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就这样走走停停,饥一顿又饿一顿的,终于走到了主路上。路上都是和他们一样的难民,穿着破烂的衣服,迈着步履蹒跚的步伐,满脸麻木机械的向着北方走去。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父子三人走进队伍里,没有一个人看他们一眼。
走着走着,一个带个孩子的男人突然倒下了。小孩子坐在地上推着男人,嘴里无力的哭喊着:“爹,你快起来,别丢下我。”
这时有良知的事都装做看不见,从他们身边走过,都不去看他们一眼。没良知的就会上去帮忙,把男人带走嘴里还说着帮他把父亲下葬,再丧心病狂的人,会把那个孩子带走。(不是作者写错了,大家请自行体会。)
没有任何人会管这些事儿,大家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活。在这条路上大家都避免和青壮走在一起,老弱妇孺才能一起抱团取暖。
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经过几天的观察,他们加入了一个小团体,这里大多数都是像他一样拖家带口以家庭为单位的人,如果刘父不是领着两个孩子,他是不会被这些人接纳的。
在团体里,那些男性会组团去找吃的,女人就在一起看孩子。经过几次的磨合,这几个家庭建立了一些信任,刘父也能放心的把孩子暂时交给其他人手上,毕竟他们也是有孩子的,在他死之前,自己的孩子在这里就是安全的。
队伍还在前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有人折返了。
那个男人的头发花白,杂乱无章地交织在一起,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风吹雨打。这些头发不仅显得油腻不堪,还因为污垢的沾染而紧紧粘在一起,形成了一绺绺的形状。
他那张两颊凹陷的脸庞,此刻却呈现出一片灰白色,就像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刻,纵横交错,让人不禁感叹岁月的无情。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几乎无法遮盖住他那瘦弱的身躯。这些衣服原本的颜色和质地都已经难以辨认,被磨损得只剩下一些布条,勉强挂在他的身上,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男人手中拄着一根棍子,上面布满了划痕和磨损的痕迹。他光着脚,脚底也因为长时间的行走而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但他似乎已经对这种疼痛习以为常,只是机械地一步一步地往回走着。
他的双眼空洞无神,没有丝毫的光彩,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希望和热情。每当有人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要往回走时,他的回答总是那么单调而又空洞:“前面没有活路呀,没有活路。”这句话就像一句咒语,不断地在他嘴边重复着。
他不是唯一一个往回走的人,每走一段路就会有遇到往回走的人,一次次的遇到,一样的回答,都动摇着人们的信心。终于他们所在的小团体,也有人动摇了,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刘父一家。
刘父知道往前走还能有一线生机,往回走就一定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