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伤口后的江墨染,身体十分虚弱,他侧躺在装甲车后座上,不断地喘着粗气,仿佛每一次呼吸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没过多久,江墨染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最终沉沉地睡去……
在睡梦中,江墨染听到了一道细腻的声音,这声音似乎在呼唤着他的名字,“江墨染!江墨染?”声音越来越大,不断地在他耳边环绕,仿佛要穿透他的耳膜。
江墨染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无法动弹。那道声音还在继续,“看连就连你都走不出来么?”
江墨染的意识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空间中,周围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突然,他看到了一个青年人躺在石板上,他的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是一具死了许久的尸体。
然而,奇怪的是,这具尸体上并没有丝毫腐蚀的痕迹,就像是刚刚死去一般。江墨染想要看清那名男子的脸,但无论他怎样努力,都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
正当江墨染想要靠近那具尸体时,突然一股强大的不可抗力猛地将他拽回现实,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瞬间惊醒过来。
“轰隆隆—”
车外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紧接着,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车顶,发出哒哒的声响。这突如其来的雨声,将还想继续浅睡的江墨染彻底吵醒。
当江墨染看到自己正躺在车上时,他的睡意如被惊扰的晨雾一般瞬间消散无踪。他眨了眨眼,心中暗自思忖:“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啊……”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臂上时,却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存在的鬼眼竟然消失不见了!
江墨染心头一紧,连忙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自己的额头,感受着那曾经存在过鬼眼的位置。果然,那里已经变得光滑如初,没有丝毫异样。
“嗯?竟然消失了……”江墨染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个鬼眼并不会一直存在于体表,这倒是件好事,不然我可怎么去见人呢?”
一想到“人”这个字,江墨染的眼神突然又黯淡了下来。他不禁想起了那个被诡异复苏所笼罩的世界,想起了那些可能已经惨遭不幸的人们。
“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多少像我这样的幸存者呢?”江墨染的声音在车内回荡,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悲凉。
车窗外,天空一片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江墨染凝视着那阴沉沉的云层,估计这场雨恐怕会下得很久。尽管天气如此阴暗压抑,但天空中那轮红月却依旧耀眼夺目,宛如一颗燃烧的红宝石,高悬于天际。即使是空中的阴云,也无法完全掩盖住它那令人心悸的光芒。
江墨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现实。他开始清点车上的物资,这是他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中生存下去的重要保障。
“压缩饼干两箱,军用罐头两箱,打火石一组,纯净水两箱……”江墨染一边念叨着,一边将这些物资逐一检查了一遍,确保它们都还完好无损。当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箱物品上时,不禁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笑容,“哟,还有一箱啤酒呢!”
看着眼前满满当当的物资,江墨染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下犯不上冒险去寻找物资了,既然022说他们是京市的驭诡者,那么京市就一定有幸存者。”
想到这江墨染果断的驱车离开了石头村,看着后视镜下渐行渐远的石头村,江墨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这种情绪里面掺杂着死里逃生后的庆幸以及村里的村民那悲惨命运的同情。
虽然是劫后余生,但是江墨染根本就没有那种喜悦。
装甲车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在马路上疾驰,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就在它即将驶入市区时,车上的无线电突然响起,打破了车内的沉寂。
“希望号游轮将在三天后从珠海大桥下驶过,若有听到消息的幸存者请及时到珠海大桥上等待救援,这是你们最后的获救机会,再次重申一遍,这是你们最后的救援机会!”
这则消息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曙光,让原本心情沉重的江墨染瞬间兴奋起来。他毫不犹豫地猛打方向盘,将装甲车掉头,径直朝着珠海大桥的方向驶去。
江墨染紧紧盯着导航屏幕,规划着前往珠海大桥的最快路线。经过一番分析,他发现要到达珠海大桥,最快的方法就是沿着环城路一直开到城西火车隧道,然后在隧道里徒步 1000 米就能抵达目的地。
确定好路线后,江墨染将油门一踩到底,装甲车如同一颗炮弹一样疾驰而去。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雨点不断地敲打着车窗,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在这漫长的旅途中,江墨染没有遇到任何厉鬼的阻拦。周围只有雨点的嘀嗒声和装甲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
当江墨染看到快到城西隧道时,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他决定果断地放慢车速,因为他对城西隧道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
江墨染迅速穿上雨衣,以防被雨水淋湿。然后,他毫不犹豫地下车,从背包里取出干粮和水,将它们妥善地装好。接着,他紧紧握住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开始缓慢前行。
刚迈出几步,江墨染突然发现周围的能见度变得极低,浓雾弥漫,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厚厚的白色面纱所笼罩。他不禁心生恐惧,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依靠手机上的指南针指引方向,继续缓步前进。
然而,就在下一秒,毫无征兆地,一只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来,如同鬼魅一般,猛地将江墨染拉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江墨染猝不及防,他的身体失去平衡,被那只手紧紧地拽着,不由自主地向前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