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尽头的震动持续了好几秒，墙壁上符文流转，像是繁星在夜空闪耀。陆沉站在晶体前，脚下传来细微震颤，整个空间仿佛都在呼应他那低沉话语。
“命运……不可篡改。”
话还没说完，四周符文突然大亮，一道道蓝色光束从墙面射出来，在空中交错成一张网，把退路给封死了。紧接着，地面裂开一道道口子，一条条扭曲的像触须一样的东西从裂缝里钻出来，带着湿冷的气息，像古老生物的肢体朝着众人扑过来。
“别让它们缠上！”陆沉喊道，同时快速往后退一步，手中命格符燃起青焰，一下就把最近的一根触须烧得焦黑断开。
队伍赶紧散开，各自找掩体和战斗位置。女队员快速架好探测仪，想分析这些触须的能量来源；远程火力组则对着那些不断冒出来的异形生物开枪压制。
“这些东西是活的？”有人惊讶地叫出声。
“不是活的，是被激活的。”陆沉眼神冰冷，盯着那颗悬浮的晶体，“源头还在工作，它在释放能量，驱使这些生物呢！”
“那就把它打断！”刀客大喊一声，挥刀砍断一条缠住他脚踝的触须，接着反手一横劈，把一只刚从裂缝里钻出来的紫色鳞甲生物砍飞了。
“集中火力打晶体！”陆沉果断下令。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猛地一颤，原本封闭的侧壁一下子炸开，几十只神秘生物从里面跳出来，动作敏捷、速度飞快，眨眼间就把队伍包围了。
“数量比刚才更多了！”女队员着急地说。
“拉开距离，保持阵型！”陆沉一边指挥，一边急忙翻出一枚命格符，拍到地上。
青光一闪，一道金色屏障升起来，暂时挡住了一部分生物的冲击。
“它们有组织！”一名近战队员边打边喊，“不像是随便攻击，像是……有战术配合！”
陆沉眼神一紧，快速扫视战场，观察这些生物的动作规律。
果然，几只体型大的生物在前面牵制，用厚实的鳞甲和强大的冲击力逼得队伍成员往后退；体型小、速度快的生物则绕到两边，找机会偷袭，专门冲着队伍里远程输出的人去。
“它们在配合，说明有统一指挥。”陆沉小声说，接着抬手划出一道因果线，追踪那些小型生物的行动路线。
因果线在他眼前拉出清晰的轨迹，最后指向一只比普通生物大一点的家伙——它没直接参战，躲在岩缝深处，脑门上的能量晶体不停地闪烁，每次闪烁都伴随着一次战术调整。
“找到你们的指挥官了。”陆沉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透出寒意。
他马上做出安排：“三组轮流掩护，吸引大型生物的注意力。两队轻装队员，跟我去干掉那个指挥官。”
命令一下，战斗节奏立马变了。
三组人轮流上阵，靠灵活的走位和密集的火力拖住主力，陆沉带着两名擅长偷偷行动的队员，借着地形掩护，悄悄朝那只隐藏的指挥生物摸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烂的味道，每一脚都踩在破碎的鳞片和黏糊糊的液体上……
终于靠近目标了，陆沉轻轻打了个手势，示意准备动手。
下一秒，三个人同时发起突袭。
指挥生物好像感觉到危险，猛地转过头，刚要发出警报，就被一刀割破喉咙，动作停了下来。它脑门上的能量晶体闪了几下，然后熄灭了。
几乎同一时间，战场上所有生物的动作都明显变慢，原本紧密的战术配合也乱了套。
“有效果！”陆沉大喊，“趁现在，全力进攻！”
队伍士气大振，攻击更猛了。失去指挥的生物群乱成一团，很快就被一个个消灭。最后一头生物化成能量消失后，整个空间又安静下来。
“波动……变小了。”女队员喘着气看仪器。
陆沉走过去，又看了看那颗悬浮的晶体。晶体表面的纹路不再流动，颜色也暗了下来。
“源头……还没完全关掉。”他皱着眉头，“但它在挣扎。”
“接下来怎么办？”有人问。
陆沉没说话，慢慢伸出手，手掌贴到晶体表面。
一瞬间，一股强烈的意识冲进他的脑袋，无数画面在他脑海里闪过——命运的走向、世界的毁灭、命格的变化……还有……
“系统。”他轻声说。
画面里，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数据洪流中，声音低沉又机械：
“警告，检测到异常干预行为。启动防御机制。”
晶体突然发出刺眼的蓝光，整个空间剧烈摇晃，墙壁上的符文疯狂跳动，像是要挣脱束缚似的。
“它要自爆！”女队员尖叫起来。
“不能让它毁掉！”陆沉咬着牙，强行保持接触，“里面藏着好多东西……我一定要知道！”
队伍成员都围上来，想稳住局面，可空间已经开始崩塌，地面裂缝变大，空气越来越稀薄。
“陆沉，再不撤就来不及了！”刀客大喊。
陆沉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无数命格交易的数据，突然明白一件事——
这不光是一个能量源，还是一个数据库，是储存世界线漏洞修复记录的核心地方。
也就是说，这里藏着关于“系统”真正的秘密。
“如果我不拿走它……一切都会重新开始。”他小声说。
然后，他做了决定。
命格符在掌心燃起，青色火焰顺着晶体蔓延，把它包住。符文开始反转，空间崩塌的速度慢了下来。
“走！”他睁开眼，猛地拔出晶体，放进怀里。
刹那间，整座遗迹安静得可怕。
众人赶快撤离，顺着来时的阶梯跑出地底。最后一个人踏出裂缝时，身后的大门轰隆一声关上，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荒地上恢复了平静，只有风吹过峡谷的呜呜声。
“我们……成功了吗？”女队员问。
陆沉低头看着胸口微微发烫的晶体，表情复杂。
“我不知道。”他说，“但我感觉，这才刚开始。”
他抬头望向远方，那片未知的地方深不见底。
而在他心里，一个问题越来越清楚：
系统……到底是谁？
脚步沉重，但无比坚定。
他们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