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课了,沈稚欢盖上笔盖,将笔记本妥帖地放回包里。
“霁川哥哥,我们走吧。”沈稚欢说。
叶霁川很快回过神来,眼神有些不自在,又掩耳盗铃地将手里的水杯递给她,“温度刚好,喝吧。”
沈稚欢盯着水杯愣了两秒,伸手接过。
“谢谢。”
他的手掌温度很高,握过的杯壁残留着微热的体温,少女抿了一口刚好适宜温度的水。
叶霁川目光落在她半垂着的眼睫上,密匝匝的,很轻地眨了下,像蝴蝶振翅。
感受到侧上方那道视线。
沈稚欢抬眸看他。
对上那双略带疑惑的眼睛,叶霁川脸颊有点红,掩饰性地偏头咳了下,“要一起去吃东西吗?”
“好呀。”少女弯眼一笑,唇红齿白的,让人不敢直视。
.....
又三天过去。
医生特意来别墅给周临渊做了个检查,他体内的药性已经完全消了。
见状,沈稚欢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男人修长干净的指在茶几上敲了下,侧眸看向餐厅那边的一大桌子菜,“几个意思?”
沈稚欢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些都是我做的,不过这次吴妈在旁边看着我弄的,不会再混进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个阿姨被赶走后的第二天,吴妈就回来了。
说着,男人便起身过去落座。
他一只手搭在桌面上,黑眸落在少女身上,一副等着被伺候的大爷模样。
沈稚欢给他舀了碗汤,正打算往平时坐的位置走,一只炽热的掌圈了上来,将她拉下坐在自己旁边,盯着她理直气壮道,“给我夹菜。”
沈稚欢脸色顿了一刹那,缓缓道,‘…好的’
但说是让她给他夹菜,夹了两筷子后又嫌她动作慢吞吞的。
沈稚欢只好坐下自己吃自己的。
男人吃饱后,胳膊搭在她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吃东西。
沈稚欢本来都快要吃饱了,他一会又夹一筷子一会又夹一筷子的
她又不能不吃,只能是越吃越慢,边嚼边发呆。
见她磨磨蹭蹭的,周临渊眉头皱起,伸手点了下她的腰,“干什么,吃饭就好好吃。”
沈稚欢把最后一口菜咽下,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这就吃饱了,这沈稚欢虽然平时胃口不大好,但也不会吃这么少。
想到这,周临渊若有所思地瞧着她的脸,手指敲了下桌子,“下次不许和那个什么晚去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才没吃两口就喊饱,看着就让人心情不好。
沈稚欢顿了顿,眼睛微微闪烁,模棱两可地应了声,“知道了。”
餐桌上的东西自然会有人来收拾,见她吃饱了,周临渊捏了下她的后颈,让她回房洗澡,说罢自己便大步上了书房。
洗过澡后,沈稚欢把放在柜子里的盒子取出来,这些都是她按照国医的方子去药材铺配好的香包内芯。
一共配了两个,洁白干净的棉芯里散发出淡淡的药香,闻一下感觉心都静了下来,很舒服。
少女细致地装进一个湛蓝色的精美香包里,又将其放进包装盒里。
此时周临渊刚从浴室出来,头发半湿地捋到脑后,从换下的裤子里摸出一盒烟,叼了一根在嘴里。
正准备点,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门口打开,映入眼帘的先是男人精壮的上半身,水珠从坚硬宽实的胸膛滑下,滑过腹部的块垒以及人鱼线,没入隐秘之处。
沈稚欢瞬间耳朵泛红,不由地退了一步,“你怎么不穿衣服?”
“你见过哪个男人穿着衣服洗澡的?”见她耳朵红红的,男人短促地笑了声,眼神兴味地从她脸蛋看向手中,“什么东西?”
“香、香包。”
香包?周临渊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才闻了一下就让人觉得静心凝神。
香包的面料是桑茧丝做的,表面上绣着一只鹤,边沿缀以云纹,用的是苏绣的针法,精美又栩栩如生。
在古代,女孩给男人送香囊寓意定情爱慕。
即便是现在,送香包给男人也是一种很暧昧的行为。
男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香囊下的绦条,眼神逐渐晦暗不明,他玩味地问:“给我的?”
沈稚欢点了点头,解释:“这个是我上次去旁听中医药学院的课,一个很有名的老中医分享的安神药方,说是对睡觉好”
紧接着又想起上次的事,补充道,“我试过了,睡眠确实好了点。”
忽然,周临渊俯身凑近,“这么说,你也有一个?”
沈稚欢怔怔地看着突然放大在眼前的脸,点了点头。
见状,男人嘴角缓缓勾起。
“放哪?”周临渊直起身来。
沈稚欢恍然回神,“都可以的,最好是离人近点,但也不要太近,它的药材味有点浓,容易沾染到衣服上。”
周临渊啧了声,这玩意儿还挺麻烦。
“你进去放”他将手中的烟叼回嘴里,大掌顺着光滑细腻的肩抚上细细的颈项,轻捏着将人带进自己房里。
望着眼前这张比她房间里不知道大多少倍的床,少女的思绪联想到上次无意在这张床上睡了一晚,她脸蛋微微一红,莫名的心虚逐渐在眼睛里蔓延。
见她呆愣愣地盯着他的床,男人挑眉,“看好放哪没?”
沈稚欢立马反应过来,压下眼底的心虚飘忽,“看、看好了。”
周临渊将香包扔给她。
这股药材味,对于天天都需要见各种商业巨头,政府要员的小叔叔不合适,所以不能放在枕下。
她看着床头上那幅色彩低调沉冷的画,侧着脑袋问他,“我可以上你的床吗?”
这话问得暧昧,男人点烟的手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
少女站在他床边,粉白色睡裙在黑乎乎的被褥前衬得鲜活,一双桃花眼水润润的,澄澈透明,哪有半点儿引诱情欲的意味。
啪嗒的一声,男人薄唇轻起,烟雾从唇畔吹出来,模糊了锐利冷酷的棱角,“可以。”
沈稚欢并没有直接踩上他的床,而是蹬开拖鞋,用右腿膝盖半跪上去,避免脚踩在他的被子上。
周临渊坐在那张真皮沙发上,黑眸一瞬不移地盯着她的动作,画框的位置有点高。
小姑娘不愿爬上他的床,只能使劲儿把那两条嫩生生的胳膊往前伸。
这样一来,那条睡裙也跟着往上缩,布料紧贴着那截小腰,细得他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掌控。
裙裾下的腿露了出来,白嫩白嫩的,估计往那掐上一下她得皱着鼻子哭起来。
瞧着瞧着,男人的眼神逐渐暗了下去。
“好了,小叔叔。”
沈稚欢手在墙上撑了一下,从他床上下来。
“这个香包的药效最多能维持一个月,一个月后就要重新换个内芯,这个盒子里还有个内芯,到时候你再换就行了。”沈稚欢将盒子递到他面前。
周临渊看了眼那只白皙不大的手,又将目光移到她脸上,“先放你那,你卧房不也有一个,到时候你换的时候把我房间的也换了。”
沈稚欢愣了愣,似乎是在震惊他竟然懒成这样,连个香包都懒得换。
“怎么,让你干点活儿都不愿意?”
这话完全是长辈的架子,沈稚欢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她摇了摇头,又将递出去的手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