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不要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刘秀在此,如果再不出来,我就要调集弓箭手射击了!”
刘秀说罢。四处逡巡。大喊,弓箭手何在?
“主公,冯异在此。要弓箭手意在何用?”
冯异闪身来到刘秀面前,制止了刘秀的愚蠢行为。
“公孙将军,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秀不解地问。
“主公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借一步说话。”
冯异不是诳语之人,刘秀知道冯异的话意。
两人走进内宅。冯异躬身施礼。
“主公,洛阳城内,人多眼杂。隔墙有耳。主公凡事务必小心。刚才主公所为,冯异已经看见了。想必主公一定是想起了大司马,刘演将军的遭遇才落泪的。”
刘秀点点头。
禁不住再一次潸然泪下。
“主公,成大事者,最需要做到的是隐忍。小不忍则乱了大谋。”
刘秀这才慢慢止住了悲伤。
冯异接着劝解。
“主公,除了隐忍之外,我们还要不断地扩充自己的势力。您看看当下的朝廷,内忧外患,各地军阀割据不断,刘玄只满足于做一个统管一隅的小皇帝,这早晚是要失去天下的。主公要早做打算。”
刘秀重重地点点头。
“那依将军之见,我们该怎么去做?”
“远离洛阳,发展自己的势力。”冯异重重地说。
“远离洛阳,发展自己的势力。”刘秀眼前一亮。
“但是,公孙,你想过没有,背叛皇帝发展自己的势力,是要掉头的,这可能吗?”
“主公。您曲解冯异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
“争取皇帝的支持,依托皇帝的支持,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诺。”
刘秀点点头。“只有遇机会了。”刘秀的心中瞬间亮堂起来。
机会说来就来了,就在第二天早上,府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接着黄门官高呼:
“司隶校尉将军何在?”
刘秀急忙走出府门,跪迎黄门中人。
“皇帝有旨,宣司隶校尉刘秀进殿面圣。”
“莫不是机会来了?”刘秀心中窃喜,心怀喜悦,紧紧跟随着黄门官来到金殿上,参拜更始皇帝刘玄。
“启禀万岁,司隶校尉刘秀参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
“刘秀啊,你来的正是时候。朕有重要的事情要托付于你。”
“臣,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朕就知道你是干事的料。”
…………
原来啊,王莽朝廷覆灭,更始皇帝刘玄迁都洛阳自己,各地的军阀也看到了希望,他们暗中偷窥,发现更始皇帝刘玄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英武有力,他们都打起了小算盘,晚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更始皇帝刘玄的军队是拿下了洛阳城不假,可是他并没有乘势进攻,消灭了你我他,赤眉军照样风火火,绿林军依旧把持着不少大好河山,就是铜马军也依旧活跃在冀州各地的大山里,我们还是我们,他又奶我何?”
这是绿林军、赤眉军、铜马军等等各地军阀普遍想法。
虽然,他们表面上表示臣服更始皇帝刘玄,但是,骨子里却满是不服气,一身反骨!
特别是分布全国各地的赤眉军动作最大,时常跃跃欲试,想要和更始皇帝刘玄扛扛膀子,争争江山。
不过,此时赤眉军的势力虽然强大,总部却远在山东,毕竟山高皇帝远,对京畿长安影响不是很大。而黄河以北的广大地区,就不同了。
作为距离京畿重地最近的河北各路势力,虎视眈眈,这是最让刘玄放心不下的。
特别是河北三王:
真定王刘杨,
赵缪王刘林,
广阳王刘接,
以及铜马军,等各路军阀都在做着皇帝的美梦。
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安睡?
朝廷之上,更始皇帝刘玄,听罢大司徒刘赐的进谏之后,更加心神不宁。
如何招安河北迫在眉睫。
“那依各位爱卿的意见,派哪位将军,前往河北最为合适啊?”
更始皇帝刘玄声音软糯,讨好地询问众大臣。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莫衷一是。
“臣以为,派司隶校尉刘秀前往河北,行招安之事最为合适。”
大司徒刘赐颇为看好刘秀。
这个刘赐也是刘秀的堂兄,并且自幼和刘演交好,在刘演被冤枉赐死后,他一方面与刘演进行切割,一方面也在想办法拯救刘秀。
只是他隐藏的很深,轻易不暴露自己的意图,更不和刘秀来往,以免引火烧身。
这个时候,由刘赐提出要刘秀巡行河北,刘秀心中窃喜,但表面上表现得很平静。
“不可!臣以为刘秀不能担当此等重大的任务。”
大司空朱鲔立即反对。
朱鲔明白,刘秀这个人非等闲之辈,他表面上虽然臣服于刘玄,但是他的内心未必这样想。
而且,他朱鲔也是谋害刘演的凶手之一,他心里明白,放虎归山意味着什么?
“臣以为大司空朱鲔所言极是,刘秀不能前往河北行招安之事。”
“臣也赞同。刘秀毕竟是一个嘴上没毛,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让刘秀巡行河北,怕是要把好事办成坏事的。”
凶手之二、之三的李轶、李通纷纷表示反对。
利益面前无亲疏。
尽管李轶、李通都是刘演生前的生死好友,而且李通还是刘秀的妹夫,但是这不妨碍他们两个联手害死刘演。
这哥俩和朱鲔的想法一样:一旦把刘秀放到河北去,无疑就是放虎归山,必成后患!不如把刘秀看死在洛阳城内,随时找机会除之而后快。
刘玄是个马鹿夜郎皇帝。朱鲔、李轶、李通一起反对,他立马没有了主见。
“臣等也赞成大司徒朱鲔,和李轶、李通两位将军的意见,刘秀巡行河北多有不妥。请皇上三思,明断。”
这时候发起助攻的是绿林军的首领王凤、王常。他们也是害死刘演的主谋。
刘秀保持缄默,不发表任何意见。他也只有保持缄默,这里没有他说话的地方。
“好了,好了。这个事情就议到这里吧。朕,一阵阵头晕,退朝。”
更始皇帝刘玄双手抱头,似乎真的犯了头风,疼得不亦说乎。
刘秀心中逐渐升腾起来的希望,刹那间破灭。他闷闷不乐地回到府内,心中暗想,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啊。
看到刘秀黯然失色的神情,冯异心里清楚,刘秀今天又遭到了无情的打击。
冯异暗自思索着,如何帮助主公顺利实现梦想。
“对,岳父大人王泽的书信。”灵光闪过,冯异豁然开朗起来。他匆匆告别刘秀,闪身返回自己的宅院。
目送冯异高大的身影,刘秀内心更加,苦不堪言。
这个冯异,平日里沉稳有余,今天怎么会有如此匆匆的样子?
刘秀摇摇头,斟满一杯茶水,望着春和景明的窗外,慢慢地品尝着。
纯正的明前茶,清香怡人。
茶水浸润肺腑,流过肝经,刘秀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大丈夫既能顶天立地,又能伸屈自如。这点挫折又能算作什么?
“主公,冯异有主张了。”
不经意间,冯异已经悄然返回。
“公孙,坐,坐下来,我们慢慢聊。”刘秀刹那间,信心满满。
“主公,臣有一计,可以把这件事情促成。”
刘秀附耳过来,洗耳恭听冯异的计策。
“好!公孙,就这么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