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真是麻烦啊!
江玄歌心中暗骂一声,但还是无奈地站起身来,走出了书房。
刚一出门,就听到一阵哐哐磕头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在安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求王爷看看我家侧君吧!”一个焦急的声音喊道,“我家侧君昨夜受了风寒,今日又不肯喝药,奴才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紧接着,又是一阵哐哐磕头的声音,显然是那小厮在拼命哀求。
江玄歌皱了皱眉,缓缓走到最后一级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正跪在地上磕头的小厮。
面无表情地问道:“他为何会受了风寒?”
那小厮听到江玄歌的声音,身体猛地一颤,却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只是将额头紧紧地抵在地面上。
带着哭腔回答道:“奴才也不知道啊,王爷!昨夜我家侧君只是说害怕令狐侧君长时间不好好吃东西,身体会吃不消,所以非要亲自去给他送些吃的过去。
奴才本想代替他去的,可他就是不答应,非要自己去。结果去了之后就久久没有回来,一直到临近三更的时候,他才满嘴是血的回来。今日一早,就发现他受了风寒,也不肯吃药,神志不清的!”
江玄歌回想起昨晚那个破坏她好兴致的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恼怒。
那个男人的心理如此脆弱,简直像个瓷娃娃一样,稍有一点刺激就受不了,她不过是说话的语气稍微严厉了一些,他竟然就要死要活的。
不过,毕竟他也是少时的婚约对象,而且还是首辅之子。
江玄歌淡淡地说道:“起来吧,带路去你家侧君的院子。”
那小厮一听,如蒙大赦,连忙又磕了几个响头,然后起身恭恭敬敬地带着江玄歌朝蓝瑾的院子走去。
这处院子离江玄歌的凌云阁有一段距离,不过离王府的花园倒是挺近的。
一路上,江玄歌注意到这院子的布置十分沉稳庄重,处处都呈现出一种对称之美,让人看起来非常舒适。
显然,这个院子的主人是个十分克己复礼、循规蹈矩的人。
江玄歌跟着小厮穿过院子,一路走到了蓝瑾所在的房间门前。
小厮听到江玄歌的声音,连忙打开门,躬身说道:“江姑娘,您来了。”
江玄歌点点头,迈步走进房间。
一进门,她就听到一阵模糊不清的呓语,仿佛有人在低声呢喃着什么。
“不可……”
江玄歌心头一紧,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苦和无奈。
她快步朝着那散着蓝色床幔的床走去,走近几步后,终于听清了那呓语的内容。
蓝瑾一直在重复着:“男子善妒……不可取……”
江玄歌心中疑惑,这是什么意思呢?
她撩开床幔,看到了蓝瑾。
平日里,蓝瑾总是一副进退有度、让人省心的模样,可此刻,他的脸色却异常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干裂得厉害。
因为身体的不适,蓝瑾还在不停地呓语着,那原本低沉悦耳的嗓音此刻也变得有些沙哑。
江玄歌坐到床边,看着蓝瑾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她注意到蓝瑾似乎很热,被子盖得有些严实,于是鬼使神差地伸手帮他把被子撩开了一些。
然而,就在她撩开被子的瞬间,她的目光被蓝瑾敞开的里衣吸引住了。
里衣有些散乱地散开着,随着蓝瑾的呼吸,他的胸膛起伏着,若隐若现的肌肤白皙如雪,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光泽。
江玄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蓝瑾的胸口停留了片刻,她有些走神,心中暗自感叹,这深闺男子的皮肤竟然都如此白皙。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看到蓝瑾额头上的汗水,本想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否发烧,但抬起的手在快要碰到蓝瑾额头的时候,又有些嫌弃地放了下来。
转而伸手用手指摸了摸男子胸口裸露的皮肤,烫的吓人,这么烧下去,恐怕要烧傻。
江玄歌站起身来,走到门口,问站在门口的小厮:“叫府医来看过了吗?”
小厮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回王爷,这府医实在是有些不太好请啊。
每次奴才去请,总是以忙着为王爷制药为由推脱,而且府医都是女子,这……这实在是有些不太方便啊。”
江玄歌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府医的行为有些不满。
她略作思索,随即沉声道:“你去把白清羽叫来。”
小厮一听,如蒙大赦,连忙应道:“是,奴才的这就去请白侧君过来。”
说罢,他转身匆匆离去,不敢有丝毫耽搁,生怕惹得王爷不快。
他家侧君不让他去请白侧君,但是王爷又让他去请,在坤国女子为天,他还是听王爷的话比较好。
……
白清羽仔细地给蓝瑾诊治后,便开了一副药方,然后让小厮赶忙去煎药。
紧接着,他又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轻柔地擦拭着蓝瑾额头上的汗水,帮助他降低体温。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白清羽才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坐在屏风后面的江玄歌面前。
“阿瑾只是得了普通的风寒,只要热度退下去,就不会有大碍了。”
白清羽轻声说道,“不过,他这张嘴,恐怕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需要忌口才行。”
江玄歌听闻,眉头微皱,连忙追问:“他的嘴怎么了?”
白清羽稍稍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从阿瑾的症状来看,应该是他强行啃咬了某种坚硬的东西,比如说石子之类的。”
江玄歌听后,满脸狐疑,喃喃自语道:“石子?”
这时,屏风后的床上传来咳嗽声。
“咳咳咳……”
蓝瑾声音沙哑:“让妻主担忧,是蓝瑾的不对。”
江玄歌站起来,绕过屏风走到床边。
看到蓝瑾艰难的撑着半边身子,要下床给她行礼。
她道:“不必,你好好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