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日,曹操身处险境,多亏典韦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在前头拼死挡住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曹操瞅准这难得的间隙,赶忙飞身跨上他那匹神骏非凡的大宛马。这马名叫“绝影”,据说一天能飞奔一千里地,简直如同神话中的神马一般。曹操刚骑稳,后寨门处只有曹安民徒步匆匆跟着。
他们一行人还没跑到淯水河边,变故陡生。只见敌方乱箭齐发,如同密集的雨点。曹操躲避不及,右臂“嗖”地一下就中了一箭,疼得他浑身一激灵。而他胯下的“绝影”同样没能幸免,接连中了三箭。即便如此,“绝影”依然顽强地驮着曹操奋力奔跑。
后面的贼兵紧追不舍,可怜曹安民终究是被追上,瞬间被如狼似虎的贼兵砍成了肉泥。曹操心急如焚,拼命地催促着“绝影”,那情形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也注入马身。“绝影”好似通人性一般,不顾伤痛,鼓足最后的力气冲过了河。
后人有感于此,还专门写诗描述这场惊险战事:“孟德奸雄世莫同,南阳张绣逞英雄。喊声大震三更后,烈焰争飞满寨红。荀彧逃亡随野渡,曹操‘绝影’恨飘蓬。骏骑激水奔波过,堤畔仍存旧马踪。”直至今日,舞阴淯水河边,仿佛还能看见曹操“绝影”马那深深的脚印,似乎在诉说着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
然而,曹操好不容易催马刚上岸,命运似乎还不想放过他。又一支冷箭“咻”地射来,不偏不倚射中了“绝影”的马眼。“绝影”悲嘶一声,轰然倒下,就此死去。曹操陷入绝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长子曹昂快马加鞭赶来救他。曹操在曹昂的帮助下,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可曹昂却没那么幸运,被敌方乱箭射中,最后人马都倒在了淯水之中,生生将淯水都填满了。
曹操好不容易逃脱这场生死大劫,在路上碰到了其他将领。大家一见到曹操,纷纷说道:“这次能逃出来,多亏了典韦拼死救命啊!”
而另一边,张绣可没打算轻易放过曹操,又派兵继续追击。曹操的部将夏侯惇带领的青州兵,竟趁着这混乱的当口,偷偷下乡抢劫老百姓。平虏校尉于禁一看,这哪成啊!这不是败坏军队名声嘛。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带着自己的军队,对青州兵毫不留情地杀了不少,还安抚了受惊的老百姓。
青州兵吃了大亏,灰溜溜地跑回去见到曹操,一个个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添油加醋地说:“丞相啊,于禁造反啦,他把咱们的人都给杀了呀!”曹操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大吃一惊。这时候,曹操的本部军队都陆续赶到了,夏侯惇、许褚、李典、乐进等人也都来了。曹操认定于禁造反,当即下令让大家整顿兵马,准备去迎战于禁。
于禁远远看到曹操他们都来了,却不慌不忙,指挥军队停住,有条不紊地挖壕沟安营扎寨。手下人都急了,忍不住问他:“将军啊,青州兵在丞相面前说您造反,现在丞相都亲自来了,您咋不先去跟丞相解释清楚这误会呢?反而还先安营寨,要是丞相真信了他们的话,对将军您可大大不利啊!”
于禁神情严肃,认真地说道:“现在贼兵就在后面,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要是不先做好准备,拿什么去抵挡敌人?解释这事虽然重要,但比起退兵御敌,那就是小事一桩了。咱们得分清轻重缓急啊!”
刚把营寨安好,张绣的军队就如同恶狼一般分两路气势汹汹地杀过来了。于禁二话不说,一马当先,带头冲出营寨,如猛虎下山般直扑向张绣的军队。张绣一看这架势,心里暗叫不好,赶紧下令退兵。左右其他将领见于禁如此勇猛,士气大振,也都带着兵呐喊着冲上去攻击张绣。张绣的军队被打得丢盔弃甲,大败而逃,被追杀了一百多里地。张绣实在没办法,只好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地跑去投奔刘表了。
曹操见此情形,也不再追赶,下令把军队集合起来,收拾残局。于禁这才进来拜见曹操,一五一十地把青州兵抢劫老百姓,失去民心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还义正言辞地说自己杀他们是为了整顿军纪,绝不是造反。曹操听了,皱着眉头问:“你不先跟我说明情况,就自己安营扎寨,这到底是为啥?”
