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
陈天王距离没淮河北岸,只剩下了五里地!
他本来,应该是能够在下午时,赶到在长淮卫扎营的多铎面前,然后一举将其歼灭的!
但是呢,陈天王却是故意的,拖延了一下速度。
这其中的目的,自然而然,也是为了装逼了……
呃,歼灭多铎,是一场神妖相战的大戏。
搁后世,那不得是部票房百亿的大片?
是需要观众的,江北四镇,就是观众。
陈天王想要,兵不血刃拿下江南,那就需要,这四镇观众亲眼的目睹了多铎等两万残妖的覆没!
和陈天王“法力”的强劲!
“天王,中一军,右二军,八师,四十旅将士,都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投入到今夜的杀妖大战当中。”
“十架仙球,天王的仙车,纛旗,雷光射柱,皆已经预备妥当。”
“只待到星夜到来,便可以对妖头多铎,及其麾下,扎在长淮卫的两万清妖以致命一击!”
陈天王身侧,南下随征的右二军军帅朱七,及一票师帅级将领,正簇拥在他身后,朝他汇报着情况。
“好。”
陈天王听罢,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笑道。
“让 将士个饱餐一顿,今天晚上,夜战厮杀,也好有力气,于今夜厮杀,破这最后一股残妖!”
“唯!”
旁边诸将,麻溜接令!
……
“督师,伪天王大兵已经抵至长淮卫北,只有两万众而已,清豫王多铎,派人们督促我等北上参战, 或是迅速搭建浮桥,提供渡船,让他们南下……”
凤阳北,残破的城墙上面,史可法乘着夜色,眺望着北岸的情形,那里星火点点,北岸淮河边上,多铎已经移营在此,他的纛旗立于岸边,身侧则有百十个灰头土脸的戈什哈簇拥,豫妖头多铎那因为连日折腾,瘦了许多,显得单薄的身形,屹立北岸,正不住的朝南边张望着。
看样子,是一心渡河避难。
全然没有与伪天王较量的战心。
而与此同时,两万清妖们,正在拼命的拼着壕沟,挖着坑洞,堆着土墙,部署着防御,同时呢,还有不少清兵,却是麻木的跪地,在那里对着天空叩首不止,嘴里面念念有词, 似乎是在祈求,神明的保佑。
“清兵已然丧胆啊。”
史可法放下千里镜,感叹了一声,他看向了旁的兴平伯高杰,广昌伯刘良佐,东平伯刘泽清三位大将,及其麾下的一票部将们。
“尔将士可愿意出战淮北?”
“督师,此乃是星夜,渡河可不容易啊。”
“是啊,督师,入夜之后,淮河水位潮水上涌,暗流涌动,可不好渡河,咱们观望一夜,明日再做打算!”
“督师,伪天王之兵,虚实尚且未知,不妨今夜观战,看其兵马强弱,然后明日,再部署战守之事,如今,也免得诸将弟兄们,损兵折将……”
三镇总兵,齐刷刷的表态,督师史可法也不好坚持了。
现在他这个督师,可不比从前的文人督师了,火气一上来,便能请尚书宝剑去砍大将。
所以,真要是打仗的时候,涉及到出兵之事,是需要跟手底下的将帅们商量的。
何况,三镇总兵所言颇有道理。
他点头道。
“那今夜便广置火把, 旗帜,与凤阳北城,让伪天王看到我军之兵势!”
“然后于城上观战, 看看这个伪天王,到底有多少斤两。”
史可法说着,便走到了自己的纛旗之下,那里早已经搭了台子,上面摆着张椅子,看样子,史可法是打定主意,今天晚上要坐在这里观战了。
见状。
旁边的三镇总兵们,也旋即上前,站在了史可法身侧。
史可法也没托大,直接给他们三人,还有部将们赐了座。
……
“唉!”
夜色愈浓,月如银盘,悬于天空,洒照着微弱的月光于大地上面。
衬托着的多铎的脸色,更显阴翳不堪。
他转过头,不再注视着淮河南岸的情形,他知道,自己是过不了河了。
“王爷……”
一旁的一众奴才,看着多铎的神情,哭腔都出来了。
一个月前, 还不可一世,要横扫天下,夺取这大明朝的锦绣河山的大清天兵,短短一个月后,便沦落到了这境地,沦落到要恳求淮南的明朝诸镇兵马,南下避难!
这衰败的速度,可是真够快的。
而导致这一切的,又是什么 ?
众人齐刷刷的,移着目光向北看去。
那里,隐约间可见口号声喧嚣而起。
就是那位陈天王啊。
而现在,他们就将,在淮河北岸,背水一战,迎战陈天王的大兵了。
“索尼,那陈天王当真会夜战?”
只见到,多铎扫了一眼旁边的索尼,然后质问。
后者一张面团脸,直接的皱成了一团,满是绝望。
“王爷,奴才明说了吧,这陈天王才不怕夜战呢,他法力可强着呢,在通州城下的时候,置了雷光法柱好几十具,那照的通州城头,宛如白昼一般……”
“好吧。”
多铎脸色一沉,然后道。
“传孤王令旨,加紧备战,深挖坑, 高筑墙,今天晚上,便是我大清国与这个陈天王的最后一战了。”
“咱大清天兵,就是死,也得堂堂正正的,也得像个好汉,不能丢了咱八旗祖宗的颜面,绝不能让尼堪(汉人)小瞧喽!”
“嗻!”
一旁的众奴才,带着哭腔,喊成了一片。
多铎出开封的近七万众,逃到了淮河边上,已经只剩下了两万人了,而这两万人,里面的绿营妖几乎已经绝迹了,就连关宁军出身的新汉军,也逃的跑的没剩下几个了。
剩下的都是满洲老妖,汉军老妖,还有包衣老奴出身铁杆清妖。
他们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他们就是投降,也没有人接收,也是难逃一死,而一路从开封,缺衣少粮,被人追着,跟赶兔子似的,赶到了这里。
他们的心气已经磨没了,也不想再逃了,既没力气逃,更无路可逃了。
诚如多铎所言,今天他们就早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也不能够让汉人们小瞧了他们的大清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