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团成员不死。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按设计要求,导火线燃烧时间为5秒,即点燃导火线到爆炸的时间有5秒钟,曹少浪费了2.5秒),留给阚纯士立功的时间仅剩2.5秒,而此时他距离曹少2个身位。这个时候立功心切的阚老大有两个选择:1、以身扑弹当英模烈士,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拍马屁以造福亲友后代;2、踢或甩走手榴弹护驾有功;
阚老大现无妻无室无儿无女,俩兄弟似乎也不需要沾他的光,坚决选第二选项。之后考虑实施步骤与具体动作,跑过去弯腰捡起甩走有三个动作耗时太多胜算不大,跳起落地顺势踢走才能成功。
据说发达的现代科学还有两大盲区:宇宙与人类大脑。人类对自身大脑研究基本空白,人的大脑太复杂太尖端太神奇,阚老大算计了那么多才耗时0.001秒,大脑发布指令给肌肉的时间短到忽略不计,如脑中所想,他突发爆发力飞身跃起,落地前右腿往后缩,落地时看准落点急发力猛一脚把手榴弹踹出七米开外的空旷无人区,顺便还把曹领导按到在地。那一脚积聚他平生所学与精神灵动,弹体弧线飞行速度不比子弹慢,还得庆幸飞行高度较低,只在一口积肥缸的沿口爆炸。
成了!阚老大抬头欣赏自己的杰作,浑然不觉粪缸里屎尿混在气浪中激飞进乐呵呵张开的嘴里。爆炸破片砸碎陶缸,爆炸气浪激起缸里积肥,猪肥人粪群魔乱舞,好似天女散花迎接解放者的到来,只不过这花带些恶心恶臭。
队伍慢吞吞行进,懒懒散散向土官大院走去。反攻毫无悬念,大院里几个护院兵丁不痛不痒地将手中兵器虚晃几下,像是在跳马刀舞欢迎大军入户,可见慕容家老底都一次性败光了。杂役、护院张头摸颈着聚在校场当中,慕容老头和家眷坐在校场回廊的美人靠上。只见慕容土官光着上身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身边年轻女子为他捏腿捶背却明显心不在焉,目光在梁山众人群里扫来扫去。
“呵呵,这位大小姐好象去赴女儿会,盛装出席哩。听你说起过,慕容小姐叫什么来着,对了,西兰花。”
“咦呀,你怎么来了!”
人跟鬼似的突然冒出来,吓曹少一跳。
潇洒耸肩:“担心你呗。”完了大笑,把心神不定扭捏作态的徐承一把推到校场上,“别扭扭捏捏的,去吧。”
校场上仆役们有的低头偷笑,有些胆大的不把自己当俘虏,和徐承打起招呼来:“徐家崽子,此时才来。我家小姐等你好生心焦哩!”
老慕容急匆匆在自己额头上围上白布条跌跌撞撞跑到潇洒跟前,手捧入鞘的筒刀单膝跪地。潇洒不等他背诵降表,赶紧把人扶了起来。曹少虽不满意潇洒对老慕容这么客气,当着众人面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得嘲兮兮对老慕容道:“呦,你还行上周礼了!你沐抚礼不崩乐不坏很不错哩。可就是太小心眼儿了!”手一摊,“降书降表!”
老慕容弓腰答话:“老汉已将沐抚大印交于小女慕容西兰执掌。”
女儿接替父亲执掌沐抚大权。然而对西兰花来说,拥有对治下民众生杀大权的权力诱惑竟比不上和徐郎的男欢女爱以及对梁山的新鲜感,她愿携沐抚一体归顺梁山。
卧槽!还能有这等好事!己所不欲,老天硬给。
这年头居然还能遇上进步女青年!
十分意外,十分欣赏!潇洒称赞慕容西兰能做出如此英明决定,表明其思想觉悟跨越了四个世纪。对她顿生万丈好感,“你好好想想,在梁山上你我都要工作干活,当羁縻土官多好。你可做个秦良玉、奢香夫人这样的好土官。”
慕容西兰以为为官一世(土官世袭)造福一方,她年纪幼小才疏学浅不足以荡涤父亲对治下百姓犯下的罪孽,唯梁山才能带领乡亲走向光明,请辞官职落草为寇的态度坚决。潇洒不再客套,伸出手去接受礼物,“欢迎,欢迎啊。”慕容西兰却不伸手,学汉人妇女款款道个万福。潇洒心头不免称赞她美貌过人且知书达理不卑不亢:“唐突了唐突了。呵呵。”
这个好事呢,只能做不能说。实质里就这么办,形式上沐抚大印仍由你慕容西兰掌管,对外,沐抚司仍是你慕容家的。
如此,不光那800战俘改造得到迅速解决,梁山还新添了一万多男女劳动力。呵呵,大跃进了属于是。我们做好准备了吗?我们有没有管理1.3万人的能力?
