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这三位是?”
洪岷可是只老狐狸,面上并没有怒气,反倒好言好语的询问。
洪奕墨冷笑一声,眸中满是讥讽,“洪岷,你不必装蒜,我身边这位是鹿福鹿老爷,是我的救命恩人,阿大阿二是鹿老爷的手下。”
“要不是他们恰巧救了我一命,我现在早就被无双县雷公山的土匪带去山寨撕票了,哪还有命回府找你讨要公道?”
“哼,今日我就是要让众人都知道你这虚伪面孔、恶毒心肠。”
“我之所以带着元宝离家出走,不正是因为你用打压式的言语逼着我出府的,然后命令洪奕熙除掉我,你们父子俩,当真是好算计。”
“对了,洪奕熙呢?”
洪奕墨表情更加冰冷了,特意提高了嗓音,“洪岷,你叫他也出来对峙,雷公山的土匪可是说了,是洪奕熙派人收买了他们将我绑去雷公山。”
洪岷脸色微变,但很快镇定下来,“六儿,你定是被人蛊惑了,我怎会逼你出府?怎会害你性命?还有你大哥,他一向待你亲厚友加,怎会与土匪勾结呢?”
“哼,还不承认!”洪奕墨眸色幽深,“我手中可有洪奕熙勾结土匪的人证和物证,证据确凿,你们想抵赖也不成。”
围观群众们顿时议论纷纷,都等着看洪岷的笑话。
洪岷已经顾不得伪装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没想到洪奕墨竟有如此准备。
“六儿,你所谓的人证物证,不过是你为了污蔑我和你大哥编造出来的罢了。”洪岷语气严厉。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瑟瑟发抖的人,正是当初被洪奕熙派去和雷公山土匪联系的心腹手下。
他的身后则跟着面容冷峻,抱着长剑的临泉。
“老爷,是大公子让小的拿着两千两的银票去联系雷公山土匪的啊,大公子说了,务必要土匪将六公子绑去雷公山,切记不要让旁人发现了他的行踪。”
心腹手下扑通一声跪下,面如死灰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声说了出来。
洪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他万万没想到大儿子的心腹会自己站出来作证,“岂有此理,你莫要血口喷人!”
心腹手下表情悲苦。
“老爷,小的可以对天发誓,所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若是撒谎了,就让小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呜呜,他也不想背主啊。
可谁让他吃了毒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他不想尝试第二遍了。
“你……”洪岷气得面色铁青,这叫什么?终日打鸟被鸟啄。
吃瓜群众们的议论声更大了,都在小声指责洪岷父子的恶行。
洪岷只觉颜面尽失,他恶狠狠的瞪着洪奕墨,心中盘算着如何报复,但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怒甩袖子下令,“来人,把六公子强行带进府里,大家都散了吧,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请大家不要过多参与和讨论。”
吃瓜群众们切了一声。
知人知面不知心,洪岷在外人面前可会伪装了,结果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容不得。
不消片刻,三十几个护卫蜂拥而出,这些护卫算是洪府武功最高强的那批。
阿大阿二和临泉三人兴奋了,终于到他们的主场了。
只不过,这些人不经打,没几下就打得站不起来了,洪岷见状,满心都是忌惮。
能屈能伸的他立马拱手道:“几位,请给洪某一个面子手下留情,什么条件都好商量。”
“切。”三人齐齐翻白眼,“有什么话跟我们老爷说。”
洪岷紧皱眉头,目光看向了鹿福,这人的面貌竟然同鹿大人有些相似,难不成……
“敢问这位鹿老爷,您可是……”
“废话少说。”鹿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洪老爷,我救了你儿子,从头到尾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心里怕是在怪我多管闲事吧?”
“不,我怎会?”洪岷当然不会承认,看向鹿福的眼神带着一丝敬重和讨好。
有三个武功高强的手下,不管是谁他都得礼让三分。
“鹿老爷,还请府里坐,你救了我儿便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我定会以礼相待,再奉上谢礼。”
“谢礼就算了,我可无福消受。”鹿福讥讽连连,“洪老爷,你难道没看出你儿子不对劲吗?他这双腿啊,可是被你那五个好儿子花重金买杀手弄断的,不然你以为他为何会性情大变?”
“要不是我的人极力护着他,他怕是早死八百遍了,根本没命回洪府讨要公道。”
“嘶……”
吃瓜群众们差点儿被大瓜噎到了。
所以,洪岷和他的五个儿子都容不下洪六,天呐,洪六到底做了什么天妒人怨的事情?
洪岷也被这消息砸得头晕眼花。
他仅仅只是暗示了他最器重的长子除掉小畜生,万万没想到他另外四个儿子也参与进去了。
但这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洪岷冷着脸道:“鹿老爷,说话要讲究证据,你虽是六儿的救命恩人,但洪府容不得你随意污蔑。”
“哈哈哈哈……”
鹿福忍不住大笑起来。
“啧啧,洪岷啊洪岷,你这种恶毒狠辣的人我见得多了,之所以容不下洪六母子俩,不就是因为你那可悲的自尊心。”
“在场的各位也都知晓,洪六的母亲是大霁国医药世家端家的嫡女,洪岷没娶她之前,家中仅有两间店铺,当年,他靠着阴谋诡计和死皮赖脸求娶到了端夫人,又死皮赖脸的借着端家的势力,将生意做到现在这般大。”
“如今翅膀硬了,他啊,再也容不下端夫人母子俩了,这不,便计划将母子俩除去。”
“他这种叫典型的凤凰男。”
“大家伙知道凤凰男是什么意思吗?”
吃瓜群众们配合回话。
“知道,凤凰男就是出身贫寒,家境不好,靠着傍上富家女或者官家小姐功成名就的男人。”
“咦哟,凤凰男真恶心,分明是靠着女人才成功的,临头了却不承认,还想过河拆桥将人弄死,只能说这人的心啊,从生下来就是黑的。”
“啧啧,真没想到洪老爷这般冷血无情,可怜了端夫人和六公子。”
“……”
洪岷被鹿福这番话说得脸色涨红,恼羞成怒的吼道:“一派胡言!你血口喷人,我要告你污蔑!”
鹿福不屑冷笑:“你尽管去告,我有的是证据。”
洪奕墨跟着冷笑,愤恨的目光紧锁洪岷,“证据在手,我们根本不怕你报官,赶紧派人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呢。”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