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中的安哲南,看到韩林自然而然站到姚晴身边,递过一碗酸奶给她。
她伸手接过,两个人的举动显示出他们很熟。
再看看韩林,身材高大,西装革履,浑身上下都是精英的派头。
对比自己,可以说是自惭形秽。
说难听点,自己就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一样。
最近的遭遇,已经快摧毁他的心智了,姚晴是他心中最后的救命稻草。
此时这根稻草一脸跟他不熟的样子,甚至好像还有点怕他。她站得更靠近另一个男人,像是下意识地在寻求保护。
他现在的样子是有多怕人?是不是憔悴倒霉极了?
她是他老婆啊,怎么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是害怕?她不心疼他吗?都不想知道,他最近经历了些什么吗?
一股妒火直冲胸口。
对着韩林嘶声道:“你算是什么东西?站得离我老婆那么近干什么?还要不要脸?你跟老子扯什么遗传学?”
韩林淡淡道:“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个理论初中生应该都懂。双亲都是单眼皮的话,孩子是双眼皮的概率很低的。”
姚晴看了韩林一眼,并没有阻止。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索性把话说清楚也好。
安哲南一怔,忽然想到了儿子宁桉桉,那双大得像葡萄一样的眼睛。
那双眼眸黑得发蓝,头发也是自然卷。
他本人是单眼皮,宁楚楚的双眼皮是读大学的时候割的。而且他们两人都是又黑又直的头发。
不对,有亲子鉴定证书的,桉桉不可能不是他的。
但是那份鉴定证书是宁楚楚给他看的,看完她就拿走了。
当时是哪个机构出的报告来着?他忘了。
心口像是有一个什么东西被击碎了,但是他来不及多想。
也可能是不敢多想。
他严重睡眠不足的大脑,像隔着一层雾,处理不了太多信息。
他盯着姚晴和韩林,目光几乎要喷火,对姚晴道:“这人就是你非要离婚的原因吗?他就是那个奸夫?怪不得,你公司把你辞掉,你都不回家里来。原来,找到养你的人了。姚晴,你有本事啊!”
韩林沉声道:“安先生,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如果在这里说下去,明天我们三个都会上头条热搜,你确定想以这种方式出名吗?”
安哲南一愣,恨恨闭上了嘴。
三人朝人少的地方走去,正好附近有一个停工中的建筑,本来应该是一座商场的,现在成了烂尾楼。
附近倒是没有什么人。
安哲南看着韩林寸步不离的样子,眼睛几乎要喷火。
他对韩林说:“我有话要和我老婆说,你走开。”
姚晴道:“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当着他的面说。”
安哲南愤怒了:“姚晴,你知不知道叫廉耻?!我以前不管怎么,总还顾及着你的感受,怕你知道了伤心。你倒好,婚还没离呢,跟奸夫都不避讳了是吗?!”
姚晴皱眉:“什么奸夫?你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
安哲南已经失控,咬牙切齿道:“妈果然没说错,你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成天说我对不起你,其实你早就找到相好的了!姚晴,你心机太深!”
这番话说完,看见两人都不反驳,而是用同一种冷漠眼神看他。
他心头一凉,她连辩解都懒得辩解了?连吵都不屑跟他吵?
这个女人冷得像一个冰块,浑身散发着寒气。
因为最近覃瑞瑞的所作所为,他已经在崩溃边缘,有苦说不出。
天知道,他多么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什么宁楚楚,覃瑞瑞,统统从世界上消失吧!他宁愿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人。天呐,他只想要姚晴回来。
这两个女人最近的行为,都让他意识到,她们只是利用他,甚至是毁了他。
只有姚晴,是真心待他好。
他不死心:“老婆,我什么都不计较了。你已经狠狠报复我了,既然我们都出了轨,那么也算是扯平了。我们不要理这些阿三阿四,好好回去过日子好吗?以后就我们两个人,不再有别人了,我求你了.....”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声泪俱下。
姚晴看着他哭,片刻才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回不去的。”
在泪眼模糊之中,安哲南绝望地去拉姚晴,他要死死地抱住她,唤醒她曾经的柔情。
他好孤独无助,他需要感受到她还在,没有放弃他。
他需要她回去,陪在他身边。
除非她出面,那个覃瑞瑞是不会死心,不会放过他的。
他恨自己,为什么要招惹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神经病?
姚晴猝不及防,被他搂住了肩膀。
再次被他触碰到,她本能地反感,拼命挣扎:“你不要发疯!不要碰我!”
韩林之前在旁边站着,不辩解,也不插手。
他知道每一对感情破裂的夫妻,都要走完这些过程,一开始都会大哭大闹,不相信对方真的放弃了自己。
由于姚晴一开始就了解到了真相,整个过程表现得很理智,从头到尾连问都没有问过他。
给了安哲南一种错觉。
那就是,她还在顾念旧情,不想闹得太难看,免得日后不好相见。
有必要让他清醒一点。
可是安哲南对姚晴动起手来了,可不能置之不理。
韩林个高腿长,几步就抢上前来,猛地把安哲南推开。
“安先生,请你保持冷静。不要对她动手动脚。”
安哲南勃然大怒:“老子忍你很久了,你这个男小三,臭不要脸。我和我老婆说话,轮得到你在旁边插嘴?玛德,谁都敢欺负我!你这个西门庆,劳资跟你拼了!!”
越说越气,他挥着拳头就朝韩林扑了过来,面目狰狞。
砰——地一声。
安哲南只觉得背上钝痛,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平躺在地上看天。
看到今晚的星星好亮。
韩林松了松领带,自上而下看着他。
冷冷道:“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