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暖气得牙根痒痒,瞪着眼跑到陈曦跟前,压低声音说:“你没听到我让站住的话?”
陈曦翻了个白眼儿,捏了捏手指,发出咔咔的声音,冷冷地说:“你是金鱼脑子吗?你不长记性的吗?不怕我踹你了?”
一连三问,问得林春暖后退两步,“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陈曦啧啧两声,翻了个白眼,“我无话和你说。”
林春暖咬牙,自从贱丫头离开林家后就变了性子,每次跟她说话,都占不了一点儿便宜。
想到这里,林春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里了郁气,“是关于我和宇哥的。”
陈曦掀了掀眼皮,“不关心,无所谓!”
林春暖再次深吸一口气,“宇哥打结婚报告了,我要跟宇哥结婚了。”
陈曦一愣,“结婚报告?赵宇今年才刚入伍吧?一个小兵崽子就算是到了结婚年龄,也要能赶回来才能跟你结婚吧?
我虽然不聪明,可也知道刚入伍的新兵是没有探亲假的。结婚报告什么的,你确定赵宇需要这玩意儿?”
“怎么不需要?”林春暖气恼道,“你果然不聪明,什么也不知道。只要当兵,结婚都需要打报告!”
“哦哦,然后呢?”
陈曦还真不知道这些,反正李向北是打了结婚报告的,还走了后门儿。
后来他们科的科长还跟她说过,李向北打结婚报告的那天,相关部门还打电话来问她的工作情况了呢。
厂里关于她的个人信息还盖了公章,寄到了相关部门。想来,街道办和公安局那边关于自己的信息也被调查过。
这就是政审吗?
摇摇头,陈曦斜着眼睛看她,冷笑,“我想起来,要政审的,你确定自己政审能过关?”
“怎么不能?”林春暖突然担心起来,“我们家清清白白,我父母都是基层工人。”
“呵呵!”
陈曦笑了,这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她正愁用什么方法把双胞胎的出生证明,交给了刘小红和林满仓呢。
这下好了,林春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笑什么?”林春暖咬牙切齿道:“是不是羡慕我和宇哥?哼,你羡慕也没用。宇哥最喜欢的是我,你就是个没爹没妈的贱丫头!”
陈曦一点儿都不难过,反而附和道:“对对对,你说得都对。不过,这跟你能不能过政审没有任何关系。来,我来给你数上一数。
首先,你爸林满仓被钢铁厂开除了是吧?他为什么会被开除?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其次,林爱民是你亲大哥,他和马彩霞之间是怎么结婚的,别说你不知道。
你们那边胡同里的人都知道,我都不用去打听,随便碰到一个人都在说他们之间的事情。
他们又是怎么离婚的,你应该最清楚吧?
还有,以前你是怎么欺负我的?我脑后还有一个很大的伤疤,这是你奴役我的证据。
最最重要的是你家双胞胎,他们的出生就是原罪。林满仓和刘小红在结婚前是个什么关系,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说着,陈曦便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硬塞到林春暖手里。
“这是林爱军的出生证明,我让照相师傅拍了张照片。你算算他们的出生日期,跟林满仓和刘小红的结婚日期。
这张照片麻烦你给刘小红,顺便给林满仓看看。他们一看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陈曦叹了口气,很是可惜地说:“婚前通奸可是大罪啊,罪犯的家属,能嫁给当兵的吗?
这政审能不能过关?反正我是不知道的。不如聪明的林春暖同志,你去找人问问。”
林春暖不傻,在某些事情上反而很聪明,拿着照片一方不发。
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林春暖捏照片的手指都发白了,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陈曦冷笑,转身走了。
希望林春暖给力点儿,早些把刘小红他们赶到乡下去。
她跟林春暖说的那些,林家人所在胡同里的人都知道,随便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
不过,往后她确实不能换妆去那边溜达了。
算了算了,反正快过年了,还是准备年货来得重要。
过了小年儿,离大年还远吗?
小孩子们觉得还挺远的,天天数着手指算呀算。
大人们却觉得,哎呀,怎么转眼间就又过年了?
这一年年的,过得可真快!
从小年的这天,陈曦一有空就往副食品商店跑,不是想买肉就是想买鱼。
鱼干吃多了,也想吃点儿新鲜的呀。
可惜,她空有票儿,却等不来肉和鱼,三天里有一天碰上还有存余就算是幸运的了。
好在,有空间。
空间里的鸡也到了吃的时候了。
大的鸡,特别是公鸡,杀一只过年。
空间里的菜郁郁葱葱,野菜也是一堆一堆的,随便撒哪儿都能长成片。
她用空间里长的荠菜包了不少菜包子,加了猪油渣的荠菜馅儿,味道是真的好。
除此之外,大白菜和蘑菇馅儿的也很好吃,多加点儿油,就没有不好吃的包子。
韭菜鸡蛋加小虾米馅儿的做饺子,怎么吃都好吃。
鱼干泡发后,加上蔬菜做成饺子馅儿也别有一番风味儿。
陈曦有空就做这些吃的喝的,空间里已经有不少存货了。
腊月二十八这天,秦六顺又来了。
这次是来给她送年货的,好几个大布袋子。
秦六顺这回说话没有夹枪带棒,开门见山地说:“林家人昨天回乡下了。”
“昨天?”陈曦眼皮一跳,“你确定?都腊月二十七了,他们有这个觉悟?”
秦六顺道:“没有也不行。林爱民的临时工也没了,身体更是弱得不行。家里家外现在都指望着林春暖呢,她拿捏着林满仓和刘小红的把柄,他们不走也不行!”
陈曦冷笑,“林春暖坏起来是真不顾亲人的死活呀,这个结局最好了。”
赶走林家人的是林春暖,跟她没有半点儿关系。
秦六顺问:“你做了些什么?”
陈曦很无辜地反问:“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都是他们自己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