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挨打的角色吧。”杨山笑着给他倒了一杯水。
“是啊，我形象不好，演不了光鲜的正面人物，不过也不算是反派。”
“嗯，好好干，要是你能在武行混出样子，我就给你投钱，让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拍一部片子。”杨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承诺道。
“真的？”成小哥听到后心花怒放。
“真的！”杨山无所谓，捧一捧未来的巨星没有坏处，70年代的功夫片也花不了几个钱。
“一言为定！”成小哥勾出了小拇指。
杨山乐呵呵的用右手小拇指勾了上去，顺势把拇指按在一起，“到时候你记得给他留个角色，挨打的那种。”
看着杨山身旁的直肠子，成小哥尴尬的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挨打就挨打，我还要个像苗小姐那样的搭档！”直肠子笑嘻嘻的提要求。
玩笑开完，成小哥心满意足的离开，迈着六亲不认的八字步，回到武行的圈子里吹牛去了。
就当杨山打算起身四处溜达一圈的时候，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人很礼貌的走到他身旁，“请问，您是杨山先生么？”
“嗯，敢问您是？”
“鄙人顾嘉辉。”
杨山不认识这人，“顾先生您好，找我有事儿？”
顾嘉辉有些郁闷，居然没听过他的名字，“我很喜欢您的那几首歌曲。”
杨山挑挑眉毛，哦，终于想起他是谁了，就是未来的那个什么辉煌组合之一，“原来您是为《唐山大兄》配乐的顾先生，失敬失敬！”
顾嘉辉满足于同行的认可，顺势坐了下来，开始与杨山闲聊音乐。
这次轮到杨山郁闷了，他对音乐狗屁不懂，一旦张嘴，除了丢人就是现眼。
“抱歉哈，顾先生，您有些误会，我不懂音乐。”
“那......，”顾嘉辉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之前就听说杨山一直否认自己是那些歌曲的原作者，还以为是杨山的清高，没想到这次竟然当面否定了。“那位95是谁，可否引荐一下？”
“他......，不喜欢交际。”杨山硬着头皮回答。
好吧，场面彻底冷下来，两个人尴尬的大眼瞪小眼，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
杨山只好把茶壶推过去，“顾先生，这茶挺不错的，要不要尝尝？”
还好，没多久庆功宴就开始了，嘉禾的人上台发言，主创和演职人员发言，反正是车轱辘话来回说，自我感动，紧着煽情。
直肠子起身离开了，他另有座位。不过顾嘉辉没离开，依然静静地坐在杨山旁边。
“嚯，您二位坐一起了，好啊，都是大才子。”端着酒杯归来的邹文怀笑呵呵的，脸上满是成就感。
“是啊，才子佳人嘛，成双成对才好。苗小姐，你坐杨先生边上，一定要照顾好贵客。”何冠昌很会来事儿。
我去，杨山第一次有这种待遇，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苗小姐也很识趣，坐下来后并没有过多打扰杨山，只是帮他倒了一杯酒。
又和桌上的几个老板一番应酬后，杨山规规矩矩的开吃。左右两边都没话可说，连个聊天的都找不到。
相对于主桌的慢条斯理，周围的桌子上却是沸反盈天，男男女女吆五喝六的，撸胳膊挽袖子甩开大槽牙吃得那叫个自在，杨山看着都眼热，早知道就坐成小哥那一桌了。
趁着其他桌还没过来闹腾敬酒的间隙，邹文怀放下筷子对杨山说道，“杨先生，趁着这个酒宴的机会，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杨生是否愿意帮忙？”
“邹先生您客气，能帮一定帮。”
邹文怀满意的与搭档何冠昌对视一眼，“是这样，我们即将开始下一部片子的拍摄，这部片子的片头曲已经请顾先生帮忙制作，片尾曲嘛......，还望杨先生能够助力？”
原来是这事儿。
杨山没多犹豫就答应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打包带过了上千首歌曲，没准真有合适的呢。这么便宜的事情拿来还人情债，很划算的。
“多谢邹先生的抬爱，不知下一部片子是什么类型，能否透露一些？”
坐在杨山对面的一个胖胖的人把话接过来，他也不避讳众人，简要说了一下剧情。
这个人是电影编剧，也很有名，倪框。
嗯，算是杨山的前辈，因为他也是跑路过来的。
仅仅几句话之后，杨山情不自禁地笑了！这剧情对他来说简直太熟悉不过，就是那部后来被翻拍过无数次的经典之作——《精武门》。
脑子都不用多转，杨山就想到了哪首歌适合——《万里长城永不倒》。
杨山眯缝着眼听完了介绍，点头答应，“我回去翻一翻，应该能找到一首合适的。”
杨山实话实说，但是众人暗自送上白眼。
真会装啊，就没见过这么矫情的人，死活不承认自己会谱曲。
“杨先生高才，这么短时间就有眉目了，连顾先生这样的成名作曲人都没这么自信。”倪框阴阳怪气的恭维道。
杨山很想怼回去，顺势狗血一下，可想来想去自己真没那实力。
不由得暗自哀叹，但凡老子有半点音乐细胞，立马就能给你们表演三秒成曲、五秒填词、现场演唱的神迹。主打的就是一个字：快。
可惜.......，分逼没有。
算了，不和这老小子一般见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十年后让儿子杨程绿了他的儿子，替自己出气。
自我阿q了几秒后，杨山毫无脾气的回道，“倪先生过奖了，我没什么才，就是喜欢收集歌曲。”
“杨生切莫自谦，你写的......，啊不，你出的那几首歌质量都很高，我非常期待您的下一首作品。”还是顾嘉辉帮杨山解了围，他认为有才华的人都会有些怪癖，比如杨山这种死不认账的。
要说在音乐界，别看顾嘉辉成名更早，但是杨山的猛然窜起更抓人眼球，他拿出的那几首歌就没有不叫好的，创作底线极高。
“来来来，咱们一同举杯，感谢杨生和顾生的帮忙！”何冠昌适时出面打圆场，把这事儿揭了过去。
别人不清楚杨山底细，他可知道，在座的都是拿电影圈当饭碗，这位却是在玩，和人家论高下纯属脑袋不灵光。
身边的苗小姐立刻续满酒杯，亲手递给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