于禁又把之前说的理由,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曹操听完,脸上的疑虑顿时消散,转而露出赞赏的神色,夸赞道:“淯水这一仗,我真是狼狈到了极点啊。将军在这么混乱危急的情况下,还能沉着冷静地整顿军队,讨伐暴行,坚守营寨,这份气节,就算是古代的名将,恐怕也比不上啊!”说完,曹操当即赏赐给于禁一副金器,还封他为益寿亭侯。同时,也毫不留情地责备了夏侯惇治军不严的过错。随后,曹操下令班师回朝。
在回朝途中,曹操嚎啕大哭,对各位将领感慨地说:“我这次死了长子、爱侄,心里虽然悲痛,但都没咋掉眼泪,唯独为典韦大哭啊!”大家听了,无不感叹主公爱惜人才,竟然把典韦看得比自己的亲儿子还重要呢。于是,大军浩浩荡荡地回到了许都,每个人都论功行赏,得到了相应的赏赐。
再说王则,带着诏书一路快马加鞭来到了徐州。吕布得知消息,赶忙把他迎进府里。吕布心急火燎地打开诏书一看,发现自己被封为平东将军,还赐了印绶,顿时高兴得嘴都咧到耳根子了,脸上那得意劲儿简直没法形容。王则又赶忙拿出曹操的私信,递给吕布。
吕布展开信一看,上面写着:“国家如今没啥好金子,我就把自己家里藏着的金子拿出来给你铸印,国家也没啥好紫绶,我就把自己身上带的紫绶给你,略表我的心意。希望将军能跟刘备携手合作,一起灭掉袁术,好好表现你的忠诚。信里难以详尽说明,就希望将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吕布听王则一番描述曹操对他的敬重,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对王则那热情得就像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亲兄弟。正高兴得忘乎所以呢,突然有人急匆匆来报:“将军,大事不好啦,袁术又派人来了!”
吕布一听,先是一怔,随即笑着问来人啥事。使者赶忙上前说道:“袁王马上就要称帝了,要立东宫,想先把皇妃接到淮南去。”吕布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噌”地一下拔出佩剑,大声骂道:“这个不知死活的反贼,居然敢如此嚣张!”说完,手起剑落,把使者全给杀了,还让人把韩胤上了枷锁钉起来。然后,吕布派陈登为使者,带着谢表,押着韩胤,和王则一起去许都见曹操。
曹操得知吕布跟袁术断绝了关系,还奉命把韩胤送来,心里十分高兴。他接过吕布进的表文,上面写着:“臣吕布自从杀了董卓,又遭遇战乱,在山东落脚,本来一心想迎接皇上,后来知道曹操您忠孝两全,已经把皇上接到许都了。之前我跟您交战,实是形势所迫。如今您保举我,我作为外将,身边带着兵,心里怕您有疑虑,所以在徐州老老实实待着,都不敢自己擅自做主干啥。最近承蒙皇上恩典,给我封官,我真是又愧疚又感激。要是以后有啥征讨的事儿,我愿意拼死效力,万死不辞。特此上表让您知道。”
吕布给曹操的回信,写得那叫一个严谨恭敬。曹操看完,心里这个美啊,当下就下令把韩胤拉到菜市场给斩了。
陈登瞅准这个机会,偷偷凑到曹操耳边,压低声音说:“吕布这家伙,就是个没人性的主儿,光知道猛冲猛打,脑子却不咋灵光,而且做事儿没个准谱,动不动就变卦,得早点想办法收拾他。”曹操听了,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说:“我早就知道吕布不是个安分的主儿,确实不好长期留着。但要不是你们父子,还真没人能摸清他那点小心思,你可得帮我好好合计合计咋整他。”陈登赶忙点头答应。
曹操一高兴,当即给陈珪加了俸禄,还让陈登当了广陵太守。陈登要回去的时候,曹操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东边的事儿,就全交给你啦!”陈登心里明白曹操的意思,嘴上没说啥,心里却想着:“丞相您要是起兵,我肯定在里头当内应。”
陈登回到徐州,吕布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见到他就赶紧问情况。陈登说:“我爹得了更高的俸禄,我也当上了太守。”吕布一听,当时就炸毛了,“唰”地一下拔出剑来,气呼呼地指着陈登说:“你咋不给我弄个徐州牧当当?你爹让我跟曹操合作,跟袁术断绝关系,结果我啥好处都没捞着。你们父子倒好,一个升官一个发财,合着你们一直在算计我啊!”说着,作势就要砍了陈登。
陈登不但不慌,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吕布一愣,满脸疑惑地问:“你笑啥?”陈登不紧不慢地说:“将军您咋这么糊涂呢!”吕布更懵了:“我咋糊涂了?”陈登这才不慌不忙地说:“我见着曹操,跟他说将军您就好比是老虎,得把肉管够,不然饿急眼了可就吃人。曹操却笑着说,不像我说的那样,他觉得将军您就像鹰,那些孙策、袁绍、刘表、刘璋、张鲁这些家伙就像狐狸和兔子,只要这些‘狐兔’还没收拾干净,就不能把您喂太饱,饿着您点,您才好使唤,喂饱了您可就拍拍翅膀飞走咯。”吕布一听,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把剑一扔,也跟着笑了:“还是曹操懂我啊!”
正说着呢,突然又有人慌慌张张地来报:“大事不好啦,袁术的军队来攻打徐州啦!”吕布一听,吓得脸“唰”地一下就白了。这可咋整啊?
欲知后事如何演义,且看下章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