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美英神态明显有些疲惫了,杨玉贞轻轻一挥手,说道:“各人收拾屋子去吧,都轻点声儿,别吵着人。”
大家一听,赶紧麻溜地往自己屋子里跑,那收拾的架势,别提多专业了。一个个手脚利落,该归置的归置,该擦拭的擦拭。
收拾完了,小肥崽儿这小家伙还特别较真,用干净的小手往地上一抹,发现手上沾了灰,立马啊啊地叫起来,指挥着大家返工。
那小模样,活脱脱一个严格得不行的小监工。
到了最后睡觉的时候,连狗爪子都得擦拭得干干净净的,才能让它回屋。
刘副县长在一旁看着,第一次发现,自己家居然这么脏。就这么擦啊擦的,一桶一桶的水提过来,前前后后擦了二十多桶水,清澈的水全变成了脏水。
他心里连同身上都有点痒痒了,甚至想让这些人把自己的屋子也好好打扫一遍。
杨玉贞贴心地问刘美英:“晚上我和你睡,还是包大姐陪你睡呀?我们俩力气都大,你晚上要是有点啥动静,推一推就能把我们叫醒。”
出乎意料的是,刘美英选择了包打听。她觉得白天杨玉贞实在是太累了,又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自己,怪辛苦的。
其实刘美英的想法也好理解,在她心里,杨玉贞是自己人,她会心疼杨玉贞累着;但包打听对她来说,就跟个普通保姆差不多,大不了多给点钱就能打发了,她可没那么多心思去照顾包打听的感受。
这一夜倒也安静,没出什么事儿。
只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包打听的眼睛乌青乌青的,明显是没睡好。
她强撑着,一直熬到杨玉贞起来,才说道:“刚才给她换过裤子,又睡下了,估计能睡一个小时就不错了。” 说完,包打听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囫囵吞枣地吃完,倒头就睡了。
杨玉贞起来的时候,全家都还在睡梦中呢。她看了看手表,才四点五十分。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煮了一锅香喷喷的花生米粥。
因为安寡妇母女不能吃花生,杨玉贞心里憋着一股气,所以就特别爱吃花生,好像这样能出一口恶气似的。
等刘副县长起来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油香。
餐桌上摆着松软的白面馒头,那麦香直往鼻子里钻;锅贴煎饺,外皮薄脆,馅料鲜美;金黄酥脆的葱花饼,香气四溢,让人闻着就直咽口水;还有喷香的茶叶蛋,蛋白入味,蛋黄沙沙的,口感极佳。
搭配上那软糯的花生米粥,以及爽口的腌萝卜、脆嫩的酱黄瓜、酸辣的腌白菜和咸香的小咸鱼这四样小菜。
八个青花透清瓷的碟子,把小菜装得漂漂亮亮的,看着极为赏心悦目。
刘副县长平日里对吃喝并不怎么讲究,以前家里有保姆,也就是在外面买点点心回来,配着粥吃。一般来说,两样早点、一个粥、两样小菜就算是正常的早餐了,而且都是随便拿个碗盛着,哪有这么讲究。像杨玉贞这样,特意翻出一整套的瓷器,把早餐摆得跟大饭店吃席似的,还真是少见。
杨玉贞轻声说道:“您先吃着,孩子们都还睡着呢,就不叫他们起来陪您吃了。”
她轻轻推开门,进了刘美英的屋子。一直到刘副县长吃完走了,她才从屋里出来。
晚上,刘副县长又带回来了一个新的保姆,巧了,也叫刘姐。不过这个刘姐,面相上可比上一位好多了,见着人就笑眯眯的,满脸堆着笑。
看到刘副县长出招了,杨玉贞也无所谓,他有来招,我有应招。
很多时候人和人之间的斗争, 是不争不吵没有任何看起来对立的行为的。
特别是刘副县长这样的人,更是如此。
好在,当天杨玉贞接到了王柏辰的电话:“你大儿子已经请了假,已经买了火车票,马上就要回家了。”
“是吗?”杨玉贞笑了,总算有一个好消息。
王柏辰后面又跟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他们俩个放出来了,安寡妇要办席,老乔不答应,后来安寡妇说拿自己的钱请院子里的人吃席,顺便把你儿子和她闺女的喜事一起办了。”
“父子一起结婚啊,真特么离奇!”杨玉贞有时候不太懂安寡妇的逻辑,这种丑事,别人提都不想提,她还非要拿出来张扬,真以为两边打了结婚证就无敌了是吧。
听到杨玉贞的声音并没有太多的难过,王柏辰心里有点高兴,这说话杨玉贞放下了。
他说话的节奏像是过山车,一会高一会儿低:“我算了下,你家老大回来的那天,正好是他们办席的那天!你觉得你家老大会怎么样!”
会掀翻桌子会闹上天吧,至少乔仲玉少不了一顿胖打。
杨玉贞突然有点期待了!
“那天你帮我看吧,如果我大儿子打人,你帮着担待些。”
不过,杨玉贞没有想到她大儿子战斗力那么猛,还以为就是哥哥打弟弟几下,所以没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