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呼吸间江逸带着红线飞到酒香塔上空,一个千斤坠落地,陈年离人泪酒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十几个浑身烟灰的村民缩在墙角,驼背老者正用捣药杵抵着大门,他背后的墙上还留着三年前江逸刻的\"江\"字。
\"都进酒香塔!\"江逸挥剑斩断窗外射来的火箭,火星溅在积灰的算盘上,那是寒姨教江逸打算盘时用的老物件。
三个药童突然哭出声,红线忙把薄荷叶塞进他们嘴里,红色襦裙上全是焦黑的破口。
驼背老者突然抓住江逸手腕:\"少东家,这酒窖...\"他枯枝般的手指戳向墙角酒缸,缸底的地面赫然有道裂缝,\"当年大伙儿怕契丹游骑发现地道,用三合土灌死了入口!\"
江逸抬脚踹翻酒缸,三十年的离人泪酒汩汩漫过砖缝。
老者浑浊的眼珠突然瞪大,裂缝里竟透出微弱火光,那是江逸去年野外采集偷藏的萤火!
\"封石早被我换成活板门了。\"江逸剑柄敲开暗格,潮湿的土腥味涌出,\"里面存着九九八十一坛离人泪...\"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重弩上弦的机括声。
老者一把拽住要往里钻的村民:\"使不得!这地道是单口瓮形,当年王铁匠特意设计的死路!\"他指甲几乎掐进江逸皮肉,\"贼人要是往洞口丢火油,咱们全成焖炉鸭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塔外突然响起绣金楼的号令。江逸透过箭孔看见三个绣金楼杀手正抬着陶罐逼近,那罐口溢出的黑油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进正屋!\"江逸挥剑削断房梁悬着的药囊,雄黄粉簌簌落下,\"用柜台堵门!\"红线突然扯下帘布蒙住药柜,浸透的止血散遇风即燃,窜起的火墙暂时逼退敌人。
老者抄起药碾子顶住门轴,他佝偻的脊背突然挺直:\"少东家自去厮杀,老骨头还能守半柱香。\"窗外火光将他脸上的沟壑照得宛如刀刻,\"庆历七年冬,你爹也是这样把大伙护在身后...\"
江逸突然瞥见老者耳后淡去的刺青——那是戍边军才有的玄鸟纹!这玄鸟纹他在无名将军祠见过!
未及细问,东南角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红线抱着的药箱\"哐当\"落地,箱中滚出的佛泪参沾着新鲜血迹。
\"通风口!\"江逸扑向酒缸后的狭缝,碎石上卡着半截红色丝线。这密道入口仅容孩童蜷身通过,此刻还回荡着红线急促的喘息——这傻丫头定是去后山做引路标记了!
该死,难道主线注定无法改变吗,不可能一定有办法的!
老者突然狠捶自己瘸腿:\"怪我老眼昏花!那丫头问萤火虫能飞多远时,就该察觉...\"他话音未落,有人发现隐月山巅突然有一块红布挥动,指引逃跑的方向,那块红布赫然就是江逸之前送给红线的披风!
\"你们顺着红线指引的方向离开!我上山接引红线\"江逸把最后三枚霹雳子塞进老者手中,\"这是寒姨做的瞬爆火器遇险就砸向敌人!\"说完江逸便撞破西窗往隐月山奔去
撞破西窗奔向隐月山顶的瞬间,听见老者在咆哮:\"龟儿子们听着!\"他竟用主动出门骂阵,\"老子当年在飞狐峪宰的北狗,够填平你这破绣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