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歌重新躺回床上,锦被柔软,却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刚才令狐云栖的脸——那股燥热感,那种难以抑制的冲动,还有令狐云栖那张含泪的脸。
她猛地睁开眼睛,心中一惊:“对了,下药!”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醒来时的燥热难耐,绝非寻常。
只是当时怒火攻心,理智占据了上风,完全忽略了身体的异样。
现在一切想通,那股燥热感竟如潮水般重新涌了上来,烧得她心口发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来人!”她猛地坐起身,声音冷厉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
门外立刻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推门而入,恭敬地跪在地上:“王爷有何吩咐?”
江玄歌披上一件深蓝色外衫,衣襟随意系上,露出修长的脖颈和锁骨。
她的脸色冷峻,眼中却隐隐透着一丝烦躁:“传府医,还有圣京城所有有名的大夫,立刻到凌云阁来!”
她倒要看看,他们给自己下的什么药!
侍卫不敢怠慢,连忙应声退下。
不到一刻钟,凌云阁外便站满了大夫,府医领头,身后跟着十几位圣京城中有名的医者。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这位权倾朝野的玄王为何深夜召见。
江玄歌坐在床榻上,闭着眼睛,眉头微蹙,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床沿,发出细微的声响,却让在场的大夫们心惊胆战。
府医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王爷,请容老朽为您诊脉。”
江玄歌没有睁眼,只是微微抬起手腕。
府医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搭在她的脉门上,片刻后,他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王爷的身体实在是好,脉象强劲有力,气血充盈,只是……”
“只是什么?”江玄歌冷冷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
府医连忙说道:“只是王爷近日进补过度,导致气血过盛,才会感到燥热难眠。只需稍作调理,便可恢复如常。”
其他大夫也纷纷上前诊脉,随后附和着点头:“是啊,王爷的身体真是十分康健,并无大碍。”
江玄歌听到这里,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众人,声音冷得像是结了冰:“你们的意思是,本王被下的,是补药?”
府医和其他大夫被她凌厉的目光吓得一颤,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府医硬着头皮说道:“回王爷,从脉象来看,确实如此。王爷身体并无中毒迹象,只是补药过量,才会导致身体不适。”
江玄歌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击着床沿,声音低沉而危险:“补药?呵,你们当本王是三岁孩童,还是觉得本王好糊弄?”
府医额头渗出冷汗,连忙跪下:“老朽不敢!王爷明鉴,老朽所言句句属实!”
江玄歌站起身,深蓝色的外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她走到府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补药会让本王燥热难耐,神志不清?补药会让本王对男人做出……不轨之举?”
府医浑身发抖,声音颤抖:“王爷,补药若是过量,确实会导致阳气过盛,气血上涌,出现燥热、失眠等症状。至于……至于其他,老朽不敢妄言。”
江玄歌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锋利。
她沉默片刻,忽然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众人,声音冷冽:“都退下吧。”
大夫们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下。凌云阁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江玄歌一人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
她的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脉搏,心中思绪翻涌。
补药?呵,她可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令狐云栖的出现,那股莫名的燥热感,还有那些大夫们闪烁其词的态度,这一切都让她感到不安。
“看来,这玄王府里,有人不想让本王好过啊。”她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无论这背后是谁在操纵,她都会查个水落石出。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算计她。
江玄歌转身走向书案,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随后将纸折好,放入袖中。
她的目光冷峻而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来人。”她轻声唤道。
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单膝跪地:“王爷有何吩咐?”
江玄歌将袖中的纸条递给他,声音低沉而冰冷:“去查他们近日的动向。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暗卫接过纸条,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江玄歌重新走到窗边,望着天边那轮冷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你们想玩,那本王就陪你们玩到底。”
——
玄王府最偏僻的一处院子,名为群芳园。
这名字直白得近乎讽刺,仿佛在提醒着住在这里的人,他们不过是王府中可有可无的“群芳”罢了。
凋败或者盛开都无人在意。
园子虽偏僻,却并不破败,反而布置得雅致清幽。
院内种满了梨树,此时正值花期,皎洁的月光洒在梨花上,映得整个院子如同笼罩在一片银色的薄纱中。
月光澄澈,院内几盏小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将梨树下五把摇摇晃晃的躺椅照得影影绰绰。
躺椅上的男子们姿态各异,却无一不是容貌出众,气质非凡。
最左边的男子穿着一身粉衫,衣料轻薄,隐约可见其下白皙的肌肤。
他懒洋洋地躺在椅上,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绘着几枝桃花,与他那张漂亮的脸蛋相得益彰。
他忽然拿开脸上的折扇,露出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慵懒与妩媚。
他的声音清亮,带着一丝疑惑:“这大晚上真是热闹,那女人又整什么幺蛾子?难不成……是云栖成功了?”
他旁边的男子穿着一袭月牙白的长衫,衣料上绣着淡淡的云纹,显得清雅脱俗。他的面容清冷如月,眉目如画,手中握着一把素色折扇,轻轻扇着风。
他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那还真是便宜她了。”
最中间的男子穿着一身蓝衫,衣料上绣着精致的竹叶纹,显得沉稳而内敛。
他的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坐起身子时,动作优雅而从容。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不可妄议妻主。”
蓝衫男子右边的男子穿着一身张扬的红衣,衣料上绣着繁复的金线花纹,显得华丽而耀眼。
他的面容艳丽如妖,眉目如画,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凌厉与傲气。
他冷笑一声,声音中满是讥讽:“呵,怕什么?她还能记得我们中的哪一个啊?早不记得这有个群芳园了。”
最右边的男子穿着一身墨色长衫,衣料上绣着淡淡的银线花纹,显得神秘而冷峻。他的面容冷峻如霜,眉目深邃,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折扇,扇面上绘着几枝寒梅。
他始终未曾开口,只是静静地躺在椅上,目光冷淡地望向远处的月色,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这五个男子,各有千秋,容貌气质皆非凡品。粉衫男子妩媚动人,月牙白男子清冷如月,蓝衫男子沉稳内敛,红衣男子艳丽如妖,墨衫男子冷峻如霜。
他们或慵懒,或清冷,或沉稳,或张扬,或冷漠,却无一不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群芳园,名副其实,美男云集。