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就在村长家集合,一起去地里继续检查,他们越检查越心惊,越检查越绝望。
检查完,村长和太爷爷坐在地头的陇背上看着田地,王老大蹲在地头抽烟,刘福安静的站在太爷爷身后,王安站在村长旁边,老太爷站在路边心不在焉的揪着草叶,另外两个也脸色难看的着地。
这里面上最平静的人应该就是刘福了吧,毕竟他可是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当年逃荒他什么没经历过。但他面上虽然平静,但是心里却起了狂风骤雨,思绪也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那一年刘福八岁,刘福还不叫刘福叫刘二小。
有人说了,你给人取名字太随意,不是老大老二就是别的数字,这还真不是作者偷懒,随手取名,因为那个时候大都是这个样子,即取了名字又排了序。就像王老大和王大,如果没人帮你取个大名,死后墓碑上也会是这个名字,还有什么一些个像狗蛋之类的。如果你们村有个有文化又愿意帮人取名字的先生,那孩子就有福了,就会有个正经名字。
言归正传,八岁的刘二小是家里的老二,他还有个大哥,一家五口住在三间土坯草房。
这已经是他的家乡受天灾的第三年了,不仅家里的粮食吃光了,就连山上的树皮草根都被吃干净了,他们家也断粮了,这几天吃的是刘母藏起来的几块草根。
人在饿急了的时候,是睡不着觉的,晚上他就听到隔壁传来邦邦跺东西的声音。
刘二小刚想问这是什么声音,就听他娘愤怒又不忍的声音:“这些个畜牲,真是作孽呀,他们也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刘父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接下来几天,父母都出去找吃的,可是能拿回来裹腹的东西是越来越少。
那天他和大哥饿得懒得动正在屋里躺着,就听父亲大喊一声:“干啥呢!”接着就听到邻居心虚的说:“我啥也没干,啥也没干。”说完就缩回家去了。晚饭依旧是草根汤。
刘父坐在炕上对刘母说:“我今天看见隔壁的在院外溜达,还时不时往屋里望。”刘母问:“他想干啥?”刘父愤怒的说:“他还能想干啥!”,刘母反应过来瞬间暴怒,然后冲进厨房拿着菜刀就要冲出门,刘父拦住媳妇说:“你先冷静,听我说!”刘母就这么拿着菜刀等着刘父说。
刘父放开刘母,喘了口气(饿的没力气)说:“他已经没了性了,我们也不能时刻提防着,没有千日防贼的。”刘母拿着刀说:“那就砍了他以绝后患。”刘父叹口气说:“你今天砍了他,明天砍谁,我知道有好几家这么干了。”刘母听完都崩溃了,她不明白世界上怎么有这样的畜牲。气得她把菜刀砍在了门板上。
当时的刘二小并不理解母亲为什么会这样,她看着愤怒的母亲还很害怕,吓得他直往大哥怀里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