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令狐云栖被留在群芳园休息,白清羽留下来随时查看他的情况。
凌云阁外,夜色沉沉。
四名男子浩浩荡荡地朝凌云阁走去,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修长,衣袂飘飘,气势凌人。
花无痕走在最前面,粉色的衣衫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手中的折扇被他捏得咯吱作响,显然怒气未消。
冉焰紧随其后,红衣如火,眉目间满是讥讽与不屑。
蓝瑾走在中间,神色沉稳,目光中却带着一丝隐隐的忧虑。
秦墨寒走在最后,依旧冷峻如霜,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平日里,这群芳园的侧君们是绝不能靠近凌云阁的。
这里是江玄歌的居所,侍卫森严,暗卫潜伏,无人敢轻易踏足。
但今夜不同,侍卫被江玄歌调去做事,暗卫也不会轻易现身,除非江玄歌受到致命危险,凌云阁外只剩下几个瑟瑟发抖的小厮。
小厮们见几位侧君气势汹汹地走来,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上前阻拦。
其中一名小厮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硬着头皮行礼道:“见、见过四位侧君……不知侧君们找王爷有什么事?”
花无痕冷笑一声,折扇“啪”地一声打开,扇面上绘着的桃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艳。
他上前一步,声音冷厉:“什么事?我倒想问问!你江玄歌对我阿弟做了什么!怎么来了你这一会儿就要受那么大的委屈!”
小厮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额上的冷汗更多了,慌乱地小声说道:“别喊别喊!花侧君别喊!王爷正在休息,您这样会吵到她的……”
冉焰抱着手臂,冷笑一声,声音尖锐而刺耳:“哟!敢做不敢认!江玄歌,你倒是出来啊!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
花无痕也跟着喊了起来,声音中满是愤怒与讥讽:“江玄歌,有本事打人,你有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装聋作哑!”
两人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凌云阁外的小厮们吓得脸色发青,几乎要跪下来求饶。
其中一名小厮颤声道:“几位侧君,求求你们别喊了……王爷若是听见了,奴才们可就……”
蓝瑾见场面有些失控,上前一步,轻轻按住花无痕的肩膀,低声道:“无痕,够了。”
随后,他转向小厮,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我们找妻主有要事,你还是去通报一声。”
小厮一脸为难,刚想再说什么,却见花无痕又要开口喊话,吓得连忙点头:“是、是,奴才这就去通报!几位侧君稍等!”
说完,他转身匆匆跑进凌云阁,背影显得狼狈而慌乱。
花无痕冷哼一声,折扇轻轻摇动,眼中满是讥讽:“这些小厮,平日里狗仗人势,今日倒是怂得厉害。”
冉焰抱着手臂,冷笑道:“他们不过是些看门狗,哪敢真得罪我们?!”
蓝瑾微微皱眉,低声道:“阿焰,慎言。无论如何,她都是我们的妻主,你身份特殊,不可如此。”
冉焰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有什么特殊的,不就是我那没用的可汗输的丢脸,才把我送来讨这人情”
秦墨寒依旧沉默,只是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随后重新望向凌云阁的方向,让人看了就害怕。
凌云阁内,江玄歌正坐在书案前,手中握着一支笔,却迟迟未曾落下。她的眉头紧锁,目光冷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门外传来小厮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王爷……几位侧君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小厮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带着一丝颤抖。
江玄歌手中的笔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放下笔,声音带着不耐和冰冷:“让他们进来。”
小厮如蒙大赦,连忙应声退下。
片刻后,凌云阁的门被推开,四名男子鱼贯而入,气势凌人,目光如刀,直直刺向坐在书案后的江玄歌。
花无痕上前一步,折扇“啪”地一声合上,声音冷厉:“江玄歌,你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江玄歌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冽如霜,扫过站在她面前的几名男子。
她的视线最终停留在花无痕身上——那张面若桃花的脸,眉眼间与令狐云栖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张扬与不羁。
这人她记得,这是令狐云栖的胞兄,出生就被分去难有男孩的外祖花家养。
她心中冷笑,这人前世便是如此,口无遮拦,说话惹人厌烦,没想到重来一世,依旧如此不知收敛。
她还未找他们算账,这几人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江玄歌没有理会花无痕的质问,只是淡淡地抬起手,用笔头指了指站在一旁端庄沉稳的蓝瑾,声音冷淡:“那个谁,你来说。”
花无痕一听,顿时炸了,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声音尖锐:“什么叫‘那个谁’!你连阿瑾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江玄歌眉头轻皱,抬眼睨着他,目光如刀锋般锋利,声音冷得像是结了冰:“不说,就给我滚出去。”
花无痕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头一颤,但怒火未消,正要再开口,却被蓝瑾一把拉住。
蓝瑾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随后自己走上前,双手平叠,朝江玄歌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声音温和却不失恭敬:“见过妻主,我是蓝瑾。”
江玄歌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本王不感兴趣。”
蓝瑾并未因她的冷淡而退缩,依旧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而坚定。
他直视着江玄歌的眼睛,声音沉稳:“妻主,我们今日前来,是想问一问,您为何伤了云栖?”
江玄歌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放下手中的笔,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目光在蓝瑾脸上停留片刻,随后扫过站在他身后的秦墨寒,声音冷淡:“你们这是在质问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