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兽庞大的尸体一点点往地上倒下去,那些本在半空中旋转的鳞片,还在慢悠悠打转,空气中泛起淡金色的波纹。通道尽头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黑暗里好像真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呢。
陆沉没急着乱动,步子慢慢往前挪,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门后面看不清的地方。队员们也都把武器收起来,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空气里全是血和尘土混合的怪味。
“进去。”他压低声音说。
门后面是好大一片空间,头顶的穹顶高高耸着,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号。石缝里透出微弱的光,把整个大厅照亮了些。大厅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全是裂痕,但还能勉强看出一些字。
“这地方……不像是现盖的。”一个队员小声嘀咕,“倒像是搞啥仪式的地方。”
陆沉走到石碑跟前,伸手抹掉上面的灰,露出一串模模糊糊的符号。他眉头一下子皱起来。
“你们谁能看懂这个?”他问。
有个懂古文字的队员走过来,仔细看了一阵,摇了摇头:“这不是咱知道的任何一种文字,不过……有些结构跟远古时候的命运铭文有点像。”
“命运铭文?”有人惊得重复了一句。
陆沉没说话,从兜里掏出一枚命格符,轻轻贴在石碑上。符纸“唰”地亮起来,散发出淡青色的光,顺着石碑上的纹路爬开。
随着光越来越多,那些本来模糊的符号慢慢变清楚了,就好像被唤醒了一样。
“这是……一段记载。”那队员声音都在抖,“上面提到了‘天命之轮’,还有‘因果回廊’……”
大家听了,表情都不一样。
“接着读。”陆沉声音平平的,可眼神却越来越严肃。
队员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念:
“当命运失衡,因果崩坏的时候,只有走进回廊的人,才能看到真相。不过那地方的路,人根本走不了,只有带着天命的人,才能过去。”
话刚说完,整个大厅猛地晃了一下,天花板上几块石头“簌簌”地往下掉。
“看来咱们找对地方了。”陆沉转身看着队员们,“但麻烦的是——谁是那个‘带着天命的人’呢?”
没人吭声,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在外面查看的队员慌慌张张跑回来,脸白得像纸:“那边有个房间,里面全是……石板!每块上面都刻着不一样的符号,有些跟这儿的差不多。”
陆沉马上带着人去了那个房间。真的,墙边堆了好多破石板,有的断了,有的缺了一块,但大部分刻痕还在。
“这些可不是摆着好看的。”队员蹲下身子,指着一块石板,“上面记的好像是啥……历史事件。”
陆沉弯下腰看,发现有块石板上刻的图案特别眼熟——一个拿着命格符的人,站在漩涡中间,周围缠满了扭曲的命运线。
“这是……我?”他心里“咯噔”一下。
“不光是你。”另一个队员指着旁边的刻图,“这儿还有叶裁云、苏烬……甚至还有系统。”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难道这一切……早就有迹象了?”有人小声问。
“别急着下结论。”陆沉打断他,“先把石板上的信息都整理出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线索。”
接下来几个小时,队员们分工干活,把石板按上面的内容分类,还试着把信息拼完整。弄着弄着,他们发现有一组石板提到了一个从没听说过的地方——“归墟”。
“归墟?”陆沉嘴里念叨着,“听着像是个老掉牙的地方。”
“可不只是老。”那个懂古文的队员翻着手里的资料,脸色越来越难看,“根据一些零碎的传说,归墟是命运开始的地方,也是因果交汇的地方。”
“这么说……”有人犹豫着开口,“这次能量波动的源头,可能只是表面现象,真正危险的……来自归墟?”
陆沉没回答,拿起一块边上有字的石板。上面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好像是着急的时候写的:
“要是归墟再打开,天地都得完蛋。只有命格商人能止住这场乱子。”
他眯起眼睛,手指慢慢摸着那行字。
“看来咱们卷进一场更大的局里了。”他说。
“现在问题是,咋找到归墟?”有人问。
陆沉站起来,扫视了一圈:“先确定个方向。”
他们回到主厅,想根据石碑上的信息找找归墟大概在哪儿。可大厅里的磁场乱得一塌糊涂,指南针根本不管用,能量探测器也一直报错。
“用最笨的办法。”陆沉说,“看看周围有啥特点。”
队员们各走各的方向去查看。没过多久,在东南角的一条小路上,一个队员发现了几个古老的脚印。
“这脚印……不是最近留下的。”他蹲下仔细看,“起码有一百年了。”
陆沉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地面,感受着残留的能量波动。
“有人来过这儿。”他说,“而且,成功离开了。”
这个发现让大家一下子来了精神。
“方向基本能定了。”陆沉站起来,指着东南方向,“但咱得弄清楚,这些脚印是谁留下的。”
回到主厅后,队员们又接着翻古籍资料,想多了解点关于归墟的事儿。虽然资料少得可怜,但他们还是在一本快被人忘了的古籍边上,发现了一段特别重要的手写批注:
“归墟的门,藏在三界外面。要进去,得凑齐五道命格印记。”
“五道命格印记?”有人皱着眉,“咱们的命格商城系统,最多只能合成四个因果盲盒。”
“也许,这就是时间问题。”陆沉淡淡地说。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石板,脑子里回想着之前战斗的各种细节——那只守护兽嘴里的鳞片、巨兽背上的暗金色纹路、还有刚发现的古老脚印。
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地方。
“归墟。”他轻声念道。
门外,风呼呼地吹着,好像在回应他的话。
“我们得走了。”陆沉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寒意,“真正的挑战,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