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卿蓝看着站在一幅油画前傻眼的季渡，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这就是你想看的镇馆功法，好看吗？”
油画背景血腥黑暗，一个极其抽象的五官拼凑者，正摆出扭曲的姿势。
大概是在通过呐喊表达心中的彷徨吧，可在季渡眼中更像是在挨打。
季渡指着油画挠头不止：“虽然联邦对武技管控极严，但你们都开武馆了，不应该私藏一些初始武印来拉拢我这样的天才学员吗，给我看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初始武印为一枚拳头大小的印玺，根据记载的功法和武技不同，会呈现不同的颜色。
使用初始武印，能够将其中记载的内容烙印到【个人面板】。
若是不使用这种方式，学习功法武技就需要惊人的悟性与漫长的时间。
季渡可没听说初始武印有油画形态。
“你没有注意到我带你来到这幅画前，穿过了十扇防盗门吗。”
洛卿蓝声音幽幽：“我甚至没有带上小妍。”
季渡摩挲着下巴，眼中满是思索之色：“我以为你要和我说悄悄话。”
洛卿蓝轻呵一声：“我们现在说的话就很私密，这幅油画中记载着几乎可称最强的体质功法，在某种意义上超越了天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不可名状术】。”
感受着洛卿蓝凝望油画的复杂目光，季渡开始牙疼了，以他对洛卿蓝的了解，这【不可名状术】绝对术如其名，其中有大抽象！
觉醒者有三维属性：体质、原力、精神。
一般的功法能够三者同修，进度缓慢但胜在稳定。
若是选择兼修三门功法，不但需要寻找到单独修炼一种属性的三门功法，还需要三门功法之间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冲突，更重要的是需要有惊人的悟性。
毕竟兼修三门功法是为了比修炼一门功法的武者更强。
若是没悟性还硬练，纯属浪费时间。
抛开人的原因，兼修三门功法最大的问题出在功法本身，它可能是那种目中无功法的很难相处的功法。
“没听过，你直接说这门功法有什么问题吧。”
洛卿蓝露出了毫无说服力的笑容，加上她本身就很少笑，让季渡在她的僵硬笑容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理论上来说目前应该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季渡翻了翻白眼，好家伙，你这是叠了多少层bUFF？
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不对劲，我反而开始感兴趣了？
季渡目露期待，他脸上写满的青涩愚蠢让洛卿蓝目光躲闪，心虚道：“没有什么副作用，只是很难修炼，而且修炼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社死......”
季渡审视着渐渐露出羞愧从而变得扭捏的洛卿蓝。
“以咱俩的关系，你有话就直说吧，我保证不嘲笑你。”
季渡已经凭借自己对洛卿蓝的了解大致猜到了洛卿蓝的想法。
问题应该不止出在【不可名状术】上，洛卿蓝还有难言之隐。
仿佛是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洛卿蓝努力不让自己的神色显得古怪：“修炼【不可名状术】需要极强的悟性，还需要某种特质，在领悟油画中的真意后，在人群中做出相应的奇怪姿势就能提升体质。”
季渡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猜到了洛卿蓝所说的某种特质是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说他脸皮比较厚，不介意自己在人群中摆出油画中的姿势。
“修炼【不可名状术】一定要有观众，我希望你能够做我的观众，而你要自己找观众......”
