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
这些天,白大少爷和程爷爷体验了不少东西,这让他对于农村生活给出了极大的好评。
这天晚上,程爷爷拿着一袋能量方块,一个人搬着小马扎坐在院子里,不停的望向天空,不知道在等些什么东西。
“爷爷在干嘛?”白璐好奇的问。
“他在等一个老朋友。”奶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进屋又拿了一件大棉袄,给爷爷送了出去。
“我出去陪陪爸。”程天说着,苏晗也就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院子里,银杏树矗立在雪地中,光秃秃的树干上被积雪覆盖,在冬天的月光照耀下,显得有些神秘的姿态。
程天和苏晗出去了,但也只是站在银杏树下面,静静的看着院子中间的程爷爷。
“那棵树是爸爸年轻的时候种的。”程何说。“好几回爸爸都和我们讲这件事,那棵树是他和妈妈年轻的时候在这里种下的,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没出生呢……唔……那个时候白叔叔和林姨才多大?二十?”
白沫沫看着那棵树有些出神,心里莫名的有一种羡慕。
程叔叔和苏姨显得非常恩爱,两个人站在一起,彼此依偎在雪地里,比他们还要高的银杏树仿佛见证过他们的感情一样,以更加挺拔的姿态证明着爱情的至高无上。
“小萌已经困了,我现在她回房间睡了。”程雪抱着小萌的背,轻轻的拍着。
白璐也躺在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轻轻的鼾声响了起来,奶奶给他拿了一条毯子盖上,然后就不知道去收拾什么东西去了。
至少现在,屋子里清醒的只剩下两个人了。
“爸爸说,爷爷年轻的时候梦想就是当一名训练家。但是那时候生活条件不好,所以爷爷放弃了自己的梦想,给了爸爸更好的生活,所以爸爸实现了他的梦想。”程何轻轻的说。
“现在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好了,我就喜欢去看一看更高的风景。”
“知道吗沫沫姐,有的时候我会去想一想过去的时光,我好像和同龄人没什么话题,就连我自己也没感觉到自己的孤独。这就是早熟的烦恼吧。”
白沫沫倾听着这平淡的叙述。
她印象里的小何确实早熟,小时候就只干自己专注且喜欢的事,在她面前表现的像一个小大人。
现在来看,那种状态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反而不好,没有同龄人的话题就会变成同龄人的话题,或许孤独的伴奏已经融入到了他的生活,所以白沫沫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想要保护他的错觉。
这时候,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黑影在月亮的照耀下越拉越长,最终降落在了院子之中。
“咦?!”白沫沫惊咦一声。那居然是一只盔甲鸟!
“爷爷退休之后回到农村,在山上救了一只盔甲鸟,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盔甲鸟就会回来找爷爷。”程何解释道。
程爷爷像是和一位老伙计聊天一样,一边把能量方块给盔甲鸟吃一边抚摸着盔甲鸟的盔甲,笑着叙述着什么。
银杏树下的夫妇看着这一幕只是微笑。
“知道吗沫沫姐,在我拿到第一只宝可梦之后,你就出现了。”程何看着窗外的盔甲鸟突然说。
“在那之后,你,璐哥,还有班长,霍厦,林楚渝……”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生活里一下住进来好多人,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但我想说,谢谢你,沫沫姐。”
“谢谢你,还有宝可梦们。谢谢你们这么久以来愿意照顾我。”
是的,他想感谢,上辈子他孤独到死,这辈子正是因为世界里有了亲人和朋友还有宝可梦的陪伴他,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活了一生。
突然,白沫沫抱住了他,力气非常大,似乎是想把他按在自己的怀里。
白沫沫语气呢喃着。
“不,小何,是你在照顾我。”
“因为有你,我才会千里迢迢的跑回来,所以专门来见你。”
她觉得小何真的好可怜,这个一向成熟的小弟弟彻底在他的面前袒露出了自己的心声,却更加激起了他的保护欲。
他孤独,那么她以后就不会再让他更孤独。
被抱在怀里的程何有点害羞,却没有挣扎,只是看着窗外的爸妈,还有连廊下面等爷爷的奶奶……他的耳朵有点红。
白沫沫看着那发红的耳垂,鬼使神差的想要咬一下,嘴巴已经张开了一半,却还是强逼着自己停住了。
盔甲鸟已经飞走了,爷爷和奶奶在雪地里目送,爸爸和妈妈在银杏树下望着,程何和白沫沫在屋子里抱着。
某一刻,名为【幸福】的东西将这个小小的院落给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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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盔甲鸟之后,大家准备回屋睡觉。
白璐迷迷糊糊的回房间了,奶奶也给爷爷铺好了床铺。程天原本想叫自己老婆去睡觉来着,却见到自己老婆鬼鬼祟祟的趴在卧室门框边上向外看着什么。
“怎么了?”
“嘘!!!”
房间对门的另一个房间,那里是程何的卧室。
“晚安,沫沫姐。我刚刚说了那么多难为情的话,真是不好意思啊……”
“嘿嘿,是把姐姐当成倾诉的对象了吗?”白沫沫轻声调笑着。
“没关系哦。”
“嗯?”
白沫沫将程何拥入怀里,和刚刚的从背后拥抱不一样,这次是正面的拥抱,仿佛可以隔着衣服听见那炙热的心跳。
“如果还有什么烦恼或者不开心的事,就和姐姐说吧。”
“晚安。”
“嗯……嗯……晚安……”
程何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两次晚安,直到白沫沫回房间之后,他还傻傻的站在门口。
某一刻,他突然回过神来。
不对!
什么炙热的心跳!
那是他的心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