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所有男女重获新生。
全身上下干净整洁,穿着崭新的衣服,眉宇之间不再死气沉沉,而是朝气蓬勃。
大部分人选择回家。
封清翊带着三千多的将士给他们分发粮食和路费,仔细叮嘱他们路上小心,最好结伴而行。
众人感激不已,临走前,对着鹿呦呦郑重磕了三个响头,“鹿姑娘,您的恩情我们铭记于心,若是有一天能用到我们,请尽管吩咐。”
鹿呦呦微抬右手,一股温柔的力量将他们扶起,“大家回去后都好好生活,我会派人尽快清扫各地贪官污吏,届时,百姓们定会过上安稳的日子。”
“是,我们相信姑娘。”
三万多青壮年背着大包袱,怀揣着无限期许,抹着泪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他们走后,鹿呦呦扫视了一圈留下来的人。
四千二百多个女子,几乎全都选择跟着她做事。
被抓来训练基地,她们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了,心里很清楚,只有跟着姑娘才有活路,才有无限可能。
五千多个青壮年选择参军,他们想跟着鹿呦呦打天下,反正亲人都已经没了,还不如拼一把前程。
三千多个青壮年,选择去南平府安家,鹿姑娘的老家,才是整个大霁国最安全的地方。
鹿呦呦让众人收拾行李。
她打算先带他们去黄粱县看看她爹将事情处理的如何了,然后回南平府派人前来接管安庆府。
“等一下,那个啥啥啥,先把忠心丹吃了。”
疾风扛着忠心丹追着人跑,除了选择在南平府安家的青壮年外,其余人全都被塞了忠心丹。
鹿画画兴奋的拍了拍储物袋。
凑到鹿呦呦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妹妹,你给我换的这个三千平方的储物袋简直太好用了,我把基地里的所有物资全都装进去了都还装不满哎~”
她就知道,妹妹对她最好了。
一旁的封清翊嘴角止不住上扬。
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心情很好。
下一秒,也不知道是出于炫耀还是什么高兴,抬起手摸了摸怀里的储物袋。
哼哼,娘子也给他换了个三千平方的储物袋呢~
尽职尽责喂忠心丹的疾风耳朵微动,傲娇扬眉。
他才是主子最贴心的手下。
哈哈哈哈,不知道吧,他的储物袋也换了个三千平方的,羡慕嫉妒恨吧各位。
?
黄粱县,县令府。
鹿福带着阿大阿二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他脑子聪明,第一时间抓了卫铮这个壮丁,让他跟着忙前忙后,好歹能松口气。
但不得不说,他眼光杠杠的。
卫铮这人是个人才。
即便没有当过县令,但他头脑聪明、思路清晰、知识渊博、熟读律法,处理起事务来有条不紊、公平公正。
嗯,是个当官的好人才。
等呦呦来了,就给她推荐卫铮。
只是……
鹿福烦闷的揉了揉眉心,扭头看向一直端坐在椅子上的男子。
该怎么形容他呢?
左臂齐肩被砍断。
一张脸严重毁容,好似被滚烫的开水烫过一样,扭曲又恐怖。
右腿瘸了,走路得用拐杖。
即便他人已经变成这副不堪的模样,但他周身气度矜贵且儒雅,就像是天潢贵胄一样。
一般人,很难有此气度。
鹿福叹了口气,这人身世定不同凡响,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容公子,我也不知道我女儿什么时候来县令府,要不然你先回去,她来了我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你。”
虽然这人不说话,也很安静。
但他打从心底会有些不自在,说白了这人气场太大了,会影响到他做事。
容承君摇了摇头,“鹿老爷,我就在这里等鹿姑娘。”
他的声音沙哑又刺耳。
一听便知嗓子被人毁坏了。
鹿福叹气又惋惜。
好好的少年郎,就这么被人毁了,究竟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行吧,你要等就等吧,但事先说明,你所求之事太大的话,我女儿是不会同意的。”
“没关系,我只是想尝试一下。”
容承君紧紧攥紧右手,心底并不平静,他不想苟活着,只想疯狂报复那些害过他的人。
“爹,这几天辛苦你了。”
就在这时,鹿呦呦带着人进了客厅,当看到容承君的时候,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人,也太惨了吧。
“哎呀我的乖乖,这么快就解决好事情了?哈哈哈哈,不愧是我鹿福的女儿,就是牛逼!”
鹿福欢喜不已,大步上前围着小女儿转了一圈。
被遗忘的鹿画画撇了撇嘴,语气幽幽,“爹,我是人吗?”
“啊?你不是人难道是鬼?”鹿福佯装不解,歪着脑袋瞅了一眼鹿画画,故意逗她玩。
“爹~”鹿画画气得跺脚,立马抱着鹿呦呦的手臂撒娇,“妹妹,今天不准给爹吃叫花鸡,只能给我一个人吃,好不好嘛~”
“好。”鹿呦呦含笑点头。
“岳父。”封清翊瞅准机会上前喊鹿福,他怕时间久了,岳父大人已经忘记他也是鹿家的人了。
“呀,小封啊,你来的正好,黄粱县还有好些事情没处理,你帮着我处理一下。”
“好的岳父。”
鹿福也想早点处理好事情早解脱,拉着女婿便往外走,临走前对鹿呦呦说道:“呦呦,这位容公子找你有事,具体什么事情你们自行交谈。”
说完,鹿福顺便将疾风和十个影卫也拉走帮着一起做事去了。
如今的客厅。
就只剩下鹿呦呦姐妹俩。
鹿画画好奇的打量着容承君,眼神正常,并没有嫌弃和鄙夷,真诚问道:“你这是挖人祖坟了吗?”
容承君:“???”
他先是一愣,随即站起身对着姐妹俩拱手一礼,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算不得挖人祖坟,但因为我挡了别人的路,所以便遭到陷害和报复,如今只能苟活在黄粱县。”
鹿画画眼神怜悯,“那你挺倒霉的,但好歹还有命活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容承君僵硬的笑了笑。
面容被毁,手脚被毁,肢体残缺的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他也想一死了之,但不甘心啊!
鹿呦呦看向容承君,礼貌问道:“容公子找我何事?但说无妨。”
容承君犹豫了一下,随后艰难开口,“鹿姑娘,我不敢隐瞒你我的身份,我叫容承君,是大容国的太子,被下面的几个皇弟联手迫害,才变成如今这副不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