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和巴日尽管完全不明白谈幼寒话里的意思,但凭借着敏锐的直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绝不是什么好话。
刹那间,一股无名之火猛地从心底蹿升起来,直烧得他满脸通红、双目圆睁。
与呼和巴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旁的丹参却是喜不自禁,那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只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谈幼寒,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而谈幼寒呢?
她毫不拖沓,干脆利落地将系统告知的几种法子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此时,不仅仅是来自南诏国的使节团成员们,就连在场的其余众人,甚至连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都纷纷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谈幼寒的每一句话。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日后是否会遭受天花之灾,提前做好应对之策总是有备无患。
谈幼寒那清冽的声音在宽敞宏伟的大殿内悠悠回响,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此刻,偌大的殿宇中,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人,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言罢,谈幼寒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如春风拂面般温和而亲切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醉人,使得原本就气质出众的她更显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丹参见状,稍稍侧身转头看向身后的星玥公主。
见到公主轻轻颔首表示认可后,丹参当即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好!那就依侯爷所言,我等愿一试!”
“侯爷请放心,无论有什么后果,我南诏国愿一力承担,与侯爷没有半分关系。”
丹参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在点多管闲事的呼和巴日。
呼和巴日狠狠地咬牙,这个谈幼寒,真是个祸害,总是坏人好事!
此人不得不除啊!!
接下来,皇帝便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打发了剩下的几个使节团。
……
谈幼寒伸了个懒腰,终于结束了,坐的屁股和腰都快疼死了。
结束之后,正准备回家的谈幼寒又被海禄公公拦住了。
谈幼寒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好天气,心里哭唧唧:宝贝大床,你再等等啊,姐姐等会儿就回家宠幸你。
养心殿。
只见皇帝已然换上了一身明黄色常服,端坐在那张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
他微微低垂着头颅,专注地翻阅着手中那一摞厚厚的奏折,时而提笔批注,时而蹙眉沉思。
谈幼寒踏入殿内,一眼便望见了这般情景,不禁啧啧称奇起来。
她心中暗自感叹道:“原来这皇帝也并非如众人想象般那么轻松自在啊!整日忙碌不堪不说,好不容易得了些许闲暇时光,竟还要埋头于这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当真连一丝喘息之机都难以觅得啊!”
皇帝,真是狗都不当啊!!
待行过礼后,谈幼寒方才恭声问道:“微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今日召见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语罢,便静静地垂首而立,等待着皇帝的回应。
此刻,皇帝抬起头来,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如今,他对待谈幼寒的态度已大不相同,不仅少了往日的威严与疏离,甚至言语之间都流露出几分亲昵和熟稔之感。
只听皇帝以一种颇为轻松随意的口吻说道:“爱卿啊,且先莫急。这短短不到一月之期,你先是在工部屡建奇功,而后又在此次外邦来使宴会中应对自如,大涨雪国国威。此间种种功绩,朕可是一一铭记于心呐!”
说至此处,皇帝稍稍停顿片刻,似是在回味着谈幼寒的那些出色表现。
听得这话,谈幼寒心中自是非常高兴。
这些累积起来的功劳可不少了,或许能助自己再升官职。
如此一来,距离完成主线任务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想到此处,谈幼寒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欣喜之色,但仍竭力保持着应有的谦逊姿态,轻声回道:“多谢陛下夸赞,此皆乃微臣分内之事,实不敢居功自傲。”
“爱卿莫要如此,朕向来是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爱卿也是有功之臣。”皇帝哈哈大笑,心中格外舒畅。
谈幼寒这时突然意识到,皇帝该不会现在要给她升职吧?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
谈幼寒演技一如既往的在线,先毕恭毕敬的行礼,声音里饱含感激,“臣,谢过陛下厚爱。”
皇帝确实在考虑要不要给谈幼寒升官,有些功劳可以压,但不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压下来,那就有些不合适了。
如今,谈幼寒确确实实可以凭借这段时间里的功绩再升一级了。
只是,该给他什么官合适呢?
皇帝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高位官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时半刻,压根没有合适的坑给谈幼寒。
皇帝犹豫之际,突然想起来谈幼寒答应呼和巴日的十万石粮食,思绪立刻转到这个上面来。
他原本还算平和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其中微微夹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不悦之意,缓缓开口道。
“谈爱卿,朕记得你之前应允给呼和巴日那十万石粮食,不知你打算如何将这些粮食如数拿出呢?”
谈幼寒今日可算是真真切切地领略到了何为帝王的喜怒无常。
就在方才,这位圣上还是一副眉开眼笑、心情愉悦的模样,然而转瞬间,竟已变得这般面色阴沉、怒火连连。
面对如此情形,谈幼寒并未显出丝毫慌乱之色,只见她从容不迫地再次双膝跪地,紧接着说出一番令人瞠目结舌之语。
“启奏陛下,微臣深知如今我雪国境内亦面临粮食短缺之困境,所以这十万石粮食,微臣愿以一人之力,自行解决。”
话刚落音,只听得清脆而响亮的声音骤然响起。
“啪——”
原来是皇帝盛怒之下,猛地一巴掌重重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之上,由此不难想见此刻其心中是何等震怒。
刹那间,殿内原本侍奉左右的宫女和太监们皆被吓得面无人色,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纷纷齐刷刷地跪倒在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别提敢发出半点声响了。
此时,皇帝已然气得浑身发抖,语气之中满含惊怒之情,接连不断地质问起来。
“谈幼寒!你可清楚自己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竟敢私自藏匿如此数量庞大的粮食?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思?莫非是想要图谋不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