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编钟震碎饕餮阵
周室东迁后的洛邑城郊, suddenly泛起青黑色的瘴气。沈月见锁骨处的灵契纹章化作扭曲的青铜纹路,在皮肤上蔓延出断裂的鼎彝图案;萧寒声腰间的木斧与青铜锏同时震颤,斧刃表面浮现出古老的钟鼎篆文,每一道笔画都渗出带着铜锈气息的暗绿色液体。玉衡星使的意识在星象仪残骸中发出尖锐警报:“观测者怨念污染了宗庙礼乐!本应调和天地的青铜编钟,正在异化为吞噬魂魄的邪器!”
洛水之畔,九座通体漆黑的饕餮祭坛拔地而起。祭坛底部盘绕着扭曲的青铜兽面,双目空洞流淌着幽绿色的毒液,獠牙间缠绕着由怨念凝成的锁链;祭坛中央矗立着千丈高的浑天钟柱,本该奏响雅乐的编钟此刻挂满惨白的骷髅,每一次震动都在空气中掀起撕裂魂魄的音波。当九座祭坛以九宫方位连成阵图,整片天地开始共鸣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百姓的魂魄竟随着声波离体漂浮。
萧寒声握紧散发着寒意的木斧,斧柄契约纹路自动亮起《周礼·春官》的礼乐图谱。他展开残破的《乐经》残卷对照方位,发现祭坛间以音波锁链形成的光带连接:“这是‘饕餮乱乐阵’,阵眼在浑天钟柱的‘黄钟大吕’!需按宫、商、角、徵、羽的顺序,用斧篆重铸礼乐!”话音未落,最近的祭坛突然喷射出幽绿色的音刃,所到之处,空气如实质般被割裂。
“以乐正音,和!”沈月见迅速将龟甲占卜盘熔铸成青铜律管,盘内的河图洛书纹路化作调音的刻度。裂纹中渗出的液态金音在管口凝结成晶膜,随着她吹奏律管,九道泛着赤芒的音波呈九宫状射向祭坛。律管每发出一个音调,便浮现出对应音阶的礼乐符文,逐渐形成克制邪音的封印结界。萧寒声同时挥动木斧,施展出“破障乐篆”,斧刃划出的金色轨迹与音刃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但九座祭坛突然齐声发出兽吼,浑天钟柱尽数爆开,释放出裹挟着上古乐妖虚影的邪音洪流。这些虚影每一个都对应着《山海经》记载的音波精怪,夔牛鼓角引发地动山摇,毕方啼鸣点燃灵魂之火。沈月见的青铜律管开始结出紫黑色的垢物,吹奏出的音律中混入刺耳的杂音;萧寒声的木斧表面,钟鼎篆文渗出的暗绿色液体腐蚀着斧柄,每次挥砍都带出刺鼻的腥气。
更危险的是,祭坛底部的青铜兽面开始苏醒。兽口吐出的音波能直接震碎魂魄,所过之处,生灵化作毫无生气的躯壳。当九座兽面汇聚成巨大的饕餮邪相,其口中衔着能吞噬一切声音的“灭音獠牙”。饕餮邪相咬合獠牙,整个洛邑的声响开始逆向消散,鸟鸣、人声、车马声尽数被吸入深渊。“必须破坏饕餮邪相的灭音獠牙!那是维系乱乐阵的核心!”玉衡星使的警告声被震耳欲聋的音爆淹没。
萧寒声在斧篆推演中发现玄机——乐妖虚影的波动频率与《大武》乐章存在共鸣。他立即改变斧法轨迹,引动的斧篆与邪音洪流产生共振,将部分邪音转化为净化的雅乐。沈月见则用青铜律管牵引礼乐符文,在虚空中组成缚住音波的牢笼。萧寒声抓住时机,跃上饕餮邪相肩头,挥动木斧施展出“裂虚乐篆”,斧刃化作开天巨刃,却在触及灭音獠牙的瞬间被音波腐蚀出缺口。
千钧一发之际,萧寒声将毕生灵力注入木斧,运转失传的“开天乐篆”。斧刃爆发出震彻天地的音浪,所到之处,邪音消散,乐妖虚影湮灭。当第九道斧篆斩落,饕餮邪相发出悲鸣,灭音獠牙轰然炸裂。九座祭坛同时坍塌,坠入洛水的瞬间,木斧吸收的邪音之力转化为九枚礼乐灵钟,沿着正确的音律方位悬浮空中。天枢鼎吊坠表面浮现出新的铭文:编钟震碎饕餮阵,邪音乱乐复归正。诸界魔音肆虐,一斧可定宫商。
洛邑城郊重新恢复祥和,那些被吞噬的声音顺着新生的礼乐灵钟流淌回人间。沈月见与萧寒声看着重归清朗的天地,将木斧与青铜律管收入乾坤袋中。他们知道,这场礼乐保卫战不仅稳固了周朝的文化根基,更为后世留下了重铸雅乐的古老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