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
辰妃虽然任性,但她知晓皇上的暴脾气。
她默默退到一旁,看着跪在地上的麝月,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带在身边的宫女,登高上次被皇上嘎了,心窝那中了一剑。
这次又轮到麝月了。
这两个宫女,都是她从娘家那带来的陪嫁丫鬟,自小就在身边,对自己十分忠诚。
如今,自己却不能救她们。
她眼睁睁看着安心走到跪着的麝月面前,卷起袖子,卯足劲,她忍不住说道:“安心,你仔细些……”
皇上那锐利如刀的眼锋,如闪电般扫了过来,让她浑身一颤,辰妃说:“仔细些,别打疼了你的手。”
安心已经豁出去了,不管辰妃这是不是话里有话,还是打算秋后算账,麝月打肿了春月的脸,她绝不会放过她!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空中回荡。
再看麝月,她的脸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两边脸颊都高高肿起,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形状。
不仅如此,她的嘴角还渗出了鲜血,看上去比春月的伤势要严重十倍不止。
皇上的目光落在辰妃身上:“你管教宫女如此不力,以至于让宫女以下犯上,实在是有失体统。传朕旨意,呵斥你父兄,罚你禁足十日,不得踏出宫门半步!还有……”皇上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你这指甲留得如此之长,实在是可恶至极!从今日起,你这指甲就不必再留了!”
什么!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既要呵责自己的父兄,还不许自己以后留长指甲!这会让自己成为后宫的笑话。
一切,竟然都是因为这个安心贱婢!
辰妃在内心,暗自记恨上了安心,发誓只要有机会,一定要让这个贱婢,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接下来,剪掉麝月舌头,打发入辛者库的脏活,自然交给李德全去处置。
皇上回了养心殿,迫不及待地速传太医,还是院首。
可怜的赵院首已经是花甲之年的老者,跑得气喘吁吁,皇上传得这么急,他以为是皇上本尊遇到突发疾病。
没想到,竟然是让他瞧瞧贴身大宫女脸上的伤痕。
“赵爱卿,你看小安子这脸上,是否会留疤痕!”皇上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
赵院首是老人精,他知晓皇上对女色的兴致一直不大,何曾会如此发自内心的流露关切。
这小宫女是什么来头?
让皇上如此上心?
他不敢怠慢,仔细瞧了瞧,回禀说:“仿佛是指甲之类锐器划伤,并无大碍,微臣这里有宫廷御用冰膏,涂抹几日就可见好,不会留下疤痕。只是那冰膏,现在只存了一盒了。”
“速取。”
“是。臣遵旨。”赵院首立刻让人取了冰膏来。
皇上毫不吝啬,立刻交到了安心的手里。
赵院首退下,暗自在心里记下安心的名字,如果不出意外,后宫以后会多一位小主了。
只是可惜了,是宫女上位,最多晋升答应。不足挂齿。
高恭见安心还呆呆伫立,蹙眉:“涂药啊,还傻乎乎地站着做什么。”
“奴婢不是在当值么?”
眼看快到饭点了,你确定你这狗皇帝不要加餐吗?
高恭说:“朕让你涂药,没有让你退下。”
在这里涂药!?
安心愣了愣,看了一眼堂下装作没听见的其他随身太监。
皇上以为她害羞,挥手:“你们退下。”
{小狗婢女,也有害羞的时候!}
安心心想:皇上,这是养心殿,您批阅奏折的地方,你确定让奴婢在这里涂药!算了,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脚步轻盈地转到屏风后面,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迅速地躲进了那间简陋的茅草房里。茅草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香。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瓷瓶,将里面的药膏倒在指尖,然后轻轻地涂抹在伤口上。
那伤口虽然不算太深,但却异常刺眼,仿佛在嘲笑她的脆弱。她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手不要颤抖。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伤口时,一阵刺痛袭来,她忍不住疼得呲牙咧嘴。
忽然,她瞧见一道人影,也钻入了茅草房。
这茅草房不算太大,但两个人平躺是足够。
她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也钻了进来。
皇上来凑热闹干啥呀?
“这点小伤口,就嚷疼了?”皇上撇撇嘴,不以为然。然后,竟然从她的手里,拿走了瓶子,涂抹在掌心,用他干燥宽大的手掌,抚摸覆盖住她受伤的脸颊……
他的鼻息如微风般,轻轻拂过她的鼻尖,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他那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正无比专注地凝视着她的伤口,仔细地涂抹着药膏,仿佛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的伤口,再无其他值得关注的事物。
不知不觉间,安心的脸颊渐渐泛起了一抹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
安心在现代社会中,一直是个万年单身狗,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如此近距离地与一个男人接触。
而这个男人,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不知不觉的,她的脸颊堆满红晕,宛如早春红苹果。
她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那有力的节奏在她耳边回响,让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就在她有些恍惚的时候,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紧张了?”
安心猛地回过神来,本能地想要否认:“奴婢,奴婢没有……”
然而,话还没说完,皇上便打断了她:“打人耳光的时候,没见你紧张;舌战群雌时,也没见你紧张。可现在,你却如此紧张,这是为何?朕又不会吃了你。”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十分有趣。
安心噗嗤一声乐了,舌战群雌……后宫那些女人若听见这词汇,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伤口涂抹完毕,皇上带着几分怜惜的口吻说道:“今日之事,朕心中有数。朕知道你受了委屈,朕也明白,你所遭受的一切并非你之过错。朕之所以对辰妃的惩戒,只是棒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并非是朕偏袒她,而是因为她的父兄,如今还掌管着兵权,朕不得不有所顾忌。”
“奴婢知道,皇上,安心只是奴婢,您不需要如此为奴婢着想。”
高恭凝视着她,眼中的怜惜之意愈发浓厚……
他慢慢地伸出手,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她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面。
他的指尖仿佛带着一种魔力,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她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但同时也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高恭的目光,渐渐落在她樱桃般鲜艳的红唇上。
那嘴唇微微张开,透露出一丝淡淡的粉色,透露少女特有的芬芳,又欲又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