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去镇上汇报灾情,村里的几个组长也加紧走访村里的老人,旁敲侧击的了解虫灾的情况。太爷爷给学生放了两天假,扎在屋里翻看家里所有的藏书。
黄天不复有心人,太爷爷终于在藏书里翻到了一本不只哪里的县志,那里清楚的记载着:乙巳年,春大旱,耕无雨,五月飞蝗,岁用火,伤七成。
太爷爷欣喜若狂,他找到方法,只要蝗虫来用火烧就行了。他拿着书快速的跑到祖爷爷跟前,把书递到眼前兴奋的说:“爹,您看!我找到方法了!您快看!”说完还把书又往前递了递。
祖爷爷看了一眼像孩子一样高兴的太爷爷,伸手接过他手上的书看了一下,脸就阴沉下来说:“这就是你说的方法?”
太爷爷还沉浸在找到解决办法的兴奋之中,忽略了祖爷爷说话的语气还高兴的说:“对啊,爹!等虫子一来,我们就一把火把它们都烧死。”
祖爷爷看他这样冷哼一声说:“要用你的办法,也会‘伤七成’的。”太爷爷疑惑的说:“烧死七成的虫子还不好吗?”
祖爷爷怒其不争的拿着烟袋锅子照着太爷爷的腿就敲了下去,太爷爷‘哎呦’一声就跪了下去,一脸吃痛的说:“爹,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祖爷爷面色凝重,眼神中满是失望与痛心,直直地盯着儿子。
“你错在哪里?”祖爷爷的声音低沉却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斤重,“你的学问都学到哪里去啦?你还当老师呢,你这是误人子弟。”
儿子低着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目光,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他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得父亲大怒。
知子莫若父,看到太爷爷揪衣角的动作他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哪里了。
舒了口气沉声问:“什么是‘伤七成’?”
太爷爷赶忙回答:“‘伤七成’就是蝗虫死伤七成。”
祖爷爷听完他的回答气的又在他的后背打了一烟袋,气得提高声音说:“虫子的死活谁会关心?伤的是人!人,死伤七成!哼!”说完就背着手离开了。
太爷爷呆呆的在地上跪了好久,孩子们被吓的连屋都不敢出,哪怕是趴在窗缝上看也会被自己母亲呵斥。家里除了祖爷爷就是太爷爷的威望高,尤其是这一年来祖爷爷把一切都交给了太爷爷管理,全家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今天他挨了打,还跪在地上,那得多大的事儿呀,别说家里的小辈了,就连祖奶奶都没有出面劝劝,家里安静的有些压抑。
太爷爷跪在那反省了好一会儿,对着祖爷爷的屋门口磕了个头,然后艰难的起身,一瘸一拐的回自己屋里去了。
祖奶奶看太爷爷一瘸一拐的走回去,没好气的埋怨道:“你个死老头子,你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把老二的腿都打瘸了。”祖爷爷回嘴道:“哼!我应该把他腿打折喽,他就长记性了!”祖奶奶立刻瞪起眼睛呵道:“你敢!我跟你拼喽!”祖爷爷看祖奶奶发飙了,有些胆怯又不甘的憋出一句话说:“你——慈母多败儿!”祖奶奶没理他又冷哼一声。
别看祖爷爷在人前,说一不二威望高,在人后也有些妻管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