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盛说要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温月见开始阻拦过:“嘉盛哥,不用你亲自送的,让陈叔送我们就好。”
“这是弟弟妹妹第一次出远门,我当然要亲自送了。”
他脸上温和的笑在她和许碧云一起上车后收敛了些。
傅嘉盛拉住刚迈开步伐的傅闻星,声音微沉:“闻星,我为什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你要是提前知道,你也会跟过去。”傅闻星没挣开,任由他拉着,撩起眼皮淡然和他对视,“你知道伯母对你的控制欲,她会调查你的行踪。如果让她知道你向公司请假去陪两个小姑娘玩,她会怎么想?”
傅嘉盛手一脱力,松开他。
“呵,”他自嘲地笑了声,“闻星,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不用受父母约束,年纪又比我小,更不必背负父母和奶奶的期盼,只需要平安成长。”
傅闻星没应声,想起温月见问他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他当时想的是,不要和傅嘉盛一样。
察觉到车上的两人已经在看他们,傅嘉盛才站直身子,“走吧,送你们去机场。”
车在机场门口停下后,傅嘉盛下车帮他们拿行李。
将行李箱递给温月见时,他迟疑着开口:“月见,到了那边知会我一声。闻星虽然平时玩世不恭,但遇到正事时冷静理性,你可以相信他。”
温月见点头,“我知道的。我们只是离开两天,不是两年。”
她轻笑,“嘉盛哥,不用这么担心。”
傅嘉盛看了她几秒,声音涩哑:“月见,明天我就要去分公司了,可能很长时间都无法再见。可以抱一下么,就当是和哥哥分别。”
傅闻星先去前台办理手续,许碧云一下车就去找厕所了,这会儿入口处只有他们两人。
温月见有些犹豫,可没等她回答,傅嘉盛就已经上前一步轻拥住她。
她下意识想推开,一抬眼,就看见站在傅嘉盛身后的傅闻星。
他站在阶梯上,单手拎着挂在肩上的外套,颀长的身形略斜,靠在扶手旁,神色冷淡地注视着他们。
温月见心跳骤停了一瞬,已经抬起悬在空中要推开的手僵住。
“傅……”
可傅嘉盛只是轻揽了一下她的肩膀,没有将她完全圈住。
整个过程极为短暂,他就很快松开退了两步。
傅闻星轻嗤:“看来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傅嘉盛才注意到他在,面色没有丝毫不自然,“只是临别前的拥抱而已。”
许碧云回来时就察觉气氛不对,手上的水还没来得及甩干。
她怔愣地站在一旁,“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傅嘉盛勾过傅闻星肩膀,强行也抱了他一下。
“好了,公平没?”
对于傅闻星,他可是实打实的拥抱。
傅闻星哼笑,阴郁的眉眼松懈了些,“这算什么公平?”
傅嘉盛不置可否,释然地笑了声,随即和他们挥手告别,转身离开。
温月见还处在茫然的状态里,许碧云挽上她,“月月,发什么呆呢,要值机取票了。”
“噢,好。”
她收回眼时,和傅闻星视线相撞。
明明温月见是被动的,她却没由来地生出心虚感。
她步伐加快往前走。
许碧云小跑跟上,好奇追问:“月月,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温月见心乱如麻,“一会儿再和你说。”
两人的位置在一块,傅闻星和她们隔着一个过道。
温月见将座位的隔板升起,完全挡住过道外的视野后,许碧云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过来。
“现在可以说了吗?”
听完温月见的描述,许碧云险些惊叫出声。
温月见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许碧云睁圆了眼,眼神是难以压制的兴奋和八卦。
她压低了声音也藏不住语气里的激动:“你们三个像修罗场,这是可以说的吗?”
温月见听得发怵,“好可怕的词汇,别用在我身上。”
许碧云眼睛放光,“月月,你真觉得傅嘉盛只把你当妹妹看吗?”
温月见是经历过前世的人,尽管被谢辞安蒙蔽了四年,也不是个完全的感情小白,她自然能隐隐感受到傅嘉盛对她不一样的情绪。
她低下眼,“他向我保证过,只会是我的好大哥。”
“这要是放在霸总小说里,那傅嘉盛就是妥妥的被迫放弃的男二了。”许碧云扼腕叹息,“背负家族使命,爱而不得,默默守护,最后选择一个背景合适的千金联姻。”
温月见钦佩她的想象力,但除了被夸大的感情部分,其它方面的确和傅嘉盛很像。
她如实说:“我只把他当成哥哥。”
许碧云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看自己,“那你觉得另一个哥哥怎么样?”
温月见眨了下眼,视线飘忽不定。
许碧云已经懂了,心满意足地松开她。
她意味深长:“哥哥和哥哥之间,看来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嘛。”
温月见有些气恼地去扒她的脸,小声警告:“不许再说了!在没考上京大之前,男人只会影响我学习的速度!”
许碧云忙求饶:“好好好,我不说了,快放开我吧。”
温月见刚放开她,她就原形毕露,坏笑起来:“如果非要选一个,月月,你会怎么选?”
她反问:“为什么一定要选一个?”
温月见经历过谢辞安四年的欺骗,就深知男人的感情是靠不住的。
比起爱别人,她更想爱自己。
但许碧云会错了意,看温月见的眼神充满敬佩,“月月,我悟了。小孩子才做选择,是你的话,当然可以都要。”
温月见懒得再解释,将座位往后调了调,拉起被子盖上脸。
“到了再喊我。”
许碧云只好悻悻地收回八卦的心。
飞机在h市机场降落前,有空姐温馨提醒:“室外温度低,请注意防寒。”
许碧云带的东西多,又往温月见那儿塞了不少,两人的行李箱只能选择托运。
温月见只穿了一件适合京城气候的呢子大衣,在寒冷的h市完全不够御寒。
她只能等行李箱运到机场再加衣服。
还未下飞机,温月见就被丢来的一件衣服挡住了脑袋。
她下意识要丢开,闻到雪松香时,扯着衣服的手顿住了。
温月见将衣服拿了下来,是傅闻星在京城机场入口处拎着的那件羽绒外套。
“先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