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在喜床上并没有等多长时间,康熙就来了。
他同样穿的喜服,以前明慧没见过他穿红色的衣服,现在见了,倒颇有种要认不出他来的感觉。
“万岁爷……”
桑竹和几个小宫女在见康熙来后,也都是一惊。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是天黑的时候才会来,怎么这天都还没黑呢,康熙就已经来了。
“你们先下去吧。”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明慧,不偏不倚,往日里都是黝黑深沉,而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屋子里早早点起的喜烛太过于明亮的原因,明慧竟觉得康熙的眼睛也在放光。
桑竹:“……”
见万岁爷让她们下去,她犹豫的看了一眼明慧才慢慢退下。
外面的日光还灰暗的放着光亮,这青天白日的,明慧看着康熙走到她跟前,唇角扯出的笑还是柔柔的。
“那个,我好像来的是有点早……”
等听着殿门被关上的声音,康熙一张嘴,就感觉自己的嗓子莫名的干涩。
他不是来的有点早,而是非常早。
几乎是在换好喜服的那一瞬间,康熙就想来见明慧。
他想让她看看自己的样子,好不好看?比起老八,会不会有那么亿点高强?
康熙也不是想和胤禩比,只是老八的存在到底是有些碍眼。
他的眼睛看着明慧,看着她在喜烛跳跃的火焰下被映衬的越发莹白的脸,胸腔就在不停的振动。
“明慧……”
“我在。”
感受着手上突然覆着的温热,明慧不由得应了康熙叫她的话。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美人如玉,她的肌肤欺霜赛雪,或许是因着屋子里烧着暖炉,所以透着淡淡的粉,宛如晨露微照下的桃花花瓣,让人忍不住的就想一亲芳泽。
事实上,康熙也真的亲了。
他宽大的手掌抚着明慧的脸颊,慢慢的吻上她的唇瓣时,她的瞳孔有在微颤。
唇齿相依,彼此的呼吸都在相互纠缠。
饶是明慧都没想到这个吻会来得这么快,她原先是想着康熙会循序渐进的,但他这番操作显然是要等不及了。
“东西,东西还没弄呢……”
比如什么饺子,还有康熙之前说的要喝的交杯酒。
明慧的眼前渐渐浮起薄雾,她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康熙,柔若无骨的手撑在他的面前,还含糊不清的提醒他那些东西。
“不急,今天的时间很多,我们可以慢慢来。”
他的鼻尖蹭着她,说道起这些话时,指腹摩挲在她的脸上还带着一点微妙的痒意。
康熙有给明慧放松的机会,她趁机多呼吸了几口气,粉嫩的脸颊上因着刚刚的事情有泛起异样的绯色,瞧着鲜艳欲滴,还好像那新摘的樱桃。
“饺子就不用吃了,那种生的我都怕你吃着会不舒服。”
他起身给她拿了点心,专门让御膳房的人做的,不是很甜,但很好吃,明慧吃了两个就吃不下了,剩下的自然是由康熙解决。
“这酒你也只准喝一杯,多了不准喝。”
明慧见康熙拿酒,就先提醒他,毕竟之前他喝醉了酒,累得还是她的腰。
“我确实是只打算喝一杯,不过明慧这酒不醉人,我专门让人用果子弄得。”
康熙给她先倒,清淡的酒香弥漫在空气里,明慧闻了闻,感觉并不是很难闻。
她和康熙都只喝了一杯,初尝不醉人,可越是回味,明慧就越是觉得自己的脸很烫。
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感觉眼前好像有两个康熙?
“明慧,明慧?”
两个康熙都在叫她。
“你不是说这个酒是用果子做的吗?”
怎么她感觉不太对劲?
明慧吐息如兰,她脸颊红红的,刚要往一边倒,身子就被康熙给搂到了怀里。
“确实是用果子做的……”
康熙的话说到一半,没再继续往下说。
他突然想到了今天让李德全准备酒时说的话,他让他干什么来着,好像是让他去准备可以让明慧喝的酒,能让她高兴点的。
所以……李德全是不是误会了?
他是不是拿上次那个酒了?!
康熙一想到这个可能,自己的脸也开始热。
明慧窝在他怀里,香香软软的,抬着雾蒙蒙的眼睛看他,柔若无骨的手还被他不知什么时候握在了手上。
“玄烨,你怎么会有两个?不对……是三个还是四个来着……”
明慧抿着唇,想仔细分辨,但分辨不出来。
她感觉自己脸热,手也热,全身都在发热。
“……”
满头的珠翠被尽数摘去,柔顺的发丝垂落下来,就随意的披散在脑后。
明慧的意识模糊,她只觉得自己陷进了一个火炉。
想要挣扎出来,但最终无果。
“明慧,我能叫你别的吗?”
康熙在轻柔的捧着明慧的脸吻她的鼻尖时,有低声问她。
他虽然感觉自己现在身子热得厉害,但还能分出点神来与她说道别的。
叫明慧感觉还是不够亲近,所以康熙得寸进尺的还想叫点别的。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明慧,你觉得泱泱这两个字,如何?”
问她?
明慧这时候脑子里根本想不到别的。
她胡乱的好像点了头,莹白的指尖攥着康熙的衣襟,还有感觉到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了哪里。
……
都说今年的雨水大,可有的人偏偏不信。
龙卷风卷着落叶,窗户被吹得不断的发出声音。
天好像又下了雨。
“哗啦啦”的往下落着雨水。
树上的枝干掉了几个,砸在地上,枝干上的花就这么陷进泥里。
花瓣的颜色原先是极好的,但现在看来,待遇很差。
柔软的花瓣沾了污泥,湿漉漉的,已然是受尽了委屈。
多下点雨吧。
求求老天爷多下点雨。
这样花瓣上的脏污可以去掉,恢复成它本来的样子。
……
窗外的天色渐暗,李德全守在外面眼皮子都快抬不起来。
他从跟着康熙过来后就一直站在那,没怎么换过姿势。
虽然知道康熙进去了就不会再出来,可要是他再发什么疯要他弄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对了。
他让他准备的酒好像也在里面。
要不说万岁爷牛呢,洞房花烛夜,人就要整点刺激。
“李公公,万岁爷怎么到现在都没叫水?”
小太监不确定的问李德全。
“你把我们万岁爷当成什么人了,他估计到后半夜才可能叫吧。”
李德全估摸着回应。
小太监:“啊?”
这么晚?
他眨了眨眼睛,好像不敢相信。
“你啊,到底是年轻不懂事,以后学着点吧。”
李德全甩着衣袖,就一副自己道行很深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