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仲园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木箱放到了讲台上。
那木箱看起来有些滑稽，一看就知道是他这个不合格的木工制作的。
插上了网状天线，扳动了一下开关。
一个小小的LEd灯瞬间亮了起来。
那灯光在讲台昏暗的背景上显得格外耀眼。
“各位前辈，你们好！这是我的无线电波接收器，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它能把微弱的无线电波信号，转化为电能。”
蔡仲园的声音在会场里回荡，那个亮起的LEd灯就是他的希望和梦想。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只是个高中毕业生，从小喜欢无线电知识，玩矿石收音机的制作很长时间了。”
用锰锌铁氧体磁棒和镍锌铁氧体磁棒，把中、短波段的无线电波收集下来。
再加上高高的天线，能让十几个LEd灯亮起来。
今天，只用这么一个网状天线和木箱里的二十根磁棒，就能把这个LEd灯点亮。”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得意，就像一个小孩子炫耀自己刚学会的新把戏。
“从资料上看，至少美国人和日本人都在进行这个研究，所以我也用业余时间研究了一年多了。
目前有两个问题解决不了，我的知识和资金限制了研究的发展，我希望能得到各位专家教授、老前辈的指教和支持。”
一位白发老人声音洪亮：“小伙子，你这玩意儿挺有意思的，说说看，你遇到了哪两个难题？”
蔡仲园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找到了知音：“第一个问题嘛，除了中波和短波，还有哪些无线电波能收进来？
我知道的还有长波和电视台的电波，但肯定还有更多的能量可以收进来，就像宝藏一样等着我们去挖掘。”
另一个老教授点头，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小伙子，你的想法不错，而且你已经拿出了成果，这可是实实在在的。”
“再有就是，用什么样的磁棒或方法能收集到更多电磁波，能不能再研究一些其他的磁棒，我这脑瓜里的知识可不够用了。”
蔡仲园挠了挠头，脸上带着诚实的笑容。
“这一点的确可以研究和探讨，而且有一种全波段镁锌铁氧体磁棒已经研究出来了。
正在卫星和一些航空航天通信等领域使用。”一位身穿军装的老者，一边摸着下巴上的胡茬，一边点头。
“现在科技发达到了纳米时代，一块小小的纽扣电池就能使一些电子设备工作，我认为这个装置应该有用。”
蔡仲园咧嘴一笑，话语简洁得像他的工作服一样，没有多余的装饰。
“对头，这玩意儿要是成了，咱们在那些电力网够不着的地方，比如边境军事设施或者偏远山区，就能放电子监测设备了。”
另一位专家捋着胡子，眼睛里闪着光，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蓝图。
“这研究方向，潜力大得很，值得咱们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如果只是听他说，我也觉得这事玄乎，不靠谱，但是他把那个小灯泡亮起来，也就让我无话可说了。”
“刚才我想到了太阳能光伏板，功能跟他这个装置差不多，但是光伏板在阴天效率低，落雪尤其是落灰尘之后需要维护和清洗，而且有一定工作年限。”
一位老教授一边想着一边说，“这个装置如果搞出来，就没有了阴晴天的区别，也不怕落雪落灰，这可是省了大麻烦啊！你们想到了没有呢？”
教授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点头。
好像在讨论的不是科研项目，而是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小伙子，给我张名片，以后好联系。”
军装老人伸出手，脸上的笑容比他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
“爷爷，我目前还只是个轧钢工，哪来的名片啊？”蔡仲园挠着头，脸上的表情比较尴尬。
“什么？这小伙子现在只是个轧钢工？”军装老人的眉毛挑得老高，转头看向王教授，好像在说，“这剧情转折得有点快啊。”
“没错，他现在还是个轧钢工。”王教授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您有事就先跟我联系吧。”
……
第二天他去上班，还没走进车间，就听到了一个消息。
是他的事假没批准，按旷工算。
工人如果有一天旷工，就会被扣掉当月奖金。
班长迎上来通知他：“蔡仲园，你昨天的事假厂办没批准，只能按旷工算。如果有一天旷工的话，你这个月的奖金就被扣掉了。”
“啊？还有这种事，当时批了过后又不批，这叫什么事……”
蔡仲园听完，转身跑向办公大楼。
他要问问王教授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办公大楼找到王教授，喊了一声：“王教授，我怎么……”
王教授看见他就知道他来干什么。
伸手止住了他的问话，说：“我的确给你请了事假，但是送到厂办这儿，没有批准。”
蔡仲园焦急地问道：“为什么呢？”
他们第一线的工人，尤其是他这个学徒工，工资不高。
靠着每个月的奖金，能把日子过得好一点。
辛辛苦苦折腾好些日子，去参加了科学研讨会。
却被扣了一个月奖金，他觉得太委屈，心疼啊。
王教授指着副厂长办公室，对他说：“赖厂长去总厂开会去了，这事是庞副厂长做的决定，我没有最后的决定权，要不你去跟庞副厂长谈谈。”
“行，我去跟他谈谈，……”说完就要去副厂长办公室。
王教授赶忙拉住他说：“谈谈可以，不管成不成一定要端正态度，千万不要吵架，尽量不要顶牛。明白吗？”
蔡仲园听了这话，感觉到了社会和学校不一样。
明明是做一件很好的事情，却遭到不合理的对待，还不好说理，事情变得复杂了。
他沉下心来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
只好慢慢走到副厂长办公室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听见里面有人说了声：“请进！”
他才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庞副厂长坐在办公桌后面，抬头看见他走进来。
堆起满脸笑容说：“你就是蔡仲园吧？我昨天特意去看了你的档案，跟照片差不多。”
庞副厂长名叫庞威，胖乎乎的五短身材，一张胖脸上挤着一对小眼睛。
出生于富裕家庭，属于生下来嘴里就含着金钥匙的那种人。
自幼接受精英教育，顺利进入知名大学并获得多个学位。
在本厂担任多年副厂长，主管生产技术，拥有丰富的资源和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