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栖月叫来几个孩子,量好了尺寸后记录下来。只是裴寂渊的尺寸……
裴寂渊还没回来,在她新租的店铺里,带着几个工匠翻修呢。
江栖月抬眸看看天色,发觉染布竟然花了这么大半天,太阳都当头照了!
她把昨日特意多蒸的米饭做成了香喷喷的蛋炒饭,又煮了红枣水给三个小孩喝。
三个孩子抱着粒粒分明,喷香金黄的蛋炒饭,吃得不亦乐乎,摇头晃脑。
江栖月准备把蛋炒饭打包一些给裴寂渊送过去,还没出门呢,隔壁孙雨辰闻着味儿就来了:“嘿嘿小师妹~”
江栖月开他玩笑:“我不是“嘿嘿小师妹”,我很白的。”
孙雨辰被冷笑话绕的脑子顿了一下:“啊……啊,白师妹……啊不是,师妹啊,我是想问问你做啥好吃的,师父说我饿了……不是,是我说师父饿了……啊呸呸呸,算了,是我饿了,但是师父也饿了。”
江栖月“噗嗤”一下笑了:“蛋炒饭,在锅里。给师父带过去吧,别解释了,你比我家小宝还馋呢!”
孙雨辰不好意思地挠头:“那不是师妹你的手艺太好了嘛!”
小宝听到有人叫他,一脸懵懂:“娘?”
江栖月看着脸上沾着饭粒儿,嘴边还油光发亮的小宝,就忍不住过去捏捏他的小脸蛋。
自从江栖月承包家里的伙食后,三个孩子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经常洗澡,所以不再脏兮兮,灰突突的,吃得营养均衡,长个也快。脸上也都有肉了,特别是小宝,奶嘟嘟的婴儿肥,看得江栖月总想咬一口。
倒是裴毅轩这小子,天天因为上蹿下跳地疯玩儿,反而还瘦了些,不过精神头明显更足了,个子也长了不少,都快赶上姐姐了。
江栖月嘱咐三个崽吃饱了就自己睡会儿午觉,出去玩不要跑太远,然后就提着篮子去给裴寂渊送饭了。
酒馆里的装修布置基本上都还保存完好,只是墙面旧了,裴寂渊担心自己弄得不好看,请了一个工匠。
他自己则是按照江栖月的要求,修整桌椅和店里的布局。
除此之外,应江栖月的要求,还有一个专门在厨房垒灶台的工匠。
他们三个在这儿忙活,江栖月也大方,带来的蛋炒饭绿色足够的量,还有昨天蒸的肉包子。
“娘子!”
看到江栖月提着篮子走过来,裴寂渊立刻丢下了手里的工具。
“你怎么过来了?”
“我担心你们中午没吃饭,送过来一些。”
江栖月掀开篮子上盖着的布巾,浓郁的香气立刻飘了出来。两个工匠眼睛一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裴家娘子,你这手艺可真不赖啊!”
年长些的工匠接过碗,迫不及待地扒了一大口蛋炒饭,金黄饱满的米粒裹着蛋香,在口中炸开,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哎哟,香!还是猪油炒的呢!这粒粒分明的,放了不少油吧?”
另一个年轻工匠咬了口肉包子,肉汁瞬间溢了满嘴,烫得他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来:”唔……好、好吃!裴大哥,你真是好福气啊!”
裴寂渊原本正美滋滋地等着自家娘子递饭,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沉。他冷飕飕地瞥了两人一眼,吓得年轻工匠差点噎住。
江栖月没注意这些暗流涌动,她掏出手帕,轻轻擦去裴寂渊额头的汗珠,眼神温柔:“累了吧?快趁热吃。”
她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脸颊,裴寂渊耳根一热,方才的醋意瞬间烟消云散。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江栖月最近看他的眼神里,无辜又带着钩子,让他忍不住心跳加速。
“嗯。”他低低应了声,接过碗的手都有些发颤。
两个工匠识趣地端着碗躲到角落去吃了,边吃边小声嘀咕:“裴猎户好福气啊,娶到这么个漂亮的媳妇儿,手艺也真好。”
可不是,你看这蛋炒饭,金黄金黄的,我活这么大岁数都没吃过这么香的,真舍得下料啊!”
他们的窃窃私语飘进裴寂渊耳朵里,他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突然站起身,大步走到江栖月身边坐下,几乎要贴到她身上去。
江栖月现在耳朵灵光得很,原本在低头整理篮子,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怎么了?”
裴寂渊闷闷地挤出一句:“这儿坐着吃饭舒服。”
说着,他还故意往她那边又挪了挪,把两个工匠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江栖月眨眨眼,突然明白过来,忍不住抿嘴笑了。
她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调笑:“裴寂渊,你是不是吃醋啦?”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裴寂渊的耳朵瞬间红得能滴血。他梗着脖子嘴硬道:“没有。”
江栖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拖长音调:“哦——原来没有啊……”
她作势要起身:“那我去给两位师傅添点茶水——”
手腕突然被一把抓住。
“不许去。”
江栖月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眉眼弯弯地坐回来,轻轻靠在他肩上:“好啦,快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裴寂渊这才大口大口吃起来。
当晚,裴寂渊洗漱停当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发现江栖月特意将烛火点得很亮,床上还摆着笔墨纸砚和几根绳子,尺子,剪刀等等。
“你快来,我等你好久了。”
江栖月拍拍床边,示意他坐过去:“我想给你做身衣裳,你过来让我量一量尺寸!”
烛火在纱罩里轻轻摇曳,将江栖月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她看着裴寂渊站在门口踌躇的模样,忍不住抿嘴一笑。
“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呀,再磨蹭天都要亮了。”
裴寂渊喉结滚动了一下,慢吞吞地挪到床边。
他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皂角的清香,发梢微湿,有几滴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江栖月的目光追随着那滴水珠,直到它消失在粗布衣衫下。
“要怎么量?”裴寂渊的眼神在烛火的映照下明明灭灭,声音比平时还要低哑几分。
江栖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把外衣脱了,穿着量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