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秦宝儿拿出昨晚写的一封信,跟银锁一起交给了萧珩。
“夫君,那个我还是觉得不太舒服,明天大概去不了福生的洗三礼了。
你今日就带上野鸡,去跟外祖母、舅舅、舅娘他们说一声吧。”
秦宝儿补充道:“对了,别说我是因为来月事呀,那也太丢人了。
嗯……就说我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福生,就不去了。
还有这封信跟银锁,你帮我单独交给表嫂,我要亲自跟她表达的歉意。”
幸亏赵春妮是识字的,不然有些话,她还真不知道找谁传达的好。
至于萧珩会不会偷看这封信。
以秦宝儿这段日子对他的了解。
一个每次进她房间都会敲门的人,是绝对做不出来偷看别人信件这种事的。
至于李家其他人,都是不识字的,秦宝儿也不怕。
萧珩表情凝重。
还不舒服?
郑士给的药,萧珩每日都是亲眼看着秦宝儿吃的。
到今日,算算吃了也有一个月了。
他开得是什么药?!
不但没见效,这都提前开始让人不舒服了!
这郑士莫不是个庸医吧?!
见萧珩没吭声,表情也有些严肃。
秦宝儿奇怪地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萧珩这才回过神来。
“没事儿,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舅舅家走一趟。”
等顺便再去找郑士那个庸医算算账!
说完,萧珩就出门了。
秦宝儿不知道。
可怜的郑士因为她随口扯的谎,要背上黑锅了。
萧珩带着野鸡去了李富贵家。
把秦宝儿的话,带给了李老太他们。
“啊?宝儿染上风寒了?
可昨日我去的时候,宝儿不是还好好的吗?”李铁柱奇怪地问道。
萧珩脸不红心不跳,“嗯,宝儿睡觉不老实,可能是昨晚不小心把被子踢了,这才着凉了。”
说着,萧珩不禁想起下雨那晚的事情。
秦宝儿睡觉,是真的不老实。
一旁的李秀英听见萧珩的话,心神一动。
秦宝儿踢被子着凉?
那是不是说明,她跟萧阿成根本就没睡在一个被窝儿里?!
新婚夫妻不睡在一个被窝儿,肯定不正常呀!
其他人倒是没往别的地方想。
李老太略显担忧地问道:“那宝儿不要紧吧?有没有喝药呀?”
萧珩:“就是轻微风寒,没什么大事儿,一会儿我就去郑士那里抓些药回去。”
李老太面带微笑看着萧珩道:“宝儿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太在意,对自己也不上心,平日要麻烦阿成你好好照顾她了。”
萧珩点点头,“外祖母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请您放心。”
又说了几句话,萧珩这才问道:“不知道,我现在是否方便看一下表嫂跟福生,宝儿有东西要送给福生。”
在萧珩看来,既然秦宝儿让他把东西交给赵春妮,那他一定要亲手送到赵春妮手中的。
李铁柱回屋里看了一眼。
赵春妮没有在喂奶。
他立即道:“方便方便,进来吧!”
萧珩这才走进去。
赵春妮正倚坐在炕上,头上围着头巾,身上还盖着大棉被。
她身旁放着一个襁褓,襁褓里的婴儿正在睡觉。
萧珩瞥了一眼,心中微讶。
明明才短短几日而已,当初那只看起来丑丑的小猴子好像长开了一些。
脸上不再皱巴巴的,变白也变胖了许多。
“表妹夫来了呀!”赵春妮笑着打招呼。
萧珩收回视线,“嗯”了一声。
他将信跟银锁交到赵春妮手上。
看见萧珩递过来的银锁,李铁柱不由得惊呼一声。
“哇,是银锁啊!这礼物未免也太贵重了吧!”
除了新生儿的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这种直系长辈,会送给孩子银锁银镯子。
其他亲戚一般都不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连李秀秀跟李秀英这俩亲姑姑,也只是给福生做了一条裤子跟一个小肚兜。
而秦宝儿,只是福生的表姑。
却送了银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生完孩子的缘故。
赵春妮又感觉眼睛有些热热的。
不管是芊芊还是福生,宝儿真地对她的孩子格外好。
她有这样的表妹,孩子有这样的表姑,真的是他们的福气!
萧珩并没有多待,将秦宝儿的话带到以后,就离开了李富贵家。
待萧珩离开,赵春妮才想起还有一封信。
她还觉得奇怪,即便宝儿生病来不了,说一声就是了,怎么还要特意写封信?
当赵春妮打开信看完,眼睛倏地睁大了。
宝儿……这是要做什么呀?
就在这时,李铁柱看了过来,“芊芊她娘,宝儿在信里写了什么呀?”
赵春妮状似随意地将信收了起来,笑道:“没什么,就是说她不能来参加福生的洗三礼,让我别生她的气。”
李铁柱一点都不怀疑,道:“宝儿哪儿都好,就是礼数太多了。
都是一家人,咱们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就生她的气呢!
更何况,她还送了福生这么贵重的银锁!”
李铁柱低头看着手上的银锁感叹着。
赵春妮附和道:“哎,谁说不是呢!
对了铁柱,你一会帮我把喜梅喊来呗,有些关于福生的事儿,我想问问她。
毕竟我也没有照顾儿子的经验。”
“直接问娘跟祖母不就行了,她们都生了儿子。”李铁柱道。
“哎呀,娘跟祖母生你跟公爹,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有些事情她们也记不清了。
喜梅就不一样了,她前年才生完儿子,有些事情肯定记得比娘跟祖母要清楚!”
李铁柱听了赵春妮的话,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行!”说着,他将银锁又放回赵春妮手上。
“那你把这个好好收起来,我现在就去!”
李铁柱说完,转身离开了屋子。
待没人了,赵春妮这才将那封信拿出来撕掉。
不管宝儿想要做什么,她都是一定会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