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老慕容可从来没请穿越众串过门。今天带着征服者的高高在上,曹少饶有兴致地四处走走逛逛,走到议事厅,里侧有间暗无天日的小厢房,门没锁,掌灯进入,四遭墙壁都是书柜,间隔挂着三尺剑和六钧弓,小窗之下有张硬木大书桌,靠墙摆了张硬木大交椅。可能是老慕容的书房吧,这桌椅就是沐抚董事长用的老板台和老板椅,征服者当然要坐一坐了。随手抽了本叠在桌子上的书翻开几页看,书本图文并茂,是讲土兵布阵行军的军事教科书。再抽了本书,书本不厚薄薄几十页的样子,书名叫做《平山画像》。对山水美术不感兴趣,对人像特别仕女像还是有些兴趣的,期待是本土家美女画像特刊。粗粗翻过,没有图只有字。没有图怎么能叫‘画像’呢!把火挑大了再翻再阅,这一翻阅可就翻出了大事。
平山即梁山,沐抚不承认梁山地名乃沿用旧称。所谓画像并非图像而是对穿越众及潘嘉园等几个梁山骨干人员的描述及评语,是为画像。曹少看到了书中对自己的评述:‘曹少者,亦无表字,生肖属龙年三旬余,身长五尺三寸,性嬉脾弱。排名贼寇男女五人班末,撰袭操刀鬼曹正之后。其,文不及柴、武不及林、技不及项、术不及穆。早年不知农工唯伴犬牧羊,赌术糙劣,略习商贾。不礼、不乐、不射、不御、不书、不数。庸碌无能泯然旁庶,可不为吾所忌耶。’
看罢,曹少气得一口老血喷出,即便好奇心巨浪滔天也再无勇气去翻看对其他人的画像。把书在灯上点着,一把火烧成灰烬,然后一半脸铁青一半脸红回到众人堆里。
至此,老慕容算是把曹大少给彻底得罪拉上深仇大恨了。极度的恼恨下曹少哪里会去细究《平山画像》作者姓甚名谁,书在你老慕容桌子上那就是你老慕容干的!“此仇不报,老子是你孙子!”
报仇隔十分钟太晚,做人要快意恩仇。把手搭在慕容端木肩膀上,“我说你呀,你是咋想的哩。好端端的司城东一块菜地西一个粪缸,跟乡下一个鸟样。”
“回曹爷,沐抚从来重农桑,百步之内见天地所谓田园之城。”
“哦哦,原来有这个说法。”从老慕容肩膀上撒手,顺手掠过他脸,暗地里揪下他一撮胡须来。
老慕容疼得倒吸口凉气,明知对方在行暗算却不敢叫唤,只能忍气吞声遂了那小人的初始报复。
这里只有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四周连个放哨的都不设。人们从峡谷至平台一线上上下下有说有笑。探子把头缩进草丛里,沾掉眼角里的眼屎,再观察了半晌,以其丰富的解读经验确认不是假象后方才回去复命。
夏力扬先惊再拍手笑,笑不可一世的容美到底是栽了个大跟头。笑完了又怀疑探子误报,以容美战力应不致全军尽墨,怎么也得和梁山拼个半斤八两。这时,其他方向的探子来报沐抚司城失陷。夏力扬遂喜忧参半,喜的是桑植逃过一劫,忧的是慕容老儿被反攻倒算。他思索着该何去何从,招来那位有头脑有思想的把总听意见。
把总有一说一,智商有余情商不足,他信誓旦旦力谏道:“贼寇举兵沐抚,平台必然空虚。此天赐良机,我愿打头阵!”