虽然知道肯定有原因，但季渡还是想问出这个问题：“我们不能做对方的观众吗？”
“别想卡bUG了。”
洛卿蓝有些底气不足：“力量不会凭空增长的，我给你功法，我吸收你的力量，你从别人那儿汲取力量，这很合理吧。”
季渡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洛卿蓝什么时候学会了他的卑鄙无耻？
见季渡没有答应的意图，洛卿蓝俏脸微红，破天荒露出娇羞的模样。
就在季渡以为她要用哀求的手段，也想好只要她求一求就答应她无礼的要求，就听洛卿蓝冷冰冰道。
“季渡同学，我也想过自己修炼，但是太羞耻了，会破坏我的冷酷人设，然后你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拥有F级天赋的你其实很强吧！”
季渡面色稍变。
洛卿蓝乘胜追击：“扮猪吃老虎不易，还请三思而后行。”
季渡已经确定洛卿蓝并非重生，也不是在试探，若是知道他是他，只需撒娇，不必威逼。
而且她这威胁的手段怎么听起来那么不正经呢。
季渡收起在洛卿蓝面前的那份独有的松弛，在他的凝望下气氛肃杀。
“为什么会选我？”
“我从未听说有谁能以未觉醒之身击杀暗鬼，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修炼【不可名状术】的希望，我需要你学会了之后教我。”
“这个理由还不够！”
季渡目光冷冽，仿佛面前的不是鲜活的洛卿蓝，而是一个陌生的Npc。
一言不合就会拔刀相向。
洛卿蓝咬牙，眼中闪过一瞬间的难以启齿，在与季渡目光相汇时装作高高在上。
语气中满是惊叹：“能够面不改色地吃掉我做的便当，我做梦都不敢想这世上会有这么适合【不可名状术】的人存在！”
“好吧，我被你说服了，以后不要绕那么多圈子，直接夸我我就会心软。”
季渡重新看向那幅油画，动用了超级觉醒大礼包的“法”字卡牌效果，顿时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您已领悟【不可名状术】真意，请在突破为一阶武者后开始修炼该功法！
——功法【不可名状术】品阶不详，越抽象越强！
——通过保持极度抽象的姿势，能够在观众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收割大量体质点！
“你们都没有骗我......”
季渡有一丝感动，但想到【复制圣体】和洛卿蓝的大坑，季渡将这一丝可笑的感动掐灭，喃喃道：“我已经领悟了，但是需要成为一阶武者后才能够正式开始修炼。”
洛卿蓝微微一怔。
这可是连馆主那样的超级强者都无从下手的【不可名状术】！
季渡竟然只是看了一眼就学会了？
难道他真的是天才？
季渡不可能撒谎，是否学会，看一眼【个人面板】便知。
果然......果然......
洛卿蓝欲言又止，想到季渡刚说的期待夸夸，她挤出生涩的笑容：“你不愧是我见过的最抽象的人，这应该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功法！”
“算了，你没必要硬着头皮夸我。”
“我上课少，你帮我补补课吧。”
季渡提出了自己的合理请求：“话说这功法需要成为一阶武者之后才能修炼，那么成为一阶武者之前，要怎么提升三维属性呢？”
见洛卿蓝歪着脑袋露出大大的疑惑，季渡道：“我之前都是靠吸收血晶修炼的！”
“啊......这......”
真的能够靠吸收血晶的能量修炼吗！
洛卿蓝不是第一次听季渡这么说，但是血晶里的能量，真的是人类能够吸收的吗？
还有季渡那红到发紫的原力直接被堆满，究竟消耗了多少血晶？
不对！
洛卿蓝忽然意识到季渡之所以选择最奢侈的修炼方式，不是因为他多富有，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其他的修炼方式！
这比知道了季渡能够吸收血晶还惊人。
洛卿蓝清了清嗓子：“刚觉醒的三维属性属于天赋，觉醒者在成为一阶武者之前，想要提升三维属性有两种常见的方式！”
“一是完全依靠天赋能力，给多少吃多少，能留住多少全凭本事。”
“二是健身、炫饭还有看书，对应体质、原力以及精神！”
季渡眼角抽动，可能是因为他答应了洛卿蓝，会教她【不可名状术】，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她也学会了开玩笑。
“难道不是锤炼、吞噬还有观想吗！”
洛卿蓝白了季渡一眼，轻轻哼了一声：“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最懂吞噬了，看在你送我血晶的份上，我可以教你如何锤炼与观想！”
毕竟是野生觉醒者，缺少指导，季渡的体质可能不错，但绝对无法与他的原力相比。
至于精神，精神更是低阶武者的绝对短板。
洛卿蓝重新恢复了骄傲的表情：“低阶武者不谈精神，告诉我你的体质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