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众多小孩子的喧闹起哄声中,只见南元如同一只活泼的小兔子一般,蹦跶着站起身来,然后轻盈地从木屑堆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平坦的地面上。
“嘿!你们说我该举哪块石头呀?”南元一脸兴奋地问道,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好奇与挑战的光芒。
“就举那个家伙!”一个四五岁的稚童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向远方,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整齐地堆放着一堆木头。然而,在这堆木头之中,有一块木头格外引人注目。那竟然是一根沉重无比的大梁,其大小适中,但重量少说也得有 200 多斤重。
“哈哈,如果这个大家伙你都能举起来,那我就心甘情愿地磕头拜你当小弟啦!”另一个孩子扯着嗓子喊道。
“没错没错,南元你要是真能把那块木头举起来,咱们以后全都听你的,认你做老大!”其他孩子们也纷纷跟着起哄,一时间场面热闹非凡。
面对小伙伴们的挑衅和期待,南元倒是毫不畏惧。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然后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随手一抛便准确无误地丢进了自己的嘴里。
“嘿嘿,那就看好咯!”话音刚落,南元深吸一口气,双手猛地向下压去。只听见他轻喝一声,仿佛全身的力量瞬间汇聚到了双臂之上。紧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那块原本静静躺在地上、看似坚如磐石的沉重木梁,居然就这样被南元硬生生地托举了起来!
而且,更让人惊叹不已的是,南元不仅轻松地托起了这块巨木,甚至还能够自如地转动它。只见他手臂一挥,那根巨大的木梁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又稳稳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此时此刻,周围的孩子们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看起来身材瘦小的南元,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神力!而此刻,南元那矮小的身躯举着偌大的木梁,这样强烈的对比画面实在是太过震撼,显得十分违和。
斜阳将青石板染成琥珀色,巷角斑驳的砖墙下,南元眉梢微挑,掌心清脆相击:“如何?”尾音里带着三分小孩哥的意气风发。围观的孩童们却似被施了定身咒,瞳孔震颤如风中烛火——方才那根需三四个壮汉共抬的榆木梁柱,此刻正孤零零横在石墩上。
“这…这定是妖法!”不知谁颤声喊破寂静,霎时如沸水泼雪。梳羊角辫的小姑娘“哇”地跌坐在地,绣鞋蹭着青苔拼命后退:“鬼怪显灵了!”孩童们顿时炸作惊雀,衣袂翻飞间只剩几片零落的布角在风里打转。
一处小巷的巷尾忽有沙哑小调悠悠飘来。破蒲扇半掩着张沟壑纵横的脸,老乞丐翘着二郎腿斜倚墙根,草鞋尖还沾着几星泥点,倒像尊卧佛般自在。路过这里的小孩哥南元眼眸骤亮,三两步跃过满地零落的糖人碎屑:“老爷爷!是您呀!”
只见那把破旧的蒲扇突然“唰”地一声从老乞丐手中滑落下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一般。随着蒲扇的掉落,一双混浊不堪却又隐隐映照出夕阳余晖的眼睛露了出来。
“呦呵,这不是那天好心给我糖果吃的可爱小朋友嘛?”老乞丐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随意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然后用那如同枯枝般干瘪且布满褶皱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少年鼓起的臂肌:“上次给你的功法练的怎么样了?”
南元,此时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细碎的头发在他的指尖来回摩挲,发出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响。
“我也不太清楚呢,只是照着那本《刀剑双诀》上面的方法一直练习着。嘿嘿,哦对了,老爷爷,您还要不要再尝尝糖呀?这可是我娘亲今早专门买回来的麦芽糖哟,可甜啦!我只吃了一个,特意给您留了一个呢。”南元说着便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麦芽糖,递到老乞丐面前。
老乞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呵呵,好孩子,老爷爷年纪大咯,牙齿不好使喽,已经不喜欢吃糖啦。不过……”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原本慈祥的笑容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接着伸手捻住下巴处仅有的几根灰白胡须,若有所思地看着南元。
突然间,老乞丐猛地抄起身边靠立着的一根竹杖,毫无征兆地朝着南元的膝弯轻轻敲打了一下。虽然力道不大,但还是让南元下意识地缩了缩腿。
“做人呐,可千万不能太贪心哦。你既然已经开始修炼这《刀剑双诀》了,那就先一门心思把它练到极致再说吧,等彻底掌握之后,再去考虑其他的功法也不迟啊!”老乞丐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乞丐说完后,又杖尖在地上划出深浅沟痕,恰似兵法阵图:“藏着三分底牌,留着七分余地——猛虎收爪才有人敢近身,亮出獠牙反倒吓跑羊群。懂?”
老乞丐说着说着突然大笑起来,但片刻过后笑声戛然悬在巷口,像柄生锈的剑卡在石缝里。他忽地蹲下身,枯藤般的手指戳了戳南元鼓胀的腮帮:“哈哈哈呵呵,瞧我这记性!”
破扇骨敲着青石板溅起星火,“跟个穿开裆裤的娃娃讲什么江湖经验?”
扇面残存的墨竹在暮色里簌簌摇动,惊起三两只檐下宿燕。老乞丐手腕轻抖,扇尖挑起南元颈间晃荡的长命锁:“反正你这小孩儿,记住喽!真正的侠客得把本事藏得比耗子洞还深,等哪天你将《刀剑双诀》练至化境,哼,你小子的武侠梦也就算实现了。”
说着,老乞丐捡起地上那破破烂烂的扇子,像模像样地扇了扇,说道:“下次可别搞那么多惊人的大动作啦,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的武侠梦,会有坏人来捣乱的哦。等你自己变得强大了,成了大侠,就不会有坏人敢出现啦!”
南元咬着手指头,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那坏人为什么就不会出现了呢?”
“哈哈,那是因为等你实力强大了,坏人见了你也得变成好人呀。好啦,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好啦,未来的大侠!”
说完,老乞丐拄着拐杖,一摇一摆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还不忘回头喊了一句:“等你哪天练成了,老头子我自然会来找你的。”
小孩哥南元望着青石路上渐渐远去的人影,突然觉得掌心的余温好像有千斤重。虽然他还不太明白老乞丐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大侠之梦已经在他心里悄悄发芽。当他郑重地点头时,惊得瓦檐下的麻雀扑棱棱地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