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堡悠然栖居三日之后,王娟与梵羽一同回到了庄园。令人颇感诧异的是,葛老对此既未多问,也未置一词。王娟的生活节奏依旧,每日清晨准时起身,精心为花卉浇水、培土,随后便躲进屋内,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剪纸创作之中。毕竟,葛老的寿辰仅余三日,时间紧迫,她必须争分夺秒。
每至下午三点,如同精准的时钟一般,梵羽总会准时送来一小瓶红葡萄酒和一份精致的小点心。王娟沉浸在剪纸的世界里,心无旁骛,不知疲倦地舞动着手中的剪刀。当她终于完成作品时,窗外早已被浓重的夜色所笼罩。此时,饥肠辘辘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让她难以忍受。她随手披上一件衣服,拿起一个小手电筒,匆匆走出房门。
然而,厨房内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可果腹之物。无奈之下,她只好前往屋后的菜地,打算摘些黄瓜充饥。或许是因为夜色太暗,又或许是因为饥饿让她有些心慌,一不小心,她脚下一滑,重重地摔了一跤。就在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背后将她稳稳地抱起。梵羽掏出一方洁白的丝帕,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去脸上的尘土,又仔细地擦净她的双手,目光温柔地问道:“摔疼了吗?”
王娟委屈地轻轻点了点头。梵羽又问道:“是不是饿了?”
王娟轻声应道:“嗯!”
梵羽略带责怪地说:“饿了也不知道找我吗?”说着,便牵起王娟的手。王娟这才发现自己的鞋子在摔倒时飞了出去,梵羽见状,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说道:“上来,我背你走。”
王娟趴在梵羽宽厚的后背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涌上心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她常常看着哥哥撒娇地让爸爸背着,还有一次哥哥生病睡不着,妈妈背着哥哥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而她自己却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眼前的这个男子,身材高大挺拔,气质优雅不凡,身为贵族的他,丝毫不顾忌白色衣服会被弄脏,就这样背着她。王娟趴在他的背上,心中暗自期许,如果能一直这样趴着该有多好。
梵羽背着王娟,穿过一条幽静的小道,潺潺的流水声在耳边响起,原来是一条清澈的小河横在眼前。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小河,来到一座两层的小楼前。梵羽轻轻地将王娟放下,转身拿了一双拖鞋,温柔地说道:“这是我的拖鞋,可能会有点大,但却是全新的。”接着,他问道:“你想吃什么?”
王娟回答道:“今天你送的红酒很好喝,我想搭配牛排。”
梵羽缓缓靠近王娟,用额头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转身打开冰箱,熟练地煎起了牛排,并打开那瓶精致的小瓶红葡萄酒。王娟看着那瓶葡萄酒,心中满是疑惑,不禁问道:“葡萄酒有这么小瓶的吗?”
梵羽深情地凝视着她,轻声说道:“这是专门为你定制的,量刚好够你喝,也不会让你喝醉。”不一会儿,牛排煎好了,王娟尝了一口,鲜香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原来是恰到好处的七分熟。
柔和的灯光洒在餐桌上,梵羽静静地坐在王娟的对面,目光温柔而专注地落在她身上,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王娟缓缓抬起头,声音轻柔如春日微风:“你吃吗?”
梵羽微微摇了摇头,语调里满是关切:“我不吃,你也别吃太多,不然夜里睡觉会难受的。”王娟轻轻皱起眉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那你为何要煎这么大一块牛排呢?”
这一问,让梵羽瞬间语塞。是啊,他满心担忧王娟吃不饱,特意订了加大份的牛排,可又害怕她吃多了肠胃不适。这矛盾的心思,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又无奈。为了掩饰内心那一丝慌乱,他拿起桌上的酒瓶,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红酒顺着喉管流下,带来一阵辛辣的灼烧感。
王娟看到那剩下的半瓶红酒被他一饮而尽,眼中闪过一丝可惜,她轻声问道:“还有一瓶吗?”
梵羽深情地凝视着王娟,目光中满是纠结与克制:“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害怕王娟喝醉后,自己会难以把持那涌动的情感。然而,内心深处却又隐隐期待着,王娟能再醉一次,或许在醉意中,他们之间会有不一样的故事。
此后的两天,王娟依旧保持着清晨浇花的习惯,其余时间则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室的创作中。葛老会坐在一旁,品着香茗,静静地看着她的操作,不时给予一些专业的指导。
很快,葛老的生日到了。四位师哥早早地来到了庄园,庄园也被精心布置得焕然一新。众人齐聚正厅的大厅,葛老身着一袭白色长袍,面带微笑,端坐在正中央。五位弟子一字排开,王娟身着一件剪裁精致的旗袍,盘扣的设计别具匠心,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她精心盘起发髻,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齐声喊道:“老师!”
大弟子周怀真率先献上一幅唐伯虎的真迹,随后其他师哥也纷纷呈上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轮到王娟时,她说道:“葛老,我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不过体积有点大,需要人帮忙抬一下。”梵羽看了她一眼,轻声提醒道:“喊老师。”葛老眯着眼睛,轻轻抿了一口茶,点了点头。
梵羽和大师哥周怀真跟着王娟来到房间,只见一幅长达两米多的剪纸作品展现在他们眼前。周怀真不禁惊呼:“天呐!《清明上河图》!你居然剪出了一幅《清明上河图》,里面的桥梁、人物栩栩如生,简直就像活的一样。”他满脸震惊,接着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呀?这手艺简直巧夺天工!”
王娟解释道:“原图长528.7厘米,宽12.4厘米,如果按照原图的尺寸来剪,不仅太长,而且时间也不允许,所以我将其缩小了一倍。”周怀真又是一阵惊叹:“师妹呀,有空帮我也剪一个吧。”王娟微笑着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