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衫男子轻轻摇着折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起来,云栖那小子,平日里看着温温柔柔的,没想到还真敢下手。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红衣男子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不过是仗着自己那张脸,想搏个前程罢了。可惜啊,那女人眼里,早就没有我们这些‘群芳’了。”
蓝衫男子微微皱眉,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警告:“慎言。无论如何,她都是我们的妻主。”
月牙白男子轻轻摇着扇子,声音淡淡的:“妻主?呵,她可曾记得我们是谁?这些年,她何曾踏进过这群芳园一步?”
墨衫男子依旧沉默,只是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随后重新望向远处的月色,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梨树下,五把躺椅轻轻摇晃,梨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他们的衣襟上,发梢间。
月光如水,将他们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孤寂。
砰砰砰!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群芳园的宁静,梨树下的五名男子同时抬头,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院门。
门很快被园里的看门小厮打开,只见小厮满脸焦急,搀扶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几位侧君!求求几位,帮奴才看看我家侧君吧!”小厮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哀求着喊道。
几名男子瞬间站了起来,目光落在被搀扶的人身上——正是令狐云栖。
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身上的白色里衣凌乱不堪,衣襟上还沾着些许尘土和血迹。
他的脚步虚浮,整个人几乎全靠小厮支撑着才能勉强站立。
小厮将令狐云栖扶到躺椅上坐下,随后站在一旁,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道:“各位侧君,我家侧君被王爷弄伤了,还请白侧君为家侧君看一看。”
身穿月牙白衣衫的白清羽立刻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令狐云栖的手腕上,为他诊脉。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在令狐云栖苍白的脸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粉衫男子花无痕看着令狐云栖这副模样,气得脸色发青,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合上,怒声道:“这江玄歌,莫不是疯了?如此粗鲁,把人弄伤,还叫你穿着里衣就这么回来?她当你是她府上的奴才吗?”
小厮听到花无痕的话,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嘴里喃喃道:“王爷……王爷怎么能这么对侧君……”
蓝衫男子蓝瑾眉头紧锁,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低声问道:“清羽,他如何了?”
白清羽收回手,站起身来,声音清冷而平静,却带着一丝隐隐的怒意:“脏腑被内力震伤,脖颈被大力掐捏,是下了死手的。”
他的话未说完,但众人已经明白其中的意思。
红衣男子冉焰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真是人面兽心!她江玄歌平日里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竟如此狠毒!”
花无痕气得头顶冒烟,手中的折扇被他捏得咯吱作响:“这女人疯了不成?居然如此伤你!不行,我必须去找她算账!”
他说完,转身就要往外冲。
令狐云栖见状,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声音虚弱却坚定:“阿兄,我无事的……妻主只是有些恼了,没有清羽说的那么严重。她……她没有下死手。”
花无痕被他拉住,气得直跺脚:“你还为她说话!她都把你伤成这样了,你还护着她!你是不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令狐云栖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妻主她……只是一时气急,并非有意伤我。”
白清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对小厮说道:“现在府上混乱,你去府医药房偷些药材过来,按这个方子拿,越多越好。”
他说完,从袖中取出一张早已写好的药方,递给小厮。
小厮接过药方,抹了抹眼泪,连忙道谢:“谢谢白侧君!谢谢白侧君!”
说完,他匆匆跑出了群芳园,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冉焰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令狐云栖,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你倒是忠心,都被她伤成这样了,还一口一个‘妻主’。她江玄歌可曾把你当回事?”
蓝瑾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无奈:“云栖,你不必为妻主开脱。妻主她确实过分了。我们……还是多为自己想想吧。”
令狐云栖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有委屈,有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
花无痕见他这副模样,气得直摇头,却又无可奈何。
他转身对白清羽说道:“清羽,你医术高明,一定要好好给云栖调理,别让他落下病根。”
白清羽点了点头,淡淡道:“我自有分寸。”
秦墨寒依旧站在一旁,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他也难得开口说了话,他说:“确实该算账。”
花无痕听到这话,眼前一亮,立刻道:“阿墨都看不过去了!必须找她算账!不然下一次,被她打伤打死的,不就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