子,唇瓣精准地攫 取那细腻白皙的肌肤,细细缠\/磨起来。
酥痒从后脊传遍全身,少女不自在地抖了下,大胆地伸手推人。
男人扬了下眉,抓住那只小软的手,十指相扣地摁在床单上,又瞥了眼她的动作,好心地提醒了句,“搞反了沈稚欢。”
沈稚欢手一停,仔细地看了眼手中的搭扣,她没给男人系过皮带,所以不懂这些。
这小花瓶着急起来劲也大了,拽着他的皮带就往外抽,也不管勒没勒着他。
衣物磨蹭的声音窸窣响起,光线从窗帘缝偷偷进来,本该是极度暧昧旖旎的晨初,而身前的人儿,男人低眸扫了她一眼,满脸的紧张害怕。
周临渊在心底不满地啧了声。
而门口,迟迟等不到回应的周振霆彻底没了耐心,走上前就想要推开门。
吴妈像是突然想起了点什么,眼神悄悄地瞥了眼旁边的房间,心里警钟大作。
她走上去,挡住老爷子的动作,情急之下脑子也灵光,“哎哟,是我糊涂老爷子,忘了先生有晨练的习惯。”
“再有个十分钟先生才回来呢”老爷子在部队多年,侧头看人时,神情严肃压迫,吴妈手心出汗,心也忐忑跳动,稳着话,“前两天先生在外头买了个花瓶,听欢欢说是宋朝还是清朝的,您要不去瞧瞧?”
老爷子对这些感兴趣,听她这么一说,当即就跟着上楼去了。
等那几道脚步声完全在走廊内消失,和搭扣周旋许久的人儿也终于成功。
周临渊见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里觉着好笑,但细细回味起来,又莫名刺激。
她管他喊小叔叔,而现在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躲着家里突然造访的长辈,男人眼神一刹那就暗了,还…真他妈背德。
老爷子上楼参观完那只花瓶后,又在三楼的小电影院和游泳池、健身房闲闲地逛了一圈,这才没了兴致的从楼上下去。
而楼下,茶几上刚烧开的水咕噜咕噜地响着,男人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听见楼梯的响动,周临渊这才懒懒地抬头看了眼。
“哟,您怎么来了。”
周振霆听着他这副不正经的调调就来气儿,说是去晨练,但身上衣服松松垮垮的,神情还一副慵懒的样,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临渊这么说着,还顺手往沈稚欢面前放了一杯水。
见状,周振霆皱起的眉头又松了点,这还像个长辈。
“爷爷,您来了。”沈稚欢站起身来,努力忽视心里的愧疚和异样,强颜欢笑地喊了句。
周振霆笑得慈爱,朝小姑娘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坐下说话。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吴妈过来泡茶伺候,周临渊看了眼老爷子的正装裤,又看了眼从楼上下来后自动守在门口的两名警卫员,心里顿时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儿。
“一会我就得去承天门参加大典,按理事长秘书部的意思,等阅兵仪式结束后,邀请咱们一家去礼堂共进晚膳,这事儿我问过老陈,他们家也去,还有沈家和梁家也得去。”
吴妈将泡好的茶分别放在周振霆和周临渊面前,男人扫了眼,是一杯紫金普洱,性温,对嗓子好,伸手推到了沈稚欢面前,指尖轻轻地敲了下杯壁,示意她喝。
周振霆继续说着,但周临渊懒得再听。
他们这几家在A市盘根错节,整个体制内都遍布这四家的人,世家权利过大,对国央不是件好事,所以这些年,理事长也有意无意地瓦解世家的权利。
这些周振霆都看在眼里,所以他才申请提前退休。
并且.....不准阿渊进入政界。
今晚这个宴会恐怕不会简单。
“你在外边儿怎么闹、怎么呼风唤雨我不管你,但今晚,你必须规规矩矩的。”周振霆语气严肃厉谨,沈稚欢听着,不自觉地坐直身体,“跟你大哥客气点儿,不能让外人看周家的笑话。”
周临渊在心底不屑地笑了声,嘴上很是爽快地应下。
“当然。”
得了他这句承诺,周振霆安心了些,也没再多说些什么。授勋仪式安排在九点,他得提前进承天门,把茶喝了就起身走了。
沈稚欢起身去送,等回来时,往沙发上看了一眼,男人坐在那儿,侧颜线条立体流畅,手指夹着一根烟,没点,在修长的指骨下摆弄着。
晨曦升起来,从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泼下,给对方深邃的五官蒙上了层金光,将眼底深不可测的情绪映出来。
少女愣愣地盯了两秒,似乎是在判断他现在情绪怎么样,可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
感受到旁边那道明显落他身上的视线,男人不由地勾了勾唇,歪着脑袋看过去。
她刚想开口说话,陡然视线相对,嘴巴里的话立马堵在嗓子眼里。
“站着干什么,过来坐。”
男人拍了拍身旁的沙发,示意她坐过来。
少女看着他的动作,垂了垂眼睫,坐在他旁边。
周临短促地笑了声,大手揉了把她的后脑勺,自然地顺着肩头揽住人家的腰。
他掌心很烫,沈稚欢不自在地捏了捏指尖,咬了下唇瓣后才侧头看他,“我、我昨晚不是说要去溪和.....”
“嗯。”见她吞吞吐吐的,男人摸了下她的头发,淌了满手,滑得像绸缎,“知道了,三号再带你去,事情解决快的话,也可以去别的地方。”
“....”沈稚欢看向他的眼神怔了良久,意识到他是误会的,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我今晚想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他挑着眉,“怎么,想跟我去参加理事长的宴会”
沈稚欢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他解读成这样,摇着脑袋,“没、我不是”
周临渊睨了她一眼,神情愉悦,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行了,想去就去,待会让造型师来一趟家里。”
他说完了这么一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将杯子的茶喝完直接起身。
“晚上让李易过来接你。”
看着男人阔步离开的背影,沈稚欢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想去找晚晚说清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