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侍从一个个不长眼睛,贵客都到帐门了,我却还未知晓,该罚!”和骁夫妇略一愣神,起身笑面相迎。
“哎!他们都识得我,是我不让他们通报的。”顾钧拉起和骁的手。
两人双掌相叠。
“早知你来,我应洒扫沐浴以迎,你看……”
“我们两家又不似旁人!”顾钧笑着道。
寒瑶跟在夫君身后,在距对方几步外,微微屈膝。
“南岳夫人,身上衣料甚是少见!”顾钧赞叹道。
他进帐就发现两人身上的布料光华流转。
手指碰到和骁的袖口,柔软远超他身上的衣裳。
“料子难得,却也给您留有一份!”寒瑶侧身让二人先行,“稍后即着人送上。”
“怎好夺人之美,我就是好奇!”
和骁抬手示意落座:“东西虽贵,也不及我们情谊。”
两人分宾主而坐。
寒瑶在两人之间走动,身上佩玉相撞时有脆响。
均匀切下肉食,微微俯身递给顾钧。
顾钧视线与寒瑶发间象牙笄相撞,自然的侧身移目。
他也曾向寒氏族求娶,岂料寒瑶早与和骁两情相悦。
那时和骁正是炎皇帐下红人,而他还籍籍无名。
“寒地香料一如既往的好!”顾钧嗅到了馨香,不由称赞。
寒瑶笑着点头称是。
这可不是她父族的香料,这是来自华夏族的东西。
关于华夏族,她不想让顾钧知道太多,不动声色的掩盖过去。
斟酒、分肉。
寒瑶做的条理分明。
“我听说妍儿也随你南征,想来又是去哪里调皮了?”
两人寒暄一番,听着顾钧提起自己的女儿,和骁眼皮一跳。
他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奈何事已至此,他人力又怎敢抗天命。
“孩子大了,总不愿听大人的主意,她带着侍从溜出去,跑去了南边!”和骁一脸无奈,“前两日才遣使回来报了平安,害我两人寝食难安。”
“谁说不是。”顾钧深有同感,“峰儿,他听说你带兵南下镇压九黎,非得跟来,我不也没拦住!”
“他现在在哪?数月未见定有所长进,你的带兵之法不知他学了几成?”
和骁夫妇早就猜到他有此一问。
寒瑶俯身分羹,和骁笑着对答:“十数日前,麾下战士发现南部一处九黎余孽的藏身之地。”
“峰儿不愧是顾氏英才,他自请出战,率所部及各诸侯拨出的兵士,前去讨伐。”
“想来应当快归了!”和骁面不改色。
看着顾钧面上带了忧虑,和骁补充说:“兄不必多虑,我派了不下十只队伍,日日往南部探查,发现峰儿及其从者,定让其速归!”
“等到这片土地,叛乱渐止。到时上报炎皇,峰儿也有讨伐之功!”
顾钧听到这里开怀大笑。
他也猜到和骁是想让他未来的婿身上多一份功绩。
“来!”顾钧举盏。
两人对饮。
“瑶,今日贵客登门,取我陈酿来!”似是心里愧疚作祟,和骁对着夫人温声道。
说起来,顾峰的死全在他的一时贪念。
寒瑶愣了愣,扭身莲步轻移,到了帐侧的屏风后。
夫君青年时就在和部落崭露头角,屡次随炎皇征讨,更是立下赫赫功劳。
他从来不是一个优柔的人。
这坛酒喝了,他估计就要一心思虑与华夏族的关系了。
撕开酒封,清香四溢。
“这酒!”顾钧眼前一亮,“似是由粟酿造,但香味更浓郁!”
“这可是我用十只羊换来的!”和骁指着桌上黑坛,“你且尝尝值不值?”
“十只羊?”顾钧吃惊,“坛子看起来不凡,酒香确也当的上佳酿,但十只羊着实多了些!”
和骁笑而不语。
顾钧举盏轻嗅,顿觉心肺畅通:“请!”
和骁亦举杯,一饮而尽。
“值!”顾钧还未放下酒盏,就大为称赞,“如此佳酿,天下难觅!”
“弟从何处所得?”
“不敢瞒兄!”和骁微微俯身,“从极南之地,来了一伙游商。”
“他们被九黎余孽抢劫,正好被我救下!”
“弟果真好运,这佳酿……”
“放眼北方地界,只此一坛!”
顾钧听的心里澎湃。
如此说来,就是炎皇也不曾闻此酒香。
而他居然先皇者而尝之。
“此酒献于炎皇必得其看重,你我二人饮之……”
“不必多言,本来就是等回去北方与兄同饮,只是提前些时日罢了。”和骁打断道。
“如此佳酿,南岳夫人不浅尝?真可就便宜我二人了!”顾钧朝着和骁道。
和骁刚准备开口,见门口侍从欲进又止,猜测可能是熊桐来赴宴。
“夫人,我与顾大人谈些要事。”
寒瑶施施然离开席间。
帐外。
“熊大人,有客造访,南岳大人正在接待!”熊桐被侍从拒之门外。
他也没有多想,准备扭身回去。
南岳大使位高权重,有客人不稀奇。
“明日我们再设宴致歉,今日实在是突然!”
这时寒瑶出来,欠身致意。
“夫人客气!”熊桐忙回礼,“我明日再来叨扰。”
他一路溜达回帐篷。
“熊大人好!”
“熊大人!”
周围的看守,个个面带友善的打招呼。
熊桐点头回应。
他知道,这都是黑陶礼物帮他赢下的。
“大人,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帐内两个舞女见熊桐的身影,立刻迎了出来。
熊桐双腿一软,扯出笑意:“大人有客。”
两人一人搀着一只胳膊,把熊桐拽进帐篷。
“都干什么!”熊桐慌忙拍开伸到下身的手,“日头还没落下呢!”
他就不该多嘴。
昨夜欢娱后,其中一个舞女问起他家里的夫人。
他想也没想就告诉对方,还没婚配。
就这一句话坏了事。
两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使出比前两夜更多的手段,折腾了他一晚。
早上起床两腿直打颤。
反观二人,却个个精神抖擞。
“大人您回南方不会抛下奴吧?”一个舞女捧着果盘,把手上的蓝色小果子塞入熊桐嘴里。
“奴可就靠着大人过活了,您若不要奴,奴不如……”另一个说着已经开始抹眼泪。
“谁说不要你俩了!”熊桐对二人还是很满意的。
两人都是未经人事的姑娘。
听和大人说,她们从小学习舞乐,很少与外男接触。
他本来准备自己要一个,给神使大人留一个。
岂料留给神使那个更漂亮的,哭闹着要寻死。
说不要了她,就咬舌头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