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吕布心里美滋滋的牵着马,哼着小曲儿,屁颠儿屁颠儿的走了。当天晚上,王允就跟貂蝉说:“这事儿要是成了,那可是天下老百姓的福气呀!过几天我请太师过来,到时候你就用歌舞好好招待他。”貂蝉点头答应,眼神里透着坚定。
第二天,王允在朝堂上,眼睛滴溜溜地转,瞅见董卓身边没看到吕布,心里一喜,赶紧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太师呀,我想请您到我家里吃个便饭,不知道您肯不肯赏脸呀?”董卓心中暗喜:“看来我那杀鸡儆猴,起到了作用,这帮老朝臣,真是害怕了!”忙回应说:“司徒你可是国家的元老重臣,既然你都邀请了,我肯定得去呀!”王允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赶紧拜谢,欢欢喜喜地回家准备去了。
又是准备山珍海味,比昨天招待吕布的还要丰盛,又是把前厅正中间布置得富丽堂皇,地上铺满了锦绣,那锦绣的花纹精致极了,里里外外都搭起了帷幕,帷幕上绣着各种精美的图案。
到了第二天巳时,有人来报说太师到了。王允赶紧穿着朝服出门迎接,老远就“扑通”一声跪下,又是磕头又是请安的。董卓下了车,身边跟着一百多个手持戟的甲士,一个个身材魁梧,气势汹汹,簇拥着他走进堂屋,甲士们分列两旁,那气势,就跟霜雪一样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王允又在堂下拜了几拜,董卓让人把他扶起来,还赐了个座位在旁边。王允一顿猛夸:“太师您的德行那简直是巍巍如山啊,古代的伊尹、周公都比不上您呢!您的功绩,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董卓听了,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脸上的肥肉都笑得抖了起来。于是大家开始喝酒作乐,王允对董卓那恭敬的劲儿,比对天子还厉害,又是夹菜,又是倒酒,忙得不亦乐乎。
眼看着天色渐渐晚了,董卓也喝得有点上头了,脸红得像个熟透的柿子。王允就请董卓到后堂去。董卓让甲士们在外面等着,别进去。王允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地说:“太师呀,我从小就喜欢研究天文,昨晚夜观天象,发现这大汉的气数啊,算是到头啦!太师您的功德那可是威震天下,就像当年舜接受尧的禅让,禹继承舜的位置一样,这可都是顺应天意民心啊!”
董卓假惺惺地说:“我哪敢有这种想法呀!”王允说:“天下可不是一个人的天下,是全天下人的天下。自古以来,就是有道的人取代无道的人,没德的人让位给有德的人,这有啥过分的呢?太师您就是那有道有德之人啊!”董卓笑着说:“要是真像你说的,天命归我,那司徒你可就是第一大功臣啊!”王允赶紧拜谢不迭,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堂中点上了画烛,那烛火摇曳,将整个堂内映照得暖黄而又迷离。只留下几个女使在旁边敬酒上菜,脚步轻盈,生怕打扰了这“贵客”。王允又说:“那些教坊的乐工演奏的玩意儿,哪能配得上太师您的尊颜呀!我家里倒是有几个女乐,平日里调教得还算不错,能不能给太师您表演表演呀?”董卓本就酒意上头,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咧着嘴笑道:“哎呀,那可太感谢司徒的美意啦!正想见识见识司徒府上的别样风采呢。”
王允吩咐下人放下帘栊,一时间,笙簧齐鸣,美妙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开来。只见貂蝉在帘外翩翩起舞,她身姿婀娜,恰似春日里随风飘荡的柳丝,轻盈又柔美。那舞步变幻,时而如蜻蜓点水,时而似蝴蝶穿花,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有词为证:“原是昭阳宫里人,惊鸿宛转掌中身,只疑飞过洞庭春。按彻《梁州》连步稳,好花风袅一枝新,画堂香暖不胜春。”还有诗写道:“红牙催拍燕飞忙,一片行云透画堂。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舞罢隔帘偷目送,不知谁是楚襄王。”
貂蝉舞完,微微喘息,那泛红的脸颊更添几分娇艳。董卓兴致勃勃地喊她到跟前。貂蝉莲步轻移,转到帘内,先是优雅地福了一福,而后深深一拜,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拜见太师。”
董卓色眯眯的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貂蝉,问道:“这姑娘是谁呀?”王允赶忙笑着回答:“这是我家养的乐童貂蝉,自小就悉心培养,略通些歌舞技艺。”董卓又问:“会唱歌不?”王允笑着点头,示意貂蝉。貂蝉拿起檀板,轻启朱唇,低声唱了一曲:“点樱桃启绛唇,两行碎玉喷《阳春》。丁香舌吐衡钢剑,要斩奸邪乱国臣。”那歌声悠扬动听,如泣如诉,仿佛每一个音符都带着魔力,钻进了董卓的耳朵里。董卓听了,不禁赞不绝口,拍着桌子大声叫好:“好!好一个妙人儿,唱得好,长得更好!”
唱完歌,王允让貂蝉给董卓斟酒。貂蝉款步上前,拿起酒壶,动作轻柔地为董卓斟满酒。董卓端起酒杯,色眯眯地盯着貂蝉,问道:“姑娘今年多大啦?”貂蝉娇声回答:“贱妾还不到二十岁呢。”董卓听了,哈哈大笑,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说道:“哎呀,简直就是神仙下凡呀!这世间竟有如此妙龄佳人。”王允赶紧又拜了拜,一脸谄媚地说:“老臣想把这姑娘献给太师您,让她在您身边伺候,不知您肯不肯收留呀?”
董卓一听,乐得合不拢嘴,说道:“美人相赠,我该怎么报答你呢?司徒此举,真是让我喜出望外啊!”王允忙说:“这姑娘能伺候太师,那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呀!她必定会尽心尽力,让太师满意。”董卓迫不及待地说:“那我就不客气啦,改日再谢司徒。”王允说:“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备了毡车,把貂蝉送到相府去,也好让她早日伺候太师。”
董卓起身道谢,而后就安排车辆,先把貂蝉送走了。王允一直把董卓送到相府,一路上点头哈腰,极尽恭敬之态。董卓让王允回去,王允这才骑着白马,前面带着五六个侍从离开。刚离开相府没走多远,就远远看见两行红纱灯笼照着路,那灯光在夜色中摇曳。灯影里有个人手拿方天画戟,骑在马上,正是吕布。只见吕布半醉半醒的,眼神迷离,正好和王允撞了个正着。
吕布一看到王允,原本就因酒意而泛红的脸瞬间涨得更红了,像是被点燃的火把。他伸手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把揪住王允的衣襟,瞪着铜铃大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手还“唰”地一下抽出腰间的宝剑,寒光一闪,宝剑直指王允,大声吼道:“好你个王允!你明明已经把貂蝉许配给我了,现在又把她送给太师,你这是耍我呢?你当我吕布是好欺负的吗?今天我非砍了你不可!”
说罢,那宝剑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下,这要是真砍下去,王允的小命可就没咯!这千钧一发之际,王允只感觉头皮发麻,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这可咋整呢?他又该如何应对吕布这雷霆之怒呢?
欲知后事如何演义,且看下章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