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戈壁滩上古老的道路上快速的前行,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何时,变得昏黄。小段摇下车窗,一股热风裹挟着细沙扑面而来。
\"玛德见鬼!\"他连忙关上窗户,\"这季节不该有沙尘暴啊!\"
萧河握紧方向盘,眯起眼睛盯着前方越来越模糊的道路:\"所有人咱们去前面那处高坡后面停车!另外把车衣扎紧些!注意不要到处乱跑!\"
随着众车躲到了高坡的背斜处,更大的狂风呼啸而至,天地间顿时一片混沌。细密的沙粒拍打在车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车队像一队受伤的野兽,蜷缩在肆虐的风沙中。
杨秀琼紧紧抱着随身的包袱,脸色发白:\"这...这要持续多久……我……我害怕……\"
\"别怕!有我们在呢!只是……这沙尘暴持续多久……难说。\"一起躲进车箱里的萧河一边回答问题,一边从一旁的箱子里摸出一把口罩分发给大家,\"可能是气候异常,就是咱们常说的极端天气……但是通常这种极端天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小段接过口罩戴上后问道。“不过……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还说你怎么知道的啊?”
“当然是咱们思州的图书馆里的图书上看到的呗!”杨秀琼一脸骄傲地说道。
“这个小杨同学说到了点子上了!”萧河对着杨秀琼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
沙暴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当风势渐弱,众人掀开车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目瞪口呆——原本清晰的车辙痕迹已经完全消失,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连个参照物都没有。
\"完蛋,迷路了。\"小段懊恼地捶了下车门。
萧河却显得很镇定,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指南针:\"别慌,有这个。\"
车队重新启程,沿着指南针指示的南方缓慢前进。又过了两个小时,随行的老牧民向导,突然叫停了车。
萧河和小段停下车,看着连说带比划的老牧民嘀嘀咕咕了半天。萧河疑惑地看在小段:“他说的什么啊?”
小段作为翻译官回答萧河道::\"他是咱们这不是去,赛音山达的路!\"
随后小段也下场看了看后,有翻出地图,仔细辨认一番后,后脸色大变:\"该死!我们这是在往归绥方向走!\"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小段主张立即调头:\"必须回赛音山达,这一路下去全是隔壁……根本没个补给的地方!\"
萧河却盯着远方若有所思:\"不,继续往南。\"萧河看了一眼空间中,偷偷在车行顺的两罐油料。
\"为什么?\"小段不解地问。
萧河的眼神变得锐利:\"直觉告诉我,赛音山达现在很危险。\"
就在他们争论时,谁也不知道,此时的赛音山达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赛音山达的驻守司令在收到了阿巴的命令后,就连察哈尔边境的驻军都被紧急调回,更是拉起青壮牧民、流氓等等硬生生凑了近5000多人的杂牌军,正在等着萧河等人自投罗网。
而此刻,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沙暴,命运之神似乎站在了萧河这边。车队继续向南行驶,渐渐远离了那个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
夜幕降临,车队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扎营。萧河独自站在高处,望着北方漆黑的夜空,手中的香烟明明灭灭。
\"你早就猜到了?\"小段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萧河吐出一个烟圈:\"阿巴不是傻子,他知道我们一定会去赛音山达。\"
\"那归绥就安全吗?\"
\"当然!那里是咱们龙国人的地盘!\"萧河掐灭烟头,\"同时……他们想不到我们会去那里。虽然蒙古也是咱们的地盘……但是……我总有一天会亲自夺回!\"
车队在戈壁滩上艰难前行了四天。第五天的中午,一辆油罐车终于不堪重负,发动机发出垂死的嘶鸣后彻底熄火,随之而来的,有两辆拉人的卡车也彻底抛锚了,于是大家纷纷分散到了各车相互挤一挤。
\"坏了的车都丢了!\"萧河当机立断,\"绝对不能让它们拖慢咱们的进度!\"
小段心疼地摸了摸这辆崭新的油罐车:\"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
\"命更重要。\"萧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不是花你的钱,改明儿个等到了绥远,再给你弄个车队玩。\"
“一言为定啊!”
————
第二天中午的太阳毒辣地炙烤着戈壁,这太阳的温度比昨天的温度高了不知道多少。很快车队又被迫丢弃了一辆抛锚的卡车,毕竟这个时代的汽车的可靠性可没有未来的卡车那么高,能够带着萧河横穿了整个戈壁滩没集体抛锚已经很对得起萧河得了!
此刻杨秀琼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但她倔强地没有抱怨一句。萧河悄悄把自己的水壶递给她,女孩感激地抿了一小口。
\"看!前面有炊烟!\"突然,蹲坐在车顶的了望手激动地大喊。
萧河举起望远镜,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可见城墙的轮廓。他长舒一口气:\"是绥远城。\"
当车队终于抵达城门时,一队身着灰色军装的士兵早已列队等候。为首的中年军官浓眉大眼,腰板笔直如松。
\"傅某在此恭候多时了。\"军官抱拳行礼,声音洪亮。
萧河连忙下车还礼:\"傅将军亲自相迎,萧某受宠若惊。\"萧河可是认识眼前之人的,他可是一代抗日名将,傅一川。
傅一川爽朗大笑:\"萧先生在柏林扬我国威,傅某早就想一睹风采了!快请进城!\"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赛音山达。
\"废物!都是废物!\"克拉夫维奇暴跳如雷,将马鞭狠狠抽在报信的士兵身上,\"五千人守株待兔,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一个瑟瑟发抖的牧民被带了进来:\"大、大人,四天前我确实看到一支车队往南去了...\"
\"南边?\"克拉夫维奇一把揪住牧民的衣领,\"南边是哪里?\"
\"绥...绥远...\"
\"砰!\"克拉夫维奇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跳了起来。他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地冷静了下来。
\"全体撤军。\"他冷冷地下令,\"回乌兰乌德。\"
副官惊讶地问:\"不去绥远追了吗?\"
克拉夫维奇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那里是中国人的地盘……你想去找死吗?想的话!我送你去!\"
夕阳西下,萧河站在绥远城的城楼上,望着北方逐渐暗淡的天际线。傅一川走到他身旁,递过一杯热茶:\"萧先生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在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在想怎么才能让侵占咱们大好河山的小日子亡国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