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连浏览了公司的邮件,发现个比较有趣的。
是从法律部卓询律师的邮件地址发来的。
但是一个度假村的开放项目。
徐连觉得有趣,是因为卓询最近不是请假了,怎么还管上度假开发了。
新丰村?
这是什么地方。
徐连看了地址,从公地图上找出,发现离他们就一百多公里,显示就在京市下面的县城。
摇了摇头,正准备把这个邮件叉掉。
徐连忽然一愣,卓询跟这个项目毫无关系,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这个邮件,他仔细的看了这份企划书,很标准,也很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可能是他愚钝吧。
徐特助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给谢总看看。
“新丰村?”
谢观慈轻声念叨这几个字。
觉得在哪里听过。
漂浮不断的画面浮现,那天谢观慈带着徐连匆匆回来。
刚结束国外一个项目,立马就得知家里发生真假千金的荒唐事,他在公司连轴转了好几天,那天额头一阵难言烦躁。
屋内谢母尖锐的嗓子不断的嘶吼,弱小的浏桉呆楞的站在客厅中间,麻木的任由谢母怒骂。
谢观慈只觉得吵闹,脚步一顿,就转向花园的方向。
“......对!”
“你确定新丰村安全?”
“行,我会把尾款打给你,后面不要再找我。”
女孩的声音高高在上,“放心,能让你一辈子富贵无忧。”
而后话音一转,阴狠道:“如果有任何人敢从那地方出来,你就和那对夫妻一样去死吧。”
谢观慈当时透过花簇满团的缝隙,看到那张和谢母同样尖锐狠辣的脸。
原来是他的亲妹妹。
谢观慈对谢雨花的冷漠就是从这开始,自私,恶毒,又丑陋。
谢观慈:“把卓询的手机发我。”
当时谢观慈没怎么注意谢雨花嘴里的那对夫妻,因为从得到的资料来看,和谢雨花亲近的夫妻只有她的养父母。
他认为那个恶毒的诅咒仅仅只是诅咒。
但新丰村再一次摆到他面前,就不得不多看两分。
......
湿润腥臭的燥风吹不尽室内,外面狂风呼啸,雷声骤轰下起急促的骤雨。
风卷起树枝哗啦啦作响,愈发恐怖,树枝啪嗒建筑物的声音也愈发重。
浏桉看着外面好似末日降临的恐怖天气,拧眉。
楚唐心惊胆战,生怕电视滋滋就断了。
“奇怪,天气预报只是说有雨。没有这么大的风啊。”
楚唐小声嘀咕。
这架势,都能把房屋连根拔起的震颤。
浏桉丢下橘子,“我去找谢观慈。”
楚唐拉住她,一脸不赞同。
“小姐,你看外面多恐怖,最好不要出门。谢总看见这种危险天气,肯定会在公司或者就近休息了。”
浏桉拧眉,心里觉得不安。
楚唐确实担心,她也没再坚持。
“那我就看看外面。”
这回楚唐没拦着。
外面黑影重重,雷声轰鸣,闪电亮如白昼,像是能劈倒山岳。
浏桉打开门,闪电一瞬而下,骤然照亮面前人影。
她惊呼:“谢观慈。”
谢观慈浑身都湿透了,头发耷拉在额前,脸上全是痛苦,眼底全是痛苦破碎,看见浏桉的那一刹,眼底积蓄的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脸上血色尽失,浑身无力,像是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浏桉喊着屋内的楚唐过来一起搀扶。
谢观慈却不管不顾的抱着浏桉,浑身发烫,嘴唇颤抖,从喉间哽出一声声沙哑痛苦的破碎嘤咛,“对不对.....桉桉对不起......”
他神思都迷蒙了,整个人混乱不堪,心中钝痛,连自己被楚唐抱进卧室的都不知道。
只一个劲儿的握住浏桉的一只手,慌乱颤抖的道歉。
泪水滚滚而落,留下深刻的泪痕。
“不行,外面的风雨太大了,医院的车过不来。”
“路边树被吹倒了几棵,很不安全。”
楚唐焦急的打着转,突然想起屋里还有急救箱。
连忙跑下楼,翻箱倒柜的找。
家里的东西都是王妈收拾的,楚唐找不到,拨打王妈的手机,幸好王妈还能接电话。
很快楚唐就按照王妈给的地方找到了药箱。
“幸好,还有一板布洛芬。”楚唐惊喜的拿着药和一杯水送来。
但谢观慈病了很不配合,特别是很排斥。
不管怎么喂,都会吐掉。
浏桉看着谢观慈脸颊烧的坨红,眼泪还在不断的掉,心一紧,握着水杯的手也是微微颤抖。
她冷静的指挥。
“楚唐,闭眼。”
闭眼什么闭眼,他为什么闭眼?
楚唐还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浏桉仰头把药塞进自己嘴里,又喝了一口水俯身就堵住谢观慈的唇瓣。
!!!!!!!
楚唐:!!!!!嗯嗯嗯额???啊啊啊啊???
他心中卧槽不断!
刷的背过身去。
默念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
谢观慈本来很抗拒,但柔软湿润的触感强势的抵开他的牙关,一颗苦涩的胶囊顺着水流往下咽,他不自觉地吞咽。
下意识还想缠着浏桉。
被浏桉冷漠的拒绝了。
离开了唇瓣之后,浏桉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水渍。
看向一旁还背对着的碎碎念的楚唐。
“你先回去睡吧,我在这照顾他就行。”
啊?
楚唐震惊的指着他俩,“你们......你.....”
浏桉掀了掀眼皮,“不是亲生的怎样。”
不是!这是重点吗?!
楚唐抓狂。
但是看浏桉的脸色明显不好,还有一个躺在床上哭的像狗。
他也觉得不是问的时候。
吃了药后,谢观慈的情绪平静了一些,但还是紧紧握着浏桉不松手。
浏桉最后没办法,无奈的看了一眼谢观慈,“行吧,大发慈悲一回。”
她任由谢观慈握着手腕,钻进了被窝,换了换姿势在男人的怀里找到个舒服的位置。
额头始终抵着男人的胸前,感受着滚烫的体温。
......
“雷雨夜,涌京高速,车祸......”
“一对夫妻,双双遇难......”
“和那对夫妻一样去死吧......”
每一句话语穿梭过,谢观慈心脏被紧攥似的抽痛,滚烫的泪水滑进枕侧。
“对不起......桉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