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桃花坞分别时,林任云望着诸葛大力转身的背影,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承诺的“一个月惊喜”在他心底生根发芽,飞机刚落地帝都,他就拖着行李箱直奔学院办公室。走廊里的风卷着深秋的凉意,却吹不散他眼底灼热的期待。
“王老师,我想申请去魔都的交换生名额。”林任云将早已准备好的材料摊在桌上,手指因紧张微微发颤。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他条理清晰的申请书:“你成绩这么好,留在本校保研更稳妥。”“我知道,”林任云喉结滚动,想起诸葛大力在舞台上望向他的眼神,声音突然坚定,“但有些风景,我想和特定的人一起看。”办公室的白炽灯在头顶滋滋作响,漫长的十秒后,老师笑着在申请表上签下名字:“年轻人,别让等待成遗憾。”
飞机穿越云层时,林任云望着舷窗外翻滚的云海,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交换生录取通知书。帝都的秋意已经染上枝头,而他的心却早已飞向千里之外的魔都——那里有诸葛大力扎着马尾在实验室忙碌的身影,有她讲解难题时认真的眉眼,还有分别时她藏在笑容里的不舍。
落地短信刚发送出去,林任云就看到出口处熟悉的身影。诸葛大力穿着驼色大衣,手里攥着杯热饮,在人群中踮脚张望。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小跑着扑进他怀里,热饮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怎么突然说要来?”
“想给你个惊喜。”林任云低头吻了吻她发顶,行李箱拉杆硌在腿上也浑然不觉。周围旅客来来往往,他却只想把眼前人抱得更紧些。直到诸葛大力耳尖泛红轻推他,两人才红着脸分开。
“先去你学校?”林任云接过她手里的饮料,指尖相触时故意多停留了半秒。诸葛大力“嗯”了声,目光却总往他行李箱上瞟——那里贴着他们在海边拍的合照,海浪把两人的衣角吹得扬起。
校门口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林任云拉着诸葛大力走到树荫下,突然转身将她抵在树干上。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她睫毛上,他的心跳比飞机穿越气流时还要剧烈:“大力,我申请来做交换生了。”他掏出录取通知书展开,“以后每天下课,我都能去实验室接你。”
诸葛大力的睫毛剧烈颤动,视线在通知书和他脸上来回游移。海风般咸涩的回忆突然涌上来——那些隔着屏幕的早安晚安,那些算着时差的视频通话,此刻都化作眼眶里打转的温热。她猛地扑进他怀里,侧脸蹭着他胸膛闷声说:“笨蛋,怎么不早说。”
“想让你开心。”林任云环住她颤抖的肩,下巴抵着她发旋,“分开的每一秒都像被按了慢放键,我再也不想体会了。”梧桐叶落在两人肩头,又被风卷着飘向远方,仿佛连时光都在这一刻驻足。
半个月后,两人在学校附近的公寓安家。清晨的阳光总会先爬上诸葛大力的书桌,她背单词时,林任云就系着围裙在厨房煎蛋;傍晚他们会牵着手去超市,为今晚吃番茄炒蛋还是青椒肉丝争论不休;周末的图书馆里,他们共享一副耳机,听着音乐各自刷题,偶尔对视一眼又慌忙低头,书页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这样的日子像被拉长的焦糖,甜蜜又柔软。他们会在假期挤上绿皮火车,去小城看古旧的石桥;也会在暴雨天窝在沙发里,把过期的零食摆成爱心形状;诸葛大力感冒时,林任云会把药和蜂蜜水端到床边,假装严肃地监督她喝完;而林任云赶实验报告时,诸葛大力就默默在他手边放杯热牛奶,用便利贴写“笨蛋加油”。
直到某个寻常的午后,两人同时收到节目组的新邀请。玉龙雪山的照片跃然屏幕,金色阳光刺破云层,将皑皑雪峰染成蜜糖色。诸葛大力的手指突然顿住,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传说情侣看到日照金山,就会永远在一起。”
林任云转头看她,发现她耳尖红得像晚霞。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那我们一定要看到。”手机地图上,从魔都到丽江的距离不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充满期待的红线。
收拾行李时,诸葛大力蹲在地上叠衣服,突然被身后的人圈住。林任云把她捞进怀里,鼻尖蹭着她脖颈:“这次要带情侣围巾,还要拍很多很多合照。”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要让雪山记住,我们早就预定了一辈子。”
诸葛大力转身时眼睛亮晶晶的,伸手抚平他皱起的衣领:“先把感冒药和晕车药装好。”嘴上说着务实的话,手指却偷偷把情侣手链塞进他行李箱。窗外的月光漫进来,洒在散落的旅行攻略和贴满便签的笔记本上,两个影子在地板上交叠,像极了他们向往的未来——从此山高路远,都要并肩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