是否良机值得评判。再者,你有好主意好本事偏不用,谁让你总在领导面前出风头!把总的政敌都是些老江湖,要打击他修理他,却不急于站出来表现得那么显眼,他们深知自家的夏领导向来遇事不决却有满肚子从政经验,所谓为政者当以唐玄宗为榜样讲究一个兼听则明。夏力扬果然再问了几个老油条的意见,众人既受命表态便纷纷表示不可轻举妄动:主力部队全军覆没,沐抚大院不攻自破,那梁山相当能打。去端其老窝必遭贼疯狂报复。说乘虚而入者自己杀痛快了却要陷桑植于万劫不复!
铁血新秀愤而呕血死谏:“平山实易守难攻。我军若占据平山,纵使贼寇千般手段万般能打要夺回巢穴必定损兵折将。试问,贼寇人数寥寥,损得起几个兵折得起几个将。”咽下口唾沫,向夏力扬拱手道:“大人,我有桑植三胜梁山三败之论。”
夏力扬大感兴趣,起身趋近问道:“讲。”
“我军以逸待劳,贼寇奔波往返,此一胜;我军据险临下,贼寇无凭仰攻,此二胜;我军取其人质,贼寇投鼠忌器,此三胜;贼寇丢失老营,流离失所,退据沐抚无险可守,大人可设盟再约多路兵马剿杀。”
此言论中听。“贼寇失了山寨军民,人力捉襟见肘,要夺回平台须从沐抚征粮补给,我可中途截杀辎重粮草。若绑了贼寇军民作人质,贼寇倒也不敢为所欲为。”
反对派语塞,互相传递眼色,终有能言善辩者站出来指着远方的烟和想当然的烟下面熊熊燃烧的火焰道:“大人,沐抚出头约盟惨遭荼毒,我观快意者众多痛心者无几。桑植若挑起二番轮战,依大人所见能盼来救兵援军嘛。今我桑植精锐半数于此,我后方老营亦空虚,若战况胶着,难保没有居心叵测之人乘虚入我后院。”
桑植虽然不富裕,夏力扬家里头还有娇娘数人财宝数缸,真被对头抢了去实在得不偿失。但到嘴的肥肉不去叼也有不舍。夏立扬好比站在两堆鲜草中间的驴子难以选择向哪处下口。
那位伟大正确光荣的把总十分冒失,蛊惑部下拔刀高举过头顶,低吟热血口号鼓励领导下决心一战。此举让大人大为不快,斥道:“小子休要莽撞,一切谋定而动。”
腕上大哥给的手串被树枝勾住,谷子不知,随手一扯竟将串珠线扯断了,珠子四散滚落,他连忙弯腰去捡。罪过罪过!大哥说这串手珠经施州城祥云寺高僧开过光是无价之宝哩!谷子闷头闷脑拾掇宝物,找来找去少了几个珠子,她细细找寻,终于在崖边上找了回来。高兴之余眼睛被远处山下的光耀闪了一下、几下---刀光!她猎户从业多年经验丰富,加之行业内竞争环境恶劣,逼得她对狩猎痕迹学造诣颇深。这里特指猎户所遗痕迹并非猎物痕迹,好比想要发财的只要遵循温州人轨迹便能致富,谷子暗中跟定一老猎户从而学会通过种种迹象判定他所处位置,通常情况下,他所处的位置附近会有猎物出没。
忙着给伤病俘虏疗伤的胶皮恨不得说谷子几句,医者仁心,打打杀杀的事别来找她!
“慧芸姐姐,你有枪啊,打得远,你朝闪光处打几枪。”
胶皮无奈,放下活带上枪随谷子来到事发地,端起枪,太重了,扣扳机,没响。哦,没插弹匣。再回去拿来弹匣,用力举枪,“哒哒哒”,子弹划破晴空射向云端。与此同时钢枪落地,胶皮捂着肩膀蹲在地上大呼小叫着。谁叫她开枪姿势这么淑女优雅的,点射后坐力把她右肩胛骨撞淤青了。
付出了惨重代价还算小有斩获,第二第三发子弹射向空中,第一发子弹却忠实地奔向刀光显现的丛林中,穿破树叶打断树枝,力衰势竭躺于夏力扬一丈开外。听到远处锣声、呼喊声此起彼伏。夏力扬镇定地抖抖甲衣、端正头盔,捡起那颗擦扁凹陷起了毛边的弹头塞进护腕中,“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