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母亲从小在世家长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与爷爷、父亲他们的泥腿子、枪杆子三观不太合,但她对父亲的感情却绝对是真的,父亲也很喜欢她,母亲对父亲生活可以说照顾得无微不至,不存在貌合神离之事。”
轩辕天思索了下说道,“九音,既然如此,那我下面所说之事,你一定要仔细听好!”
“你母亲身上的毒素,是分二步实施的。最开始把基础病毒通过肢体接触、饮食等进行传播,这种病毒可在人体内长期潜伏,对人体伤害也不大。而一旦遇到外界的媒介催发,病症才会显现出来。”
“而且,它初发之时,由于具有极大隐蔽性和迷惑性,不易让人察觉,而且就算发现也会让误认为是心情抑郁而失眠。等到了毒发后期,病人病入膏肓时人状若癫狂,却无力回天。”
“我没有完全清除你母亲体内的基础病毒,一方面是它对身体没有多大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揪出幕后的黑手。”
“下这种毒的人可以说心思非常歹毒。因为得这种病的人,往往会对家人生活造成极大的困扰和伤害。
同时,由于这种病常常会让人想到是因夫妻不和、家庭矛盾等问题引发,所以,极易让“亲家”变为“仇家”,引起两个家庭,甚至两大家族之间的矛盾和仇视。
“这段时间,你要多注意观察一下你母亲。原则上若没有新的媒介催发,阿姨服药过后,失眠之症会逐步好转,三日之后将不会再失眠。所以,你一定要盯着阿姨务必把药服下。”
“但若没有得到好转或再出现严重的失眠症状,你一定要马上通知我,并且彻查她去过哪里,见过哪些人,与哪些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轩辕天第一次如此严肃,与九音交代了很多。
但他没有提小R本试验之事,因为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九音听后眉头紧锁,既担心母亲的身体,又对幕后黑手恨之入骨,也不知背后藏有什么阴谋诡计。
不要怀疑宁九音的小题大作,杯弓蛇影,身在军人荣耀世家,必须要有超强的敏锐性,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
宁九音整了整思绪,掩去眉间的忧色说道,“天哥,谢谢你。我一定会注意的!”
“九音,你也不要太过担扰,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快赶过来!”
出了宁家老宅,轩辕天惦记着自己的大学同学铁哥们儿青云深,便与汪增明他们联系,直接在青云深现在所住地方会合。
根据定位和导航信息,轩辕天于晚上十点左右,赶到在京都郊区一个极为偏僻的“老破小”。
汪增明几人已早早等在这里。
因要穿过狭长的小巷,再七弯八拐才能到青云浅家,所以他指挥轩辕天把车停在巷子外头。
看到如此破烂不堪的民房,轩辕天内心无比的复杂。
一路走过,巷子墙体斑驳开裂,一盏昏暗的孤灯挂在墙上被寒风吹得不停摇晃,路面坑洼不平,垃圾遍地,还不时散发着阵阵刺鼻的异味,显得格外凄苦寒凉。
偶尔还能听到邻里汉子打骂声,摔门摔碗的声音,老人咳嗽声。
汪增明带着轩辕天几人在一间低矮破旧的民房门口停下,微弱的灯光从破败的窗户缝隙透射出来,看来屋里主人还没有休息。
望着眼前极度破败的民房,轩辕天心情无比复杂。
轻轻敲击房门,不待里面的人应答,门轻轻一碰就嗄吱嗄吱打开了。
扑鼻而来的是满屋的潮湿霉臭,以及浓浓的中药味。
昏暗的灯光下,虽然房间收拾的还算整洁,但仍掩盖不住其生活的艰辛和恶劣。
听到门外的响动,青云浅小姑娘从布帘后边走了出来,边走还边快速抹去眼角的泪水,而另一只手里还端着半药碗。
看到是轩辕天几人,青云浅把手中的药碗放到屋里唯一一张桌上后,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天哥,你们来了,真不好意思,家里条件简陋,我就不请你们坐了!”
不是青云浅不懂礼数,实在是这个小破房总共才两间屋,没有多余地方可坐。
外面这间不足五平米,摆着一个蜂窝煤灶和一张低矮的小桌子,就算是厨房和饭厅了。
桌子旁还拉了一个厚厚的打满补丁的帘子,青云浅就是从那帘子里出来的。
说完,青云浅又半掀帘子,对着帘子后面轻声说道,“哥,是天哥来看你了!我把帘子拉开,你和天哥见见?”
看样子,帘子后面应该还摆了一张床,青云深应躺在那张床上。
然而,帘子后边的人并未作答,青云浅又耐着性子轻声说道,“哥,天哥是你好朋友,好哥们。你有什么不痛快,可以给天哥说说,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些了!”
过了良久,帘子后里仍没有任何动静,青云浅强忍着心中的伤痛,回头歉意地望着轩辕天道,“天哥,不好意思,哥身体有些不舒服,现不方便见你!”
说到最后,青云浅几乎是哽咽出声。
轩辕天心中已有猜测,对妹妹轩辕灵道,“灵儿,你陪着浅浅到外面走走,我和你云深哥说几句话。”
轩辕灵之前就知道青云深与哥哥感情深厚,在校期间对哥哥颇为照顾。
所以,对于哥哥的用意,她隐隐有些猜测。依着哥哥的性格,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站在门外向里张望的朱立新,看着屋里那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女孩。
用那么瘦弱的肩膀,独自扛起了不该是她这个年龄应当担老的艰辛,他心中既感到佩服,更莫名地有些心疼。
虽然自己自小生活也很清贫,但至少父母俱在,对自己也疼爱有加,一家人过着清贫,但也有许多欢声笑语。
轩辕灵走过去轻轻握住青云浅的手轻声安慰道,“浅浅,我们来了。一切交给我们,再也不用你自己一个人扛着。走,我们到外面走走,先歇一歇,让我哥与云深哥好好说说话!”
听到此,青云浅再也忍不住扑到灵儿的肩膀上哭了出来。
这两年来,自家里遭逢巨变,所谓的亲人朋友对他们兄妹俩如同躲避瘟疫般,有多远躲多远,更遑论伸出援助之手。
之前,她也想请求在班上一直很要好的同学帮助一二,可不等她开口,所谓的好朋友就已自动断交,形同陌路。
仅仅两年的时间,让她看清了亲人朋友自私丑陋的嘴脸,尝尽了这一辈子的苦,看清了人世间所有的冷漠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