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行刑台附近,此时已经围拢来了不少的百姓,他们或站或坐,或交头接耳,或指指点点,场面十分嘈杂。而在这喧闹的人群中,有一群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们便是李逸等儒门的儒生。
这些儒生们身着长衫,头戴儒冠,看起来风度翩翩。然而,他们的神情却与这优雅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个都显得很是愤恨,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愤怒。
伴随着一阵锣鼓之声,行刑的队伍缓缓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群宫中武士,他们手持长枪,表情严肃,步伐整齐。在这些武士中间,有一个人被抬着,他便是太傅王商。
此时的王商,神情略显颓废,他的头发散乱,衣服也有些不整,与他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然而,尽管他的外表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他的眼神当中却满含着坚毅,仿佛对自己即将遭受的一切都毫不畏惧。
而在行刑台下方的百姓们,则是好奇地看着这一切。他们对即将发生的砍头事件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只是把它当作一场热闹来看待。有些人甚至还面带笑容,仿佛砍头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对于台上那个即将被砍头的人,这些百姓们似乎并不在乎他是谁,也不在乎他为什么会被砍头。他们只是麻木地看着,就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一样。
更有甚者,有些人已经准备好了馒头,准备等着人头落地后,去争抢一份属于自己的人血馒头。这古方不知道是哪一个缺德的人想出来的,据说只要吃了沾满砍头血的馒头,就可以治疗不少的疑难杂症。
这些未开智的愚民百姓们,就是如此容易被人忽悠。他们对于这种毫无依据的说法深信不疑,甚至还会为此而争先恐,实在是令人可悲可叹。
行刑台的上方,黄乔面有得色,他站在高处,俯瞰着下方的一切,脸上露出了一种得意洋洋的表情。他翘着兰花指,姿态优雅地指点着周围的一切,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王大人,您马上就要死了,今时今日有何感想啊?”黄乔阴阳怪气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嘲讽和得意。
王商被绑在行刑台上,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冷冷地看着黄乔,毫不畏惧地回应道:“哼,腌臜小人,今日你虽然得意一时,但他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黄乔听到王商的话,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冷笑一声,说道:“哼,你们儒家的嘴还是这么硬啊!不过没关系,等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来人啊,行刑!”
随着黄乔的一声令下,行刑的刽子手举起了手中的屠刀,准备对王商动手。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行刑台之下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喊:“魏王不公,竟然妄杀大臣,这简直就是行事草率,不学无术的典范”
这声大喊突如其来,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黄乔更是脸色大变,他猛地转过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台下的人群中,李逸带着其余儒生站了出来,他义愤填膺地指着黄乔,继续大声喊道:“你们这些奸佞小人,蒙蔽王上,残害忠良,天理难容!”
黄乔见状,冷哼一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了那帮儒生身上,怒喝道:“是谁在那里胡言乱语?真是找死!来人啊,给我把他抓起来,连同这些儒生一起,都给我砍了!”
“哼,你这腌货胆子不小啊!魏王亲口说要斩我头颅,你竟然还敢假传圣旨,胡乱抓人,难道你比魏王还要大不成!”王商怒目圆睁,对着正在指挥抓人的黄乔怒喝一声。
这声厉喝在黄乔耳边炸响,使他面色一振,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王商这一番话,犹如泰山压卵,将一顶大帽子狠狠地扣在了黄乔的头上。毕竟太监、小黄门权势极为低微,于世家大族及贵族眼中,仿若刍狗奴才之流,无足轻重。
如果他现在动用权力抓人,而这件事被魏王知晓,他恃宠而骄,那他可就惨了,恐怕会遭受严厉的责罚。
黄乔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收手。他狠狠地瞪了台下那帮儒生一眼,心中暗骂道:“都怪你们这些穷酸儒生,惹出这么多麻烦!”
然而,黄乔毕竟也是个狠角色,他咬了咬牙,决定不再犹豫,继续行刑。
随着行刑官高高举起大刀,王商的眼神逐渐变得黯淡无光。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就在大刀即将落下的一刹那,王商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猛然想起了手中紧握着的那张符纸,那是李鹤交给他的,说是可以保他一命。
“哼,李鹤啊,李鹤,老夫我就信你这一次!看看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没想到我最终还是要相信这神鬼之说,真是可笑啊!”王商心中暗自苦笑。
“头还在!”王商突兀的喊声撕裂了行刑场的肃杀,“噗嗤”一声,寒光凛冽的鬼头刀已深深没入脖颈。奇异的是,他并未感受到预期的剧痛,反而颈间泛起一阵沁凉。
惊愕的他缓缓睁眼查看,只见自己的头颅正轱辘辘滚落在地,而躯体却如断木般笔直伫立。
“此乃何等异象?莫非老夫未亡?”话音未落,他袖中符纸骤然迸射双道金光,一道如丝绦般缠绕周身,另一道竟穿透虚空没入头颅之上。那颗离体的首级突然腾空,在围观百姓的惊呼声中划出诡异弧线,精准落回到了脖颈之上。
“有鬼啊!”不知谁的尖叫划破天际。百姓们见此惊为天人的场景,如潮水般四散奔逃,连行刑台上的刽子手都跟着踉跄后退。
黄乔手中的判决笔沉甸甸地坠落于地,发出“啪嗒”一声闷响,墨汁在青石板上缓缓洇开,形成一大块乌黑的污渍。
他却毫无所觉,只是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整个人竟就这样被吓得晕厥了过去。
王商望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身躯,蓦地忆起李鹤所言,顾不得查询自己的情况,赶忙起身狂奔,向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