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在那计划得很好,他的手搭在聂慎儿的腰上,看着她精致的侧脸,一个热切的吻就慢慢的落到了她的耳边。
“慎儿,你会陪我一辈子的,对吗?”
他轻声问她。
哪怕知道她这时候睡着了他也去问。
也只有这会他敢这样,平常他哪里敢?
刘恒是个心思细腻的,所以他知道慎儿还没有完全喜欢他。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陪在慎儿身边的人是他就行。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刘盈在聂慎儿她们离开大殿后就想走,他不想留在这个伤心之地,但既然来都来了,其他人怎么可能还让他想走就走。
几个宫人把他围着,愣是让他在这里又吃了几杯酒。
“代王吩咐了,每个人都要喝他和娘娘的喜酒,所以窦公子,您喝完才能走。”
宫人微笑着,又给刘盈灌了几杯。
刘盈:“……”
无耻之徒!
刘恒他当真无耻。
他敢怒不敢言,只能憋屈的喝了几杯踉跄而逃。
等他出了王宫,外面的小厮已经候着了。
看到他早早的就迎过来,还毕恭毕敬的叫他“公子”。
“回去吧。”
刘盈被扶着上了马车。
他偏过脸再去看那高大巍峨的宫墙,心里的苦涩感又一齐涌了上来。
这次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慎儿,刘盈一想到这时候的慎儿可能正和刘恒抵死缠绵,他就急得想吐血。
本来之前的大夫就说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宜急躁,可刘盈就跟管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般,一直因为聂慎儿的事而心烦意燥。
“公子,大夫说过您不能饮酒……”
小厮犹豫来犹豫去,到底是提醒刘盈。
“我知道。”
他阖上眼,靠在马车上,就一副烦闷样。
他知道但还是想喝。
辛辣的液体灌进嗓子里,那种刺激着骨肉的感觉仿佛让刘盈觉得自己又活了一次。
他的身体总是发凉,可喝了酒之后就会变得滚热。
刘盈的手扶在额角,那里现在酸痛得厉害。
慎儿,他的慎儿……
刘盈不住的在心里念着聂慎儿的名字,一下接一下的,好像还跟着心脏跳动的频率。
“公子,到了。”
等小厮说话的声音再次响起,马车也幽幽的停在了路边。
刘盈睁开眼,他刚想动,就有一个冰凉的东西砸在了他的手上。
是眼泪。
他一想慎儿,就会忍不住的落泪。
小厮:“公子?”
隔着帘子,小厮又叫刘盈。
这次叫他总算下来了,瘦削的身子看起来单薄得很,他拒绝了人扶他,自己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还伸出苍白的手去抓门框。
寒风瑟瑟,他抬起眼,眼睛里就满是血丝。
刘盈倔强的自己回了房间,倒在床上,脑子里还只想着一件事。
他和慎儿还有可能吗?
——好像没有……
*
“娘娘,您今天要不要试一下这个珠钗,看着和您今天的妆容很般配呢。”
一大早,宫人们就围在聂慎儿身边给她梳洗打扮。
她们拿出了好几盒子的首饰,再挑出里面好看的去给慎儿看。
“奴婢觉得这个也不错,看上面雕的花样也是娘娘之前没试过的。”
“那个凤钗不也是,看起来雍容华贵,娘娘戴着肯定好看。”
“……”
她们争先恐后的给聂慎儿看她们手上拿的东西,一个个的,估计恨不得都给她戴上。
“所以我到底戴谁的?”
聂慎儿无奈的看着她们。
“戴我的!”
“还得是我的!”
“……”
得了,又闹起来了。
聂慎儿耷拉下眼,最后还是选了那个珠钗,上面坠着的流苏她很喜欢,而摸起来呢也是冰冰凉凉的。
“这珠钗戴在娘娘头上,总算是发挥出它该有的魅力了。”
宫人都毫不吝啬自己对聂慎儿的夸赞。
因为在她们看来,娘娘又好看又好哄,还是代王的心尖宠,她们能不喜欢吗?
“也就你们贫嘴。”
聂慎儿被夸高兴了,就给了赏赐。
她现如今在这宫里,可谓是一家独大。
她是王后,所有的美人啊什么的都得听她的,本来聂慎儿应该再听一下薄太后的,但连刘恒都不听她的,她这个王后自然也不用听。
薄太后在自己宫里气得不行,聂慎儿做了王后是一天都不来给她请安,有的时候来了,那也是跟着刘恒,而在刘恒面前,薄太后敢对她摆谱吗?
就算敢,那前脚她刚摆完,后脚她那好儿子就能带着聂慎儿走。
“吕后这真的下的一盘好棋。”
薄太后咬牙切齿。
她现在是真的见不得聂慎儿在她眼前晃悠,所以索性薄太后就称病罢了所有人的请安。
而这样也让宫里的那些美人们都觉得轻松了许多,不过其中有一个人倒是不爽快。
这个人是谁呢?
自然是窦漪房。
她好不容易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发现她是喜欢上了刘恒,可刘恒又不喜欢她了。
这天天他还就和慎儿腻在一起,想见到他的话也就平常给薄太后请安。
现在好了,薄太后告病之后这请安都被免了。
窦漪房是真的没机会再去见刘恒。
雪鸢:“要不美人做点吃的去送给代王,他应该会喜欢吧?”
说这话雪鸢心里其实都不确定。
因为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从前窦漪房这样做刘恒会高看她一眼,但现在呢,他估计只会让人滚得远远的。
窦漪房:“……算了,我其实也没那么想见他。”
她开始别扭。
那种讨好男人的事如果是她不喜欢刘恒的时候做可能她还能接受,但她喜欢他了,喜欢他的时候做窦漪房就觉得这样很掉她身份。
她矛盾的安分了几天,等外面关于代王和王后恩爱的消息都散播的到处都是了,窦漪房坐不住了。
她煲了汤,准备去送给刘恒,但走到半路,迎面碰见的又是周亚夫。
他领着人正好路过,看到窦漪房和雪鸢,本来他没怎么注意的,可一看到她们手上端着的东西,他就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雪鸢:“……”
是周将军。
她立刻眼睛亮起来。
话说她都有好些天没看到周亚夫了,现在一看到,她就想跟他打招呼。
“窦美人这是打算去哪?”
周亚夫表情冷淡,他完全没有去看雪鸢,只是目光盯着那碗汤。
“许久不见代王,我听说这几天他身子不适,就想送碗汤去给他尝尝。”
窦漪房知道在周亚夫面前不能撒谎,所以她就找了个差不多的理由去搪塞他。
周亚夫:“既然如此,那窦美人费心了,这个东西我去帮你送就行。”
他一边说一边要让人去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而看他这样,窦漪房都惊了。
“不必劳烦周将军,我还是自己去吧。”
窦漪房想阻拦,但周亚夫哪里给她这个机会。
“代王吩咐了,除了王后娘娘,闲杂人等都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所以他的意思难道她还不明白吗?
人代王根